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風聲從自己的耳邊急速地劃過,下方的景致在飛快的流動。偌大的向家城出現在她的近萬個視野當中。
“暈!”
琴雙心念一動,在她的識海中,出現了一個光幕,光幕上是近萬個小方塊,每一個方塊便是一個虛空甲蟲的視野,各種各樣嘈雜的聲音從近萬個光幕方塊中傳來。
琴雙的火鳳元神站在光幕跟前,點中哪個方塊,哪個方塊便迅速放大,如此琴雙終于不感覺到自己發暈,不停地瀏覽著一個個方塊光幕,從一個方塊光幕中看到了一隊隊向家的執法隊騎著妖獸正在巡視。
琴雙又點了一個畫面,便見到下面的城池正在以一個極快的速度縮小,原來是那個虛空甲蟲正在向著高空急飛。
琴雙不斷地轉變的畫面,有這近萬虛空甲蟲,整個向家城幾乎都在琴雙的監視之中。
琴雙想了想,命令一千只虛空甲蟲向著琴府飛回來,在琴府內外周圍負責監視,而其余的那些虛空甲蟲則是讓它們在向家城四處放養,順便監視著整個向家城。
琴雙將白虎元神解開了封印,讓她在識海內負責監察那些畫面,同時負責溝通那些虛空甲蟲。
“有著這些虛空甲蟲,安全多了。”琴雙不由贊嘆道:“而且也能夠收集到很多信息。”
琴雙去了前園,花費了半個月的時間,指點了一番袁童,也指點了一番白霧和南層云的煉丹術,然后返回了自己的后園,坐在涼亭內細細思量。
她在思量自己接下來做什么?
煉丹和制符都達到了在天林星的極限。而推衍用十二月果,萬象果和風旋果為主藥的丹藥,那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也許等自己離開了天林星,見識到了外面的世界,得到更多的知識,才能夠更容易推衍出來。
那修煉嗎?
還有兩年半的時間,星際飛舟就會降臨天林星,自己想要盡快離開天林星,就必須在兩年半的時間內,突破到大羅金仙。
但是……
僅是突破到大羅金仙,修為是達到了,但是卻沒有相應的實力,離開天林星,反而會更加危險。
而且,如今星際城可是在妖族的領地,琴雙要想乘坐星際飛舟,就必須穿過長長的妖族領地,前往星際城。
雖然對天道發誓,自己要前往星際城,乘坐星際飛舟離開天林星,會受到天道的保護。但是,天道也只是不會讓九天玄仙以上的修士攻擊你,大羅金仙還是可以攻擊你,這也是對修士的一個實力考驗。如果琴雙只是單純地將修為達到了大羅金仙,別說是離開天林星了,恐怕在前往星際城的途中,就被妖族的大羅金仙給殺了。
“看來我還是要提高戰力!反正我在鎮妖塔內,即便是不刻意修煉,修為也會慢慢提升,有著鎮妖塔內的時間流速,我提升的速度并不會慢,那我繼續在鎮妖塔內融合煉氣期的融合之道吧!”
琴雙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透過斑駁的樹葉空隙,望向了天空。忽然有了一絲迷茫。
這種迷茫,琴雙還從來沒有過。
琴雙從修煉開始,就非常繁忙,她不僅修煉武道,還修煉法道和儒道,后來更是領悟煉丹術,從未有過一刻的清閑。
那個時候,琴雙修煉的目的就是為了自保,從被發配到天琴鎮,一直到她飛升天林星,她一直都處于危險之中,一直都是自保這個目標促使她不斷地前行。
但是……
如今她已經來到了靈界,見識到了更高層次的世界,也有了更大的危險,在這里,人族已經快要被覆滅。
琴雙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沉思之中。
“難道我這一輩子就一直被危險逼著修煉?這是我修煉的目標嗎?”
琴雙睜開眼向著周圍看了看,周圍非常寂靜,袁童在前園,琴三和琴八也都在屋子里。周圍沒有一個人。
琴雙從不能夠修煉的凡人,一路修煉到如今在武者大陸眼中是仙人的存在,按照琴雙原本的理解,自己已經站在了巔峰,看到了巔峰的景致,雖然如今人族面臨著妖族的危險,但是畢竟有著天陷之地這個天塹,要說也沒有那么危險,那自己是不是可以放松一下,享受一下寧靜悠閑的生活?
沒來由的,琴雙的心靈感覺到一種空虛。
琴雙還不懂事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而在七歲的時候,便知道自己經脈堵塞,不能夠修煉,一時之間,除了八弟琴驚云和自己感情甚好之外,所有的兄弟姐妹都疏遠了自己,仿佛和自己在一起,便會被傳染上經脈堵塞一般。
十三歲的時候,更是被發配去了天琴鎮,所以她和家人之間的感情很淡。而且到了后來,也只剩下了二哥琴武,四姐琴嬌,八弟琴驚云三個親人,四姐琴嬌更是走上了大道無情,六親不認的道路。
如今她更是飛升到了靈界,和琴武,琴驚云徹底斷了聯系。
熟悉的一切正在離她遠去,似乎只有不斷地瘋狂修煉,才能夠證明自己的存在。這種空虛感在琴雙的新田放大。
“怪不得傳說修仙之人,太上忘情!不是他們忘情,而是能夠牽絆他們的情都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了。”
“看來我也面臨著這個問題了!”琴雙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
“也許我應該休息一段時間,什么也不做。”
一天。
兩天。
三天。
琴雙沒有修煉,只是品嘗著琴三做的佳肴,沒事自己親自澆澆花,在向家城內閑逛,但是一縷空虛寂寞卻始終纏繞心田,揮之不去。
“如果我習慣了這種空虛寂寞,會不會變得和四姐一樣,太上忘情?”
“踏踏踏……”
琴八趨步來到了琴雙的面前。
“主人,向三公子來了。”
琴雙的眼睛一亮,身上的空虛寂寞一掃而空,從涼亭內站了起來,大步向著后園大門走去。
望著站在面前的向三,琴雙的眼睛微微一瞇,她從向王的身上感覺到一種鋒銳的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