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內劍小比很快來到第三天,不知是有意為之,還是現在的內劍修都講究速戰速決,反正大家的斗戰越往后越顯得敷衍了事,草草收場;雙驕間的對決最終還是影響到了小比,這一點,高層們也無可奈何。
第三日已時末,最后一對劍修間的較量結束,在渡海道人宣布完結果后,卻沒有一名內劍修離開,人群反而越聚越多。
這些涌過來的人群來自外劍一脈,軒轅內外兩脈并不禁止對方進入自己的峰頭,就象李績曾去過的千秀峰,夕照峰,藏劍峰,都屬于外劍一脈,他也是來去自如一樣。
甘露臺不遠處有一塊巨大的照壁,平時是用來留錄小比個人成績的地方,現在,這里將成為直播現場。
劍修的做事風格講究雷厲風行,還有半天的時間,足夠一場兩人對決;大家都很忙,尤其是金丹修士,容不得還需特定某個日子,沐浴更衣,焚香齋戒;既說了是小比后,便是小比后,下午當然也包括在內。
觀看的人群早已突破了千數,正向二千穩步前進;這里有金丹師叔,內劍師兄弟,外劍師兄弟,人數最多的,則是力士們;這些璇照,開光境的修士最喜歡這種公開的比斗場面,他們總覺的能從中學到點什么,想法很上進,雖然并沒有卵用。
等級地位的不同,決定了座次的安排;也沒人刻意,自覺不自覺的,便形成了現下的觀影隊形:金丹師叔們當然在最前排,然后是內劍師兄弟,外劍師兄弟,最后是底層的力士們,不少力士爬到附近的高處,這個時候,也沒人來管他們。
武西行和李績其實一直便在聞廣峰上,李績躲在天選堂樊樓翻撿術法,武西行則在文印堂他師兄渡難處躲清凈,兩人接到劍信后便直奔甘露臺,不過瞬息間的事。
現在的甘露臺空曠無人,只有大象真人站在分日冕旁負手而立;遠遠的有修士眼尖看到兩人,也無人過來,這時的照壁可比兩個真人有吸引力的多。
大象真人作為混沌雷霆殿殿主,是數百年的老牌元嬰,實力深不可測,也是軒轅劍派少有的幾個有希望登頂真君的人物,他話不多,其實劍派大修幾乎個個都是惜言之人,這也是軒轅的一個特色。
“汝二人只需傾力生死,其他的便交與吾,無需擔心。”這是一個元嬰真人的自信,到大象這種程度,對掌中小界的控制已妙至毫巔,確實有資格說這話。
兩人深楫道謝,大象點點頭,手一翻,取出一尺長卷軸,這是軒轅很出名的小山水卷,內藏十九個風景,地形各異的小界,一般都在現任雷霆殿主之手保管。
“第七界,草原界,爾等小心了。”
說話間把卷軸一展,風起處,兩人消失不見。
為什么大象要強調第七草原界,這里是有很多講究的。十九副山水,各不相同,有草原,有峻嶺,有大湖,有沼澤,有廢墟,有宮殿等等,不一而足,
有些地形適合這個修士的五行屬性,有些地形適合那個,這是一種人為的不公,比如水屬性修士在大湖環境下就能憑空得力,對面的火屬修士便無端被消弱;第七草原界有個好處,五行均衡,誰也別想占便宜,誰也吃不了虧。
草原界還有個特異之處,被傳送進來的修士必定會分置草原兩端,而不象大部分小界是隨機投放;隨機投放便有可能投到一個落點,擅長近戰者無疑更有利。
故此,每當門派內有類似公平對決時,選擇最多的,便是這第七草原界,完全擯棄了環境可能對不同修士的影響,把公平做到了極致。大象真人一貫以嚴厲,公正著稱,此次對決雙方,手心手背都是肉,當然要選擇這最公平的地形。
照壁前,鴉雀無聲,人人屛住呼吸;只見光影一閃,壁上已顯現出整個草原小界的全貌,這是非常高級的直播手段,視角便出自小界的掌控者——大象真人。
在眾人眼中,武西行和李績幾乎同時出現在了方圓六十哩的草原兩端,兩人也幾乎同時做出了同樣的選擇——搶中心!
高手對決中,掌中心者,掌進程!
除了方式上有略微的不同,武西行是躍起三十丈凌空開禹步,李績則是開水遁地效前沖;一個凌空虛渡,一個貼地疾掠;一個快如閃電,一個疾若流星。
六十哩的距離相對而沖,遭遇也不過只需百息的時間。
神識籠罩之下,千丈外李績便率先發現對手,但這在飛劍有效射程之外,九百丈時,武西行鎖定李績,兩人對沖絲毫不緩,無有一絲猶豫。
一息后,兩人相距三百丈,幾乎同時發劍,一息七劍;這在劍修術語中有個名堂,叫神內劍,意思是雖然我飛劍的射程夠不到你,但我的神識能夠到你,再加上我前沖之勢,卻可能殺到你,這對飛劍的掌控異常高端,需要神魂在飛劍飛行途中不斷的調整,整個聞廣峰內劍修中,單單這種能力,能做到的不過一成。
再一息,雙方飛劍交錯而過,沒有一絲碰撞,換句話說,兩人都只進攻,不防守!
照壁前的人群發出一片驚呼聲,身為劍修的他們,太清楚這意味著什么了,這意味兇厲,意味著殘忍,意味著九死一生!
連一直淡定,平素一貫以殺伐著稱的步蓮道人都忍不住罵了一句:“這兩個瘋子!”
她說的一點沒錯,這確實是極其瘋狂的行為,一開局,便面臨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境況;
距離急距的縮短,兩人仍然沒有任何退縮的表現,仍然對沖。
為什么不防御?因為防御就意味著被動,就意味著把主動權交于敵手,這對兩個斗戰經驗無比豐富的人說是不能容忍的。
接下來比的就是,誰能在對沖中一邊操縱七枚飛劍攻擊對手,一邊防御對手攻過來的七枚飛劍;生死便在轉瞬之間,誰主防輕攻誰失先手,誰率先變向誰丟先機。
在數千人瞪大的雙眼中,兩人誰也未變向,誰也未輕攻,只不過在防御對方飛劍的過程中都是傾盡全力,險象環生,最近一枚攻擊飛劍距兩人不過僅僅數丈,才被又一輪發出的飛劍擊落。
沒有時間發第三輪飛劍,轉眼間,兩人便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