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戰轉過頭看了一眼七個妖族修士,隨手指著一個妖族修士道:
“你進去看看。”
“我……”那個妖族修士臉色大變。
“還不進去?讓我扔你進去嗎?”妖帝臉色一沉。
“我我我……我進去!”
那個妖族修士臉色蒼白,他也感知到巖漿湖的危險,但是卻不敢反抗太戰。目光落在了巖漿湖上,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向前邁出了一步。
不錯!
就是向前邁出一步,他沒有敢飛,而是腳踏實地,一只腳踏在了巖漿湖上。
“嗯?”妖族修士的臉上現出了一絲驚異。
此時琴雙等人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個妖族修士的身上,太戰看到了那個妖族修士臉上的驚異,開口問道:
“怎么了?”
那個妖族修士將邁出去的那只腳在巖漿湖上踏了踏道:
“很奇怪,這巖漿很硬實,像地面一樣。”
太戰神色一動,伸出一只腳,踩在了巖漿湖面上,面上露出思索之色,那個妖族修士說得沒有錯。
按理說,巖漿就是液體,如果不運功的話,踏上巖漿湖,就會掉下去。但是這個巖漿湖卻給人一種很硬實的感覺。太戰收回了腳,望著那個妖族修士道:
“繼續!”
那個妖族修士點點頭,臉色恢復了一絲紅暈,舉步向著巖漿湖里走去。
一步!
兩步!
三步!
漸行漸遠!
猛然間,整個巖漿湖亮了一下,那是巖漿湖上流動的道紋亮了一下。
然后……
然后那個妖族修士就化成了血霧,被巖漿湖瞬間吸收。
“這……”
岸邊上的所有修士神色都大變,甚至后來的那些修士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看!”木重重突然呼道。
眾人便看到,籠罩在他們身后的那一層濃郁的血霧正在變淡,只是不到三息的時間,所有的血霧便消失一空。琴雙他們能夠看到外面那些修士,而那些修士也能夠看到琴雙他們。
“轟隆隆……”
大地開始震動,隨后狂風大作,巖漿湖卷起一道颶風,只是那颶風是由無數巖漿構筑而成。
“嗖嗖嗖……”
方才在血霧之外的那些修士,調頭就向著遠處飛逃而去。在他們的視野中,他們看到大地在對撞中重疊,凸起,有的地方塌陷,山巒如同巨蟒一般扭曲,然后崩潰。
他們一路飛出十萬里,抬頭看,天空在撕裂,無數的空間裂縫出現,從空間裂縫中傳出大吸引力,地面上的巖漿和山峰蹦碎的巨大巖石,都向著空中飄去,向著空間裂縫飛去。
巖漿如海水一般淹沒了大地,四處都是焦糊的味道。
“你們看!”突然有正在飛逃的修士驚懼的呼道。
眾人抬頭望去,臉上都現出了大恐怖之色。在他們視野中,遠處的地平線正在向著他們快速的推進。
“那是……”
“那是空間在崩塌,空間在收縮。”
有人在驚恐的呼叫,在他們的視野中,那地平線在不停地塌陷,空間在塌陷中不斷地收縮。那崩塌的地平線正在迅速地接近眾修士。
“逃啊!”
眾修士又調頭向著巖漿湖的方向飛逃,此時已經完全亂了方寸。
琴雙等人站在巖漿湖邊,將元神之力匯聚在雙眸,向著遠處極目遠眺,一副天地毀滅的慘烈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他們仿佛站在世界的中心,正在無奈地看著世界從四周開始毀滅。
看著那空間的崩塌已經追上了靠后的修士,在恐懼的慘叫聲中,被吞噬,化為了齏粉。琴雙等人望著不斷收縮的空間,卻無可奈何,仿佛只有等死。
“毀滅!”
琴雙的道心突然得到了觸動,毀滅的真諦在心間流淌,她對毀滅鎖鏈的領悟進一步加深,威能進一步提升,火屬性領域也進一步提升。
琴雙此時忘記了自己,忘記了在那里,忘記了危險,忘記了時間,忘記了空間。
她完全沉浸在了毀滅的玄妙之中。
巖漿湖岸邊的眾修士也開始慌亂了起來,陸庭芳不由將目光望向了琴雙。他沒有選擇去看歐陽茵,而是去看琴雙。他觀看了一次琴雙和太戰的爭斗,又和琴雙聯手戰太戰一次,讓他對琴雙心生敬意,甚至超過了歐陽茵。
但是……
“她這是……在頓悟?”
陸庭芳的臉色哭笑不得,這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頓悟?
這琴雙的心可是真大!
這都是必死之局了啊,你還頓悟?
有幾個人族修士和妖族修士忍不住,飛向了巖漿湖。巖漿湖方圓百里,只有中間生成一道方圓十里的颶風,余下的地方依舊平靜。而方才那個被太戰逼進巖漿湖的修士是腳踏實地地走進巖漿湖,這幾個修士就向著雙腳不踏上巖漿湖,和巖漿湖面保持距離,漂浮在巖漿湖上,也許就能夠保住性命。
在他們看來,這巖漿湖十分神秘,這空間的崩塌就是從巖漿湖發生變化開始的,也許這個巖漿湖不會崩塌。
但是……
當他們飛進了巖漿湖,身體便瞬間變成了血霧,被巖漿湖吸收。
遠處!
那被吞噬的修士,化為血霧還有濃郁的元神之力,一縷縷以超出空間崩塌的速度向著巖漿湖飛來,被那道颶風狂卷而吸收。巖漿湖變得越來越血紅,仿佛已經不是巖漿,而是炙熱的血液。
“歐陽茵,你有什么辦法?”太戰突然向著歐陽茵走來。
歐陽茵此時也沒有了和太戰爭斗的心思,聞言搖了搖頭。太戰凝聲道:
“難道我們就在這里等死?”
“也不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陸庭芳突然開口道。
“你有什么辦法?”歐陽茵和太戰同時開口。
“我可以布設一個大陣,然后我們以修為維持大陣,抵抗空間崩塌。”
歐陽茵眼睛一亮道:“陸家是陣道世家,你的陣道能夠抵抗空間崩塌?”
陸庭芳思索著道:“首先,這不是一個真正的空間,所以它的威能不能夠和真正的空間崩塌相比。當然,我也不敢保證我布設的大陣就能夠抵擋這個空間崩塌。只是想到的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