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完了的話,我們可以走了嗎?”我站起來說。
“如果你記住了我剛才說的那些話,那就可以走了。”教父微笑著說。
“一字不差,都記住了……”我說著拿起包,并沖著魏顧海跟何百合使了個眼色之后,他倆當即就站起來要跟我走。
“百合,你最好考慮清楚!”電話里的何鴻梟提醒道:“如果跟他們兩人走的太近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還有,莫因子,我再給你點兒提醒!明天晚上十二點!我要晚上十二點之前將何百合送過來,差一分鐘,我就殺你一個兄弟!”話畢,直接將電話掛斷了。
對于何鴻梟的話,我感到一種緊張,而且,我知道,今晚可能就要訂機票去南云省了。
“我們走吧。”我說。
“等等……”陸鳳霞忽然喊住了我,我知道她很想知道我知道什么秘密,可是,就算我知道,她敢讓我說嗎?隨即,頓了頓之后,又說:“算了……”
當我走到徐志峰身前的時候,徐志峰忽然站起來,目光如刀鋒一般的掠過我的心,“你要走?你還沒說接下來打算怎么辦呢?”
看著他那刀削般的容顏,依稀間還真跟鄭田森有些許的像處,而且鼻梁和眼角跟鄭徐寅極其相似。只是他這腦子可能是遺傳陸鳳霞的太多,如此時刻還問這么無聊的問題。
“剛才他們不是說了嗎?明天晚上如果我們不把何百合送過去,他們就會殺了我們的人。所以,一切只需要等待。”我略作解釋,便要往前走。
他卻直接伸出手臂將我攔住,“還要,我知道你剛才還有些事情沒有說出來,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聽后,很是隨意的看了陸鳳霞一眼。
但,陸鳳霞卻覺得我這一眼不隨意,趕忙插嘴說:“志峰,跟我回家。”說著,轉頭看了眼教父,問:“我可以回去了嗎?”
“嗯……不過,”教父慢慢抬起頭看著她說:“最近事情比較多,且復雜,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希望你跟你兒子別再給我整出什么故事來。知道嗎?”
“知道。”陸鳳霞簡單應聲。
而面前的徐志峰,背對著教父,眼中卻是火焰一片,他此刻,恨極了教父與徐達。他覺得他不該被架空,而且,還是因為母親受了委屈,害怕他報復老豬才架空的他,他覺得這是非常不合理!
所以,在陸鳳霞拽住他的時候,他沒有理會的轉過身,問教父:“教父,我什么時候能恢復職務?”
“這個?”教父,直接將問題拋給了徐達,“這件事情你父親說了算,我相信你父親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爸……”徐志峰轉身看著自己的父親。
“別問他,走。”陸鳳霞拽住他的衣服說。
“爸……你說。”徐志峰紋絲不動的問。
陸鳳霞那淡薄的身子,根本就拽不動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教父都說了婚事推后,你怎么不聽話呢?你還沒鬧夠嗎?能讓我們省點兒心嗎?”徐達說著,站起來跟教父點了點頭說:“這些事情我會處理好的,當前就按照您說的辦。”
“嗯。”教父應聲,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唉,你們有事兒你們繼續聊,我是年紀大了,年紀大了啊……”
話畢,從桌前站起來,一步步的走向門外。
站在門口處時,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頭看了我一眼,我看到他眼中有話,但是,什么都沒說。最后,哀怨的一笑之后,轉身走了。
我承認我看不透他最后時刻的眼神,我讀不懂他腦中的深刻。我只知道他似乎還有話想對我說,感覺他似乎隱藏了什么,甚至覺得他仿佛預見了什么。
“你們聊,我也走了。”老豬說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而后看也不看陸鳳霞的直接擦肩而過。
那刻,我看到陸鳳霞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氣,但是,當即又泯滅了。或許是她知道老豬是不可能幫她報仇了吧?
“對了……”老豬走到門口時,忽然回過頭看著陸鳳霞說:“明天我去找你。”
徐達見陸鳳霞沒有回應時,轉身沖著陸鳳玲說:“行了,我們也回家吧。”
當晚,沖突沒有發生。
可內在的沖突已經達到了緊繃的狀態。
表面上金門的事情已經壓制了下來,但是,那份犯罪資料一天找不到,杜躍升便一天不會安穩。
但是,有一點我可以確信——只要老豬交給警方犯罪資料——警方必然會通知我坐好準備。
離開教父山莊時,慶豐等人在前面開路,而我直接坐上了魏顧海的車。我知道,今晚我們必須要商量出對策。
浩浩蕩蕩的車隊,從山上開下來,那刻李善給我來電話說,已經安排了親信帶著鄭田森去國外治病了。我便讓他趕到人間天上去開會。
當我們來到人間天上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半,夜場里面正是忙碌的時候,但是,耗子、阿強他們已經啟程去了南云省邊界,這里的保安很薄弱。索性,并沒有大事發生。
我讓他們去了會議室之后,回到我的辦公室,關上了門。
而后,直接秘密連線了秦科長。
“喂?去杜躍升那了?”秦科長接通電話便問。
“對,現在的形勢很緊迫。何鴻梟跟我們要何百合,去交換天道的人。”我說。
“……”他一陣沉思后說:“現在的形勢非常奇怪。”
“什么?”
