林氏聽了安笙的話,便緩緩笑了起來。m.2YT.ORG
她早知道安笙聰慧,但是,在當時那種情況下,能立即想出最好最妥善的解決辦法,還是不容易的。
原本就喜歡安笙這慧黠的性子,如今更是又添了幾分喜愛,看著安笙是愈發覺得滿意可心。
未來婆媳兩個正在馬車里說話,馬車卻驟然停了,林氏剛要命扶冬問出了何事,就聽外頭一道陌生的男聲響起。
“陸大人,請遂卑職進宮走一趟,皇上召見。”
皇上召見?
林氏聞言一愣,去看安笙,就見安笙也是一樣的怔愣。
林氏斂了神思,輕輕不拍了拍安笙的手以示安撫,然后自己上前挪到車廂門口,推開車門,向外看去,就見一個禁軍打扮的小將站在陸錚面前,正做拱手狀。
林氏目光微微動了動,狀似不經意地開口問道:“錚兒,怎么了?”
那禁軍小將見到林氏出來,便又朝林氏拱手道:“見過夫人。”
林氏是國公夫人,是一品誥命夫人,這禁軍小將不過一個七品將官,見得林氏行禮問好倒是合乎規矩的。
林氏像是才看到這小將似的,緩聲笑出來,跟那小將頷首應了聲好,爾后才不經意問道:“這位大人可是找我兒有軍務相商嗎,那就不打攪你們了。2yt.org”
那小將軍大概沒想到堂堂護國公夫人這般平易近人,不覺地就放松了些,答說:“不是軍務,是皇上要召陸大人進宮,有事要問。”
林氏聞言,心中便是一動。
眼下還是休沐,除了軍務方面,皇上還能為什么事召見陸錚進宮?
難道,是西北起了戰事,可西北若有戰事,陸家怎么可能一點兒消息都沒收到?
林氏心里驚疑,但也不好當著這禁軍郎將的面打探皇上的事情,因而只好看了看陸錚。
母子倆迅速交換了個眼神,陸錚對那郎將點頭道:“容我與家人說句話,便隨你入宮。”
陸錚語氣并不算多客氣,但也并不生硬壓人,那郎將難能與陸錚這位少年將軍對話,聽得陸錚這般說,立即點頭答應下來,還十分體貼地退到了一旁等候,給陸錚與家人說話騰出空間。
這倒是個有眼色的,只是位微人輕,雖奉命來召人,卻未必知道皇上召見到底所為何事,是以陸錚和林氏都沒問他。
陸錚下了馬,走到馬車邊上,林氏將馬車們打的開一些,讓陸錚和安笙都能看到彼此。
陸錚先跟林氏說了兩句話,然后,又對安笙道:“皇上召我入宮,我不能送你回府了,但母親會陪著你,若是回府后有什么事情,只管同母親說,不必顧慮。”
安笙歲有話想問,但也知道眼下不是好時候,況且就算問了,陸錚也未必能回答,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眼下是怎么回事,因而便溫聲應說:“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吧,我與伯母一同回去,不會有事的。”
陸錚特地叮囑她是何用意,她不是不明白,但是,侯府里的事情她也確實并不懼怕,但陸錚一番關切之意,她還是領情的。
皇上召見,陸錚也不能耽擱太久,是以說了這兩句話,便準備離開了。
林氏大概是為了緩和氣氛,所以故意嗔道:“行了,你有事就趕緊忙去吧,有我送安笙回去,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陸錚聽了林氏的話,似乎笑了一下,“有母親在,兒子自然是放心的,那母親,安笙,我就先走了。”
說完,便轉身重新上馬,朝陸文點頭示意都,跟那禁軍郎官一道往皇宮方向去了。
林氏和安笙等目送他們離開,心里卻都不像表面所表現出來的那般淡然鎮定。
實在是,皇上忽然召陸錚進宮,讓人有些想不透。
林氏和陸文將安笙送回永寧侯府后,便立即回護國公府去了,林氏一回去,就讓陸文先去問問手下人,西北那邊可有異動傳來,然后自己則去了榮禧堂見老太君魏氏。
老太君魏氏雖在府里的事情上偏私了一些,但是,舉凡大事還是不糊涂的,這些年,林氏與魏氏婆媳兩個相互扶持搭理國公府,再很多事情上面,婆媳倆該有的默契還是有的。
林氏因為摸不準皇上的態度,所以特地來找魏氏商量。
皇宮。
陸錚隨同禁軍郎官進了宮后,便在宮人的引領下,去臨華殿見惠帝。
因為是休沐,惠帝也不上早朝,所以這會兒人是在臨華殿的。
陸錚也由此推測,惠帝召他入宮,為的應該不是朝政大事,否則的話,該在御書房召見才對。
可是,這就更讓人費解了,不為朝政大師,惠帝召見他做什么呢?
不過很快,陸錚就知道惠帝召見自己到底是所為何事了。
原來竟是為了蕭良!
站在臨華殿偏殿之中,陸錚對著跪在自己身側的德郡王投去了冷然的一瞥。
他是真沒想到,德郡王會為了蕭良那個不成器的兒子,進宮狀告自己。
不過,德郡王當著他的面,字字句句說他仗勢欺人,恃武行兇,是不是,有點兒布將他放在眼里!
陸錚聽完德郡王一番哭訴,連個磕巴都沒打,也不等惠帝說話,便直接道:“陛下,當日之事,實非德郡王所言,德郡王不知是聽信一面之詞還是故意針對臣才這樣說的,臣不知道,但是,臣卻知道德郡王此言實在不屬實,陛下圣明,是以臣肯請陛下聽臣一言。”
這么說也不過是為了叫惠帝心里舒服點兒,實際上,就是惠帝不同意,陸錚也是不可能任由德郡王歪曲事實冤枉他的,該說的話,怎么都要說,不過,讓惠帝心里頭舒服點兒,再聽他的話,必然也會用心點兒。
果然,惠帝聽了陸錚一番話,心里頗為舒服,覺得陸錚知道敬重他,恪守為人臣的本分,因而便立即允了陸錚所請。
事實上,他自己本身也不是很相信德郡王的那些話。
陸錚沒進宮執勤啊,德郡王已經將事情跟他說了一遍了,他聽第一遍的時候,就覺得德郡王說的不可能是真的,如今再聽第二遍,依舊是這般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