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了無數年的時間,我本以為你我已經再無交集。”圣主恢弘高冷的聲音持續的傳出。
舊王宛如是圣主的小妹妹一般站在光輝之下,平靜的說:“你有你的目標,我有我的使命,我這次過來一方面是看看你,另一方面,我拿回我自己的名字。”
圣王沉默片刻:“你想要干什么?”
“我想要能再次在世界看到那璀璨的星光。”
“哪怕會造成世界的毀滅?”
“對。”舊王冰冷的回答。
圣王緩慢的從王座上站起來,銀白色的盔甲完美的貼在她身體上,將她那如女神般完美身材襯托的淋漓盡致。
堅硬的戰靴撞擊在大理石的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音,圣主走到距離舊王大約一米的距離停下來。
能看到圣主要比舊王高出足足一頭。
和圣主相比,舊王就好像是一個還沒有開始發育的少女。
“如果我拒絕呢?”圣王冰冷的回答。
舊王神色如常的回答:“那我會直接轉身離開。”
“這不像你。”圣王立刻評價。
舊王語氣隨意的說:“你一直生活在未來,已經脫離塵世太長時間,現在的人類和之前已經不一樣了。”
“是,比之前更加弱小和脆弱。”圣王冰冷補刀。
“但卻多了更多的可能和未來。”舊王抬頭直視,語氣強硬反駁。
圣主抬頭看向棚頂,那里并不是普通的棚頂,而是無比璀璨的星空。
“我仰望了它無數年,至今都沒有找到一條可以延續下去的道路。”
舊王跟著抬頭看過去:“我找到了。”
“蘇格·索托斯?”
“對。”
“他不行,我已經看到了他四百六十萬次的毀滅。”圣主語氣沒有任何波動。
舊王緩慢摘下臉上的漆黑面具,一雙和圣主幾乎一模一樣的碧綠色眼睛與其對視。
“星空所呈現的東西并不準確。當你以為自己看到未來的時候,未來就已經發生改變。”
“所以我在這里坐了無數年,不干涉世界的運轉,希望可以完成最為精確的預言。”舊王隨之摘下面具,露出的絕美成熟的臉蛋,居然和舊王的臉有六分相似。
兩個人看上去像是姐妹,或者像是母女,又或是其他人們無法理解的關系。
舊王搖了搖頭:“你已經拖了人類的層次,只有人類自己才能掌握人類的命運,你和我不過是過去的遺留物,沒有必要繼續干涉。”
圣主碧綠色眼睛散發刺眼的金光,聲音宏大的說:“我必須去干涉,這是我的義務,也是我存在為之奮斗的目標。”
“這樣的神,算不上神。”
“所以我是半神,并不是神。”
突然之間,兩個人陷入了沉默,半天說不出話來。
不知道過去多久,舊王出聲說:“我了解我自己,所以我知道我無法說服你。既然你認為這是救贖之道,那就貫徹你自己的意志就好。現在,將我的名字還給我。”
“你曾經對于這個名字深惡痛絕,所以將它放在我這里保管。”圣主并沒有直接回答。
舊王平靜的說:“曾經的我和現在的我并不相同。雖然在那腐朽的王座上做了無數年,但我畢竟經歷了世界的變遷,見證了一些從來沒有見過的人和景物,更見證了自己曾經從未相信過的可能性。”
“也正是這份猶豫和懷疑,讓你失去了唯一成為神祇的機會,失去了那個時代的位置。”圣主似乎對于舊王無比的了解。
舊王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其他表情,那似乎是追憶,也似乎是慶幸。
“或許我當時就是看透了神祇的本質,所以才會放棄那一切。人終究是人,盲目的進化下去,或許在成為神之后,就已經變成了我們曾經所深惡痛絕的樣子。”
圣主若有所思的陷入了沉思。
舊王繼續說:“從皇宮走到這里,我見證了很多有趣的東西。或許就是這些看似矛盾,污穢的東西,才讓我們延續到了今天。”
“我無法接受這種觀點。”
“當然,因為你是半神,并不是人。”
停頓一下,舊王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知道今天之后是什么么?”