“跟你說實話吧……根據我們的情報,何鴻梟跟杜躍升已經形成了攻防連線。所以,現在我們也跟緝毒大隊的曹隊長那邊,并案處理!”
“并案了?”
“對……要知道在何氏集團的販毒陣營里面,還存在著我們兩名臥底!今天一名臥底作為偵查員,參與了一次毒品運輸,運輸的目的地就是尤四郎所在的南云省邊界!而,另一名臥底,今天晚上匯報說,還有一大批的資金正在運往尤四郎的秘密貨倉位置!”
“那么是不是可以確定邊境那個位置就是貨倉了對嗎?”
“依照過去的臥底經驗,這個地方百分之百是貨倉了!但是,按照我們手中掌握的線索來推理的話,這地方很可疑!”
“怎么可疑?”
“按理說,當前的形勢的話,何鴻梟應該會轉移貨倉,可是,他竟然沒有這么做?”
“他是不是想明天動手轉移貨倉和資金?”我猜測說。
“不……這個地方易守難攻,是個典型的存儲地,如果運輸的話,他不可能存放在這里!”秦科長很果斷的說。
“您的意思是有詐?”
“對,我怕有詐……楚部長也懷疑何鴻梟這樣做的目的。楚部長說,如果毒販那么做的話,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有詐,另一個就是何鴻梟極其信任尤四郎的安排。”
“尤四郎很喜歡何百合。”我說。
“什么?”秦科長不解的問:“怎么牽扯到何百合了?何百合不是跟你們在一起嗎?”
“就是因為何百合在我們這兒,他們才跟我們要人的。何鴻梟跟我們要何百合,這個尤四郎也在要,而且還要求我跟魏顧海親自去!”
“魏顧海……”秦科長忽然沉默了。
“秦科,魏顧海是不是我們警方的線人?”我直接問。
“你說什么?”他口氣中充滿了驚訝。顯然,他不可能想到是我的手下去攻破了警方的數據庫。
我撒謊解釋說:“因為前段時間,我發現他很不正常,而且,根據當前的情況看,他更像是要幫著我一塊攻擊何鴻梟老巢。所以這些,都讓我覺得他不是個一般人,更像是警方的線人。”
“哦,這個……這個以后再跟你說吧!里面的事情很復雜!”秦科并不想跟我說真相。
“秦科,那現在我們該怎么做,我們要不要送何百合回去?”我問。其實,也只是一種借鑒類的想法,我內心中早已知道該怎么做了。
“太危險了……”秦科說:“……我們確定這次的行動之后,就已經通過衛星3D成像將野狼谷的情況摸透了,那里只有一個出口,其他都是高山峻嶺!你們若是過去,只能走一條道,而且,如果對方提出苛刻條件,你們進去后,豈不是甕中捉鱉!?”
“可是……可是只有明天一天時間了!”我說。心里忽然感到一種不祥的預感,我一直以為那個地方怎么著也能攻進去,然后拼命給警方撕出一道口子就可以了,沒想到那地方竟然如此的“安全”。
“那你們也要好好商量一下!沒有萬全的把握,千萬不能行動。”
“警方那邊呢?如果我們行動了,你們會行動嗎?”我問。
“這個……”秦科長猶豫著說:“如此大的案件,我們都是配合武警或部隊一起,這么短的時間,我們不知道能不能跟部隊那邊商量好呢。”
“好了,我知道了。我確定行動后,會給你信息的。”我說著,便掛斷了電話。
那刻,忽然感覺這次的行動,仿佛就是何鴻梟故意給我們設的套。魏顧海說今晚教父那里是鴻門宴,我看真正的鴻門宴才剛剛開始呢。
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李善和慶豐已經都回來。
見我進來之后,不等我說話的,何百合就站起來說:“我剛才考慮好了!我要回去!”
何百合那么一說的時候,李善和慶豐臉上自然是放下了負擔的舒展開來,但是,魏顧海跟我的表情都很凝重了。
何百合見我倆沒說話,又說:“你們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如果他們不放人,我就拿我的命威脅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