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有工廠  第049章 萬花樓之恥

類別: 都市 | 都市生活 | 我在古代有工廠 | 七世狂人   作者:七世狂人  書名:我在古代有工廠  更新時間:2018-12-02
 
煙花之地,龍蛇混雜。

王琛怕自個一人前去和人爭起來遭暗算,于是趁著下班當口,叫上徐江、李瀟、張青等五個潑皮一起前去。

一行六人前往濠河邊上的萬花樓。

潑皮崔閑湊上來,嬉笑道:“家主,您去青樓是想舒暢舒暢,還是談個知心人?”

王琛沒聽懂啥意思,隨口道:“玩玩。”

“若您想玩的盡興,我覺得去萬花樓并非好選擇。”另一個潑皮孫明道。

王琛不解道:“為啥?”

“萬花樓文人豪客數不勝數,姑娘們又只肯陪酒,如何玩得盡興?”李瀟介紹道。

只陪酒?

那感情好,反正哥們兒沒想嫖娼。

王琛只想著一擲千金弄點動靜賺能量值,哪有心情嫖娼,再說了,只是皮肉交易啪啪啪的話,他也沒興趣啊,擺擺手道:“就去萬花樓,都給我銀子拿拿好,進門就打賞,別給我省錢,咱們要的是氣勢,氣勢懂嗎?”

五個潑皮立刻用力點點頭,一人拎著一袋銀錢,跟在王琛后面挺胸收腹大搖大擺,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當潑皮慣了,氣勢是有,只不過更像電視機里惡少旁邊氣壓良民的狗腿子。

前方便是濠河。

在濠河邊上,有一棟五光十色占地面積十分大的三層木樓,張燈結彩,仿佛尋常人家過年一般。

走近幾步,王琛便看到招牌上龍飛鳳舞寫著三個大字“萬花樓”。

王琛咳嗽了一聲,一伸手,意思讓徐江進門就打賞,然后大聲說“把你們這里最好的姑娘”叫出來,想必氣勢非凡吧?

然而,現實和想象差距有點大。

剛進去,立刻有十六七歲的龜公堆滿笑容招呼,“幾位客官,喝花酒還是約了哪位相好姑娘進內堂?”

王琛學著電視機里惡少道:“把你們這里最好的姑娘叫出來陪爺喝花酒!小爺不差錢!”

怎么樣?

震驚了吧?

被我財大氣粗嚇著了吧?

王琛喊完就心滿意足地看了看附近一群人的反應,他本以為不論是龜公還是旁邊幾桌喝花酒的一二十個客人,都會大吃一驚大喊“666”,可誰曾想到,看到的畫面跟他想象中不太一樣,眾人是嚇著了,卻是真的嚇著了!

龜公:“……”

一粉頭油面略帶眼熟公子錯愕道:“你認真的?”

王琛呃道:“當然了。”

另一羽扇綸巾的中年文人也倒吸一口涼氣,道:“這……這怎么能行啊!”

王琛說道:“怎么了?小爺我有錢,有什么問題嗎?”

龜公抹了抹額頭冷汗,道:“這位公子,咱們萬花樓最好的姑娘乃是琦紅姑娘,但……但你想見她的話,還請找一桌先行坐下,待會旗樓賽詩,若是琦紅姑娘能看上,會有人帶你去打茶圍,最終由姑娘親自挑選,見還是不見你。”他細細解釋了下規則。

聽完后,王琛才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

特么青樓和自己想象中根本不一樣!

一般正常說來,真正意義的青樓,一位女子獨占一樓,其他的都是使喚人,就伺候這一位姑娘,姑娘本身也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一般的大家閨秀都比不了。

所以要想求見一面難上青天,絕不說有錢就行,程序環節非常復雜。

頭一個環節叫旗樓賽詩,文人雅士一個個寫完詩,由同樣識文斷字的丫鬟摘著好的抄下來,送上去給姑娘看,人家看得上的文采才能留下來進入下一關。

第二道程序就是打茶圍,文人雅士們往那一坐,先品茶,得說上個子丑卯酉來,怎么也拽兩句《茶經》出來,各展才華,賣弄學問,得侃侃而談,同時出手也得大方,一盤瓜子賞多少銀子、過來給捶腿的賞多少兩銀子、揉肩的賞多少銀子,就是變相的燒錢,展現財力,每開始一個茶圍,有個名詞我們沿用至今,這叫“開盤”。