圣主一愣,猛然的搖了搖頭。
“今天之后,是明天。”舊王說了一句十分無聊的廢話。
可就是這句廢話卻讓圣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因為在神祇的世界中,只存在時間的概念,不存在今天和明天這些東西。
舊王轉身走到房間邊緣,透過窗戶看向地步推著嬰兒車的雪莉爾:“充滿未知的明天,這種對未知的渴望與向往,成就了人類無數的可能性。這也是很多神祇渴望子嗣的原因。”
“并不是祂們想要自己的孩子,祂們僅僅是想要重新變成人。”
圣主聽到這立刻打斷道:“這不過是你的片面分析。”
舊王笑了笑:“不要急著否定。”
圣主似乎想到什么,再次陷入沉默。
“好了,現在可以把我的名字還給我了。”舊王說。
圣主回過神,上前一步,豐滿的身體幾乎貼在了舊王的身體上。
她低下頭,趴在舊王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個字。
隨后,舊王宛如是得到老師解答,豁然開朗的學生,雙目閃爍著一種無法形容的精彩光芒,翹起嘴角道:“原來如此。”
說著舊王轉身離開。
看著舊王離開,圣主眉頭微皺,沉默一秒后出聲問道:“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答應的事情就要做好,既然答應了那個小姑娘,自然要多走兩趟。”舊王說著推開門。
“圣痕的力量并不關鍵,你應該做一些重要的事情。”圣主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舊王微微側頭,重新戴上眼罩平靜的說:“我說過,當你看到未來的同時,未來已經發生改變。”
“你也相信世界之心的存在?”圣主問。
“祂本來就存在。”
“但是在我看到的三萬四千六百億次的未來中,祂不存在。”
舊王隨意道:“說明你看的還不夠多。”
說完,關上門離去。
舊王離去,圣主重新戴上面具坐回王座上。
她依然抬頭看著星空,自言自語道:“站在這世界的邊緣的最高處,依然看不到世界的所有么?”
北風大陸的白雪荒原中,一輛外形古怪的馬車正在一條大狗的拉動下迅速前進。
突然之間,伴隨著一陣詭異的黑光,馬車四周就出現了十名穿著盔甲的禍亂獵人。
這些禍亂獵人都是最低級的禍亂獵人,甚至連四眼獵人都沒有。
他們就宛如炮灰一樣沖向馬車,在即將靠近的時候突然倒地,完全死去。
“這都第幾波了,好煩人。”車中的吉魯一臉煩躁的說。
今天是他們離開風暴皇帝的第三天,仗著二哈那強大的行動力,他們已經來到了整個北風大陸的西北側,全世界最冷的地方。
這里的溫度已經達到了恐怖的零下七十度。
三天的時間,馬車一共遭受到了七次禍亂獵人的攻擊,都是這種最為低級的雜兵。
其目的很明顯,就是為了不斷的干擾蘇格他們的意志。
正在看書的蘇格放下右手隨意說道:“保持專注,不要為這些小事影響自身的注意力。”
吉魯聽完頓時一臉受教,立刻靜心下來,研究自己手中的符文術。
“老師,圣痕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存在?”學習封印術的林恩此時放下書好奇的問道。
蘇格合上書問:“你們認為自己已經做好準備了么?”
五個人同時豎起耳朵,深吸一口氣,無比認真的說:“做好了!”
蘇格沒有推辭,直接說道:“圣痕是一種符文的升華。眾所周知,如今的符文分為基礎的凱恩斯符文和高級的卡爾丁符文。凱恩斯符文象征著這個世界所有基礎的元素,比如鐵,銀,水,火,硫磺等等。而卡爾丁符文代表的是這個世界的構成,包括天空,大地,山脈,大海,湖泊,河流等等。”
五個人認真點頭,這些他們都已經學過了。
“而圣痕,這是在卡爾丁符文之上的一種升華體現。它從那種將世界具現化的符文,變成了一種鏈接根源的標志和方法。”
“鏈接根源的標志和方法……”五個人聽到這陷入了沉思。
“最為直觀的理解,圣痕是一種契約。而你們簽訂契約的對象并不是人類,而是這個世界的某種本源。”蘇格繼續講解。
學生們聽到這隨之了然,林肯好奇的問:“老師,那現在都有哪些圣痕?圣痕多么?”
