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郡王內心面臨著兩難的選擇,德郡王妃卻不知道,此時此刻,她內心里只有個念頭,那就是要替慘死的兒子報仇。
她只有蕭良這么個兒子,如果兒子死了,她活著也沒什么盼頭了,自然什么都豁的出去。
但是德郡王不樣,他需要衡量的事情太多,所以便有猶豫,在事情沒有定論之前,他不愿意給自己結仇,這也是他為什么將德郡王妃從陸家拽回來的主要原因。
他跟陸錚已經交惡了,但之前都是小打小鬧,這次的事情,可跟以前的性質都完全不同。
如果殺了兒子的人真是他心懷疑的那個人的話,那么,他就更加不能再同陸錚交惡,殺子之仇,他就算再怎么樣渴望權利,也沒辦法當做什么都沒發生,切如常去面對那個人,去幫那個人做事,所以,他現在不能得罪陸錚。
但德郡王妃不明白這些,所以,德郡王得跟她說。
不過,怎么跟德郡王妃說,也是需要講究技巧的,就德郡王妃現在這副逮誰咬誰的架勢,若是真將他心里的懷疑說了,說不定,她豆干鬧到那個人府上去,更有甚者,鬧到宮里去也是有可能的。
在切都沒有定論的時候,他必須保持冷靜。
所以,他只能跟德郡王妃說:“我不是不想替兒子報仇,相反,正因為我太想幫兒子報仇了,我才不許你沖動,你好好想想,若是我真不想替兒子報仇,何必道早跑進宮里去求皇上?但你要知道,皇上現在已經將案子交給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查了,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我們的懷疑都只是懷疑,到了皇上那里,是站不住腳的,皇上最不喜歡沒有證據的揣測和污蔑,你也不是不知道,本來皇上對我們正憐惜著,眼下你這么鬧,豈不叫皇上厭棄我們了?這往后,我還怎么替兒子爭取到更多的好處?”
“好處?”德郡王妃終于不哭了,她愣愣地轉過頭,看著德郡王,好像要從德郡王的臉上分辨出什么似的,“良兒人都死了,還能有什么好處,況且,就是有好處,他也享受不到了......”
說到這,她不禁又悲從來,眼淚又再次洶涌落下。
德郡王看她遮掩個,心里難得也冒出了點兒憐惜之情,親手將人扶樂起來,溫聲勸道:“良兒雖已經去了,但是,我還可以給他請封啊,良兒死的凄慘,皇上憐惜,興許會答應我的這個請求的,你難道不想咱們良兒風光大葬,死后也收人追封嗎?”
德郡王妃自然也是想的。
她未嘗不明白人死不能復生這個道理,蕭良已經死了,總不可能再活過來,但是,如果能以郡王之禮下葬,那也算是兒子的哀榮了。
兒子生前沒有享受到的東西,死后到了那邊,或許是能享受到的啊......
德郡王看德郡王妃的樣子,就知道她被自己說服了,于是再接再勵,“還有,我想了很久,都覺得這件事情不像是瀘州呢個做的,你別急,我這不是替他說話,我與他什么關系呢喃道不知道,我怎會替他說好話?我這不過是就事論事,正因為咱們良兒被人害了,我們才要保持冷靜,難道都像你那樣,哭著喊著去被人家里鬧,殺害良兒的真兇就能找出來了么?兒子被找回的時候,你也見到了,死因太過明顯,我問你,若你是陸錚,要動手的話,會不會留下這么大的把柄?”
那自然是不會,誰會這么蠢?
德郡王妃張了張口,這話在嘴邊饒了圈,還是沒有說出來,她就是不想替陸錚說話,哪怕她也覺得德郡王說的有道理。
德郡王也不在意,只看的德郡王妃沒有反駁他,他就知道她是聽進去了,多半也是贊同的。
“所以說,咱們現在不能急,若是隨意懷疑,咱們得罪人不說,還叫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了,你說良兒泉下有知,能安息么!”
這算是德郡王妃的死穴了。
她直怕蕭良枉死不能安息,德郡王這話,可是戳到她心里去了。
半晌后,德郡王妃那問出這句話,“那王爺說,現在該怎么辦?”
“等。”德郡王回了個字。
“等?”德郡王妃不由地又拔高了聲音,“我等不了,良兒枉死,我做夢都想找到兇手,您還叫我等!”
德郡王擺了擺手,嘖了聲,“你急什么,你以為難道就我們想要找到真正的兇手嗎?有人也著急,所以,我們不動,也會有人幫我們的,當然,我這么說不是說我們真不動了,我們還是要盯緊刑部和大理寺的,這案子交給他們了,他們就要好好破案才對,皇上已經限制了期限,諒他們也不敢敷衍了事。”
這話倒也有點兒道理。
德郡王妃想了想,問說:“那王爺指的更著急的人是......”
德郡王冷笑聲,提示說:“你今早去了哪里?”
德郡王妃這才恍然明白過來,“還是王爺高明!”
“所以本王不叫你著急,你也是的,怎么就這么沉不住氣,還鬧到那去了,不過,這樣也好,你這么鬧,他們家肯定就更著急查清楚這個案子了。”
等到陸家幫忙查清楚了真相,獲益的還是他們家,不過,這話德郡王就沒說出來了,沒的再刺激德郡王妃。
哄住了德郡王妃,德郡王松了口氣,總算騰出空來,叫人去請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到他們府上來了。
既是查兇殺案,那驗尸就勢必不可少了,德郡王擔心德郡王妃看到那個場面情緒又要失控,便借口說她勞心勞力,讓她在房里休息會兒,自己出去招待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哪成想,德郡王妃死活不同意,非要親呀看著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驗尸才行。
德郡王沒辦法,只好讓她也去了,只是去之前千叮嚀萬囑咐,叫她千萬要管住自己,德郡王妃也答應了,說自己定不亂說話,夫妻倆這才同又去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