再有就是真正和人家姑娘見了面了,也是得彬彬有禮,得講究儒雅,吟詩答對,什么“水底月為天上月,眼前人是意中人”、“愿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是前生注定莫錯過姻緣”等等,這樣兩個人聊著聊著就算有點意思了,才能一起吃個飯、聊聊人生什么,還不一定睡得到。

所以說,青樓女子絕不是普通意義上“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客嘗”的妓女,而是有文化、有素養、有才藝的“娛樂圈”女子。

當然了,一般青樓伺候一位姑娘,那是因為規模比較小,萬花樓則是不同,規模太大了,除了普通陪酒姑娘外,還養了十幾位“藝伎”,其中最知名的當屬柳琦紅姑娘。

丟人丟大發了啊!

直接丟到古代來了!

王琛面紅發燙,顧不得再說什么,讓徐江賞了龜公一兩銀子,趕緊找了個比較好的位置坐下,順帶叫了六位陪酒姑娘。

萬花樓就那么大,他剛才裝犢子的事跡立刻傳播開來,成為眾文人騷客的笑料。

“哈哈,那位公子真有趣。”

“以為琦紅姑娘花錢便能見著?庸俗。”

“上回通州林氏少爺揚言愿出一千兩白銀求見琦紅姑娘一面,都未能得逞,這位公子……嘖嘖。”

“人才!人才啊!”

“誒,那不是林少爺嗎?兩位活寶湊齊了!”

一時間,萬花樓熱鬧極了,眾文人騷客一邊笑話著王琛,一邊對著剛進來的林少爺林遠圖揶揄。

“遠圖兄,今帶金百兩否?”

“百金對遠圖兄算什么?我觀遠圖兄再努力一把,出二百金,或許琦紅姑娘就蒙了眼見你了呢?”這句話差不多意思是林遠圖若是出兩百兩金子,也許柳琦紅就“瞎了眼”見他,嘲諷的厲害。

原本被諷刺得很慘的王琛,見到有人同樣被奚落,頓時松了口氣,總算有人給自己分擔火力了。

他覺得那位會嘲諷的同病相憐的兄弟非常可愛,于是讓徐江把人請了過來。

林遠圖聽見有人相邀看過去,見是王琛,先是一愣,隨即還真的走了過去。

看到兩位“萬花樓之恥”坐在一起,文人騷客們徹底高潮了,還有人吟詩作對打趣他們。

王琛和林遠圖兩人尷尬極了。

“咳咳,不知這位公子貴姓?”王琛沒話找話。

“我認得你,你是朱縣丞侄兒王衙內。”雖然林遠圖面皮同樣發紅,可語氣還不錯,只是他看王琛的眼神閃動著莫名光芒。

王琛咦了聲,“咱們見過?”

林遠圖微笑著點點頭,“算是有過一面之緣,我姓林。”

“噢,林公子。”王琛拱拱手道。

徐江等人壓根沒插話,他們哪里來過這么高檔的娛樂場所,都抱著陪酒姑娘啃個不停。

那些陪酒姑娘欲拒還休,歡聲笑語不斷。

兩人漫無邊際聊著。

剛剛丟了人的王琛,心里在想,砸錢肯定是不行了,那要怎么樣才能制造點動靜出來獲得能量呢?

這邊林遠圖拉著他說上話了,“剛聽眾人所言,王衙內也想求見琦紅姑娘?”

王琛在想事情,胡亂應了一句,“嗯。”

“整個通州城哪個男兒不想見琦紅姑娘?”林遠圖唏噓道:“一年前,我還未婚配,有幸見過琦紅姑娘出游,頓時驚為天人,可惜,可惜在下才識淺薄,一年在萬花樓砸下萬兩白銀,都未能被邀去閨房一敘。”

沃里鑲鉆的啊?