對于普通神秘學生來說,圣痕是無比強大和神秘的存在,他們內心無比向往的同時,更多的是想窺視其真實面目。
蘇格已經不是之前的神秘小白,從容解釋說:“從古代一直流傳到現在的圣痕有六種。”
分別是:
圣血教會持有的天空圣痕。
治愈教會持有的大地圣痕。
夜鷹教會持有的雷鳴圣痕。
光輝教會持有的太陽圣痕。
極宙研究所持有的星界圣痕。
最后是至今下落不明的月之圣痕。
霍爾嘆道:“圣痕啊,不知道是那一位先賢發明出了如此強大的存在,這種能力,簡直堪比神祇了。”
蘇格依然直接回答說:“圣痕自遠古時期就已經流傳,如果說是誰發明的話,那應該算是遠古六王發明的。”!!!
聽到這,五個學生一愣,一臉震驚。
蘇格解釋說:“根據古籍中記載,圣痕最開始被稱為王印,是遠古六王自身的標志,類似于現在的國旗。其上帶有六王的一絲力量,庇護者自己的戰士。”
“遠古王朝結束后,這種力量印記被以一種特殊的方式保存下來,隨后在神秘的發展中逐漸別人發覺出來,形成了現在的圣痕體系。”
學生們震驚的喃喃說:“沒想到,圣痕居然和遠古六王有關。”
“在傳統的六種圣痕之外,還有兩種少為人知的圣痕。”
“分別是精靈教團的特殊圣痕:湖之圣痕。以及狼血軍團所持有的特殊圣痕:盟約圣痕。”
“老師,是不是每一種圣痕都有十分強力的能力?”吉魯瞪大眼睛興奮的問。
蘇格點頭說:“每一種圣痕都擁有特殊的能力。當然,前提是你能被圣痕選上,并且在圣痕之下許下一生都不可違背的諾言。”
說到這,蘇格回想起來自己當初在獲得湖之圣痕是所盡力的苦難和痛苦。
當時疼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老師,如果說圣痕是一種本源力量的話,那如果本源將圣痕收回,會發生什么?”好奇心最重的林恩問道。
蘇格平靜地回答:“并不死,但會陷入一種特殊的狀態,一種朦朧無法說清的狀態。”
“圣痕是世界的一部分,如果哪天世界感覺不高興了,說不定就收回去了。”天真爛漫的薩莉笑嘻嘻的說道。
“薩莉,我們正在認真討論呢,不要跳躍到不相關的事情上去。”嚴肅認真的林肯認真的說。
薩莉吐了吐舌頭,低頭記筆記。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薩莉說完后,蘇格整個人都愣住了,他在這句話中似乎抓到了什么重要的小心,卻感覺無從下手。
“究竟是因為什么?”蘇格并不認為這是錯覺。
手持靈魂圣杯的蘇格,靈魂方面的預感已經達到了恐怖的級別。
“等等!世界之心是殘破的,需要大量的組件進行組裝。七座圣杯是其中的重要組成部分。而圣杯代表世界的七種本源。圣痕又代表著其他的本源。難道說想要達到完美的世界之心,還要將所有圣痕的力量全部回收么?”
沉思中,前方突然來了一個急剎車。
蘇格抬起頭,通過玻璃看到一隊穿著厚重衣服,胸口紋有晚鐘標識的人站在馬車前面。
而二哈此時直接沖出去,對著對方的某個人一陣亂蹭。
蘇格笑著說:“都下車吧,我們的人來了。”
五個學生看到外邊衣著整齊,表情表情整齊肅穆的人,眼睛逐漸亮起來。
“這就是么?給人的整體感覺確實和其他教會截然不同。”
五個學生內心同時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