一萬兩白銀相當于現代社會一千多萬了,你特么連人影都沒見到?

王琛有點懵逼,心里虛了,哥們兒在北宋總共資產才一萬多貫,今個兒失算了!

那邊文人騷客們還在揶揄。

大概半個小時后,二樓“當當當”三聲鑼響。

不知道是不是什么信號,眾文人騷客齊齊安靜下來。

王琛眨眨眼,不解道:“林公子,他們怎么不說話了?”

“噓。”林遠圖把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姿勢,壓低聲音道:“要旗樓賽詩了,今晚不知哪位姑娘愿意會客,先聽聽。”

什么意思?

難道青樓姑娘還不是天天見客,輪流的?

還未想明白,樓上便傳來一悅耳女孩聲,“諸位貴人,今日琦紅姑娘心情大好,特出一題,盼諸君能作詩一首。”

話音剛落。

整個萬花樓沸騰了!

“琦紅姑娘!”

“今日竟是琦紅姑娘!”

“她已有半月未露尊容,著實讓人掛念啊!”

不過也有人感嘆。

“看來今日又無人能進閨房了。”

“是啊,一年多,琦紅姑娘從未看上過任何人,唉。”

“只怪我等才疏學淺,上不了琦紅姑娘眼。”

這邊。

王琛對琦紅姑娘沒什么概念,依舊低頭在琢磨該怎么樣制造動靜。

突然,林遠圖激動異常“噌”地一聲站起生,面色潮紅,雙拳捏緊,目光怔怔朝著樓上望去。

王琛被他嚇了一跳,趕緊道:“林公子,林公子,你干啥呢?坐下坐下。”

林遠圖意識到失態,露出個抱歉的笑容,緊繃的身子才緩緩坐下,小聲道:“聽到今晚是琦紅姑娘太過激動,驚了王衙內,著實抱歉。”

王琛沒搭理他。

龜公們安撫著人群安靜下來。

樓上丫鬟道:“閑話不說,我把琦紅姑娘的題出個大家。”說著,她拍拍手。

兩個龜公吃力地搬著一框裱起來的詞牌名上來。

王琛瞅過去,蝶什么花,中間個字很復雜,不太認識,他側頭看向徐江等人,“上面寫的啥?”

徐江幾個潑皮都是市井之人,沒文化,哪里認識,都搖搖頭。

倒是林遠圖說話了,他微微錯愕道:“王衙內,你不認識這三個字?”

王琛眨眼,實話實說道:“認識倆,中間那個不認識。”

“那你是如何作出《夏日絕句》此等大氣磅礴的詩句?”林遠圖無語道。

王琛打哈哈道:“瞎作的,瞎作的。”

林遠圖非常鄙夷道:“原本我以為王衙內飽讀詩書,未曾想連唐教坊曲改作的詞牌名‘蝶戀花’都不認識。”他還裝逼起來了,“蝶戀花,本命鵲踏枝,又名黃金縷、卷珠簾、鳳棲梧、明月生南浦等,以南唐馮延巳所作《蝶戀花.六曲闌干依碧樹》為正體,此體為雙調六十字,前后端各五句四仄韻。”

后面那些介紹王琛沒聽,他只聽到“蝶戀花”三個字,不由自主摸摸鼻子。

蝶戀花?

哥們兒記得好幾首這個詞牌名的詞啊!

什么南唐后主李煜《蝶戀花.遙夜亭皋閑信步》、柳永《蝶戀花.佇倚危樓風細細》和蘇軾《蝶戀花.春景》等等。

王琛忽然腦中靈光一閃,要自己大庭廣眾之下把這些詞拿出來,是不是能造成大動靜,獲得大量能量?

似乎可以試試。

他決定了,待會做出來。

選哪首詞比較好呢?

王琛微微蹙眉思考著。

可是他這幅樣子在林遠圖和附近一幫文人看來,卻覺得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尤其是林遠圖,他內心呸了一聲,你一個“蝶戀花”三個字都不認識的俗人,還想吟詩作對讓琦紅姑娘親睞?做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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