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道人本就心中有些不寧,對于吸血老妖,他也是沒有把握,只是隨手挑出一個魔頭而已,但是當時他就后悔了,雖然自己不會傷了張小凡,但是吸血老妖怎么做,他自己也不清楚。
只能期盼著能夠在吸血老妖出手的時候,即將傷到張小凡的瞬間,他來做一把惡人,將吸血老妖攔下來。
如果張小凡出了點什么事,他絲毫不用懷疑,蘇揚那眼神雖然平淡,但是絕對會把他燉了做狗肉湯。
但是現在看來,貌似不用了?
這倒是讓他有些喜出望外,場面上看來,張小凡絕對是占著絕對的優勢的!
至于吸血老妖,死不死能夠怎樣。
反正也不是他煉血堂的嫡系,一個深山之中的散修老魔頭而已。
這一點,野狗道人還是拎得清的。
正道之人震撼了,無比的震撼了,天音寺之中的一位老和尚張大了嘴巴。
“這位可是當年的七脈會武第一,蕭逸才?”老和尚向著身邊之人問道。
老和尚是金剛門的大力尊者,與佛門有著化解不開的淵源,師出一脈,與之天音寺一脈相承,可以說是俗家弟子之類的。
而身邊的小和尚,正是法相,法相苦笑了一聲,說道,“并非是蕭逸才,而是近期崛起的天才,入門不過十年,但是這一身的太極玄清道,讓人......看不懂啊。”
法相感嘆了一聲,果然,自己還是老了么?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他法相也對這位只見過一面的小師弟,心中敬佩。
入門十年,已經是超越了蕭逸才,可以稱得上是絕世天才了。
“入門十年,太極玄清道?”
大力尊者都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這是法相親口確認,看了看法相,又看了看張小凡,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法相雖然也是人中之龍,但是張小凡更是極為妖孽。
不僅僅是天音寺,焚香谷,還有其他諸多強者,無論是正魔兩道,都是心中巨震。
在山脈的一旁,兩道人影居高臨下的看著下方的戰場。
一名強者張小凡曾經見過,是一位儒裳文士,但是面色卻是不怒而威,顯然是身居高位,俯瞰著兩方人馬在打斗。
“龍兄,你覺得此人如何?”萬人往緩緩說道。
被稱為龍兄的白衣身影,則是神情有些恍惚,良久,方才吐出幾個字,“若不能為我們所用,必為我們所殺。”
“為我們所用?”萬人往苦笑了一聲,目光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正在端坐在臺上,跟蒼松,田不易并肩的蘇揚一眼。“如果是一匹狼的話,為我們所用,我也樂得如此,但是這是一只虎啊,并且身后的力量,更是讓人生畏。”
“怎么,難道有什么難言之隱不成,要不要我出手,他的實力雖然還算上乘,但是我能夠看出,他的實戰并不強。”青龍說道。
“不不不,我們非但不能將之擊殺,反而還要為其尋找天書。”萬人往說道。
“你瘋了?”萬人往目光瞪大,突然不可置信的說道,在他的印象里,萬人往何時露出過膽怯和卑微。
這是一個絕對的梟雄,是能夠徹底的結束這個亂世的梟雄,但是他現在,卻是為旁人找天書?
“你先看看這本古籍再說。”萬人往遞過去一冊竹簡,竹簡之上墨跡還未徹底干涸,顯然是手抄本,并且為時并不長久。
青龍觀看良久,眉頭越皺越深,最后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或許你說的沒有錯,我一直相信你的選擇。”
萬人往點了點頭,但是卻看到蘇揚也是向著這里望了過來,萬人往只覺得渾身上下,在那一雙眼睛注視之下,沒有秘密,那是一雙平淡如水的眸子,但是卻深邃的猶如宇宙星辰。
只是看了一眼,蘇揚便收回了目光,不再關注。
場面上,張小凡的一劍已經轟然劈了下去,電光火石之間,將吸血老妖的血色長幡,徹底的斬成兩截,劍氣如血,烈焰遮天,像是一尊火焰之中的魔神,持著九天神鐵砸下。
劍氣如虹,似乎有著撕裂一切的絕世兇威。
劍落,血灑。
張小凡收回長劍,將之負于身后,血液滴落了下來,順著劍尖,落到劍柄,最后一閃而逝,被赤炎劍芒徹底的蒸發了。
寂靜!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很難有人敢說什么,很難有人能夠說出什么。
這只是切磋而已,連受傷都很少有,但是張小凡卻是將一位魔道的巨擘級人物徹底的擊殺。
吸血老妖也是一方老祖級別的人物,成名日久,哪怕是年老大在吸血老妖的面前,都要稱呼上一句前輩。
但是就是這等人物,敗在了張小凡的手中,死在了張小凡的赤炎劍下,作了一縷幽魂,恐怕他至死,都沒有想到會敗在一個道門的后輩的手中。
哪怕是蒼松道人威嚴的目光之中,都是露出了一絲喜色,青云門下,又出了一位曠世之才,驚才艷艷,他年,必將又是一個比肩青葉祖師的曠世奇才。
想來當年青葉祖師在世的時候,青云門是何等的風光,四方接壤者,不敢有絲毫逾越,魔道只敢龜縮抱怨,卻無一人敵。
但是轉念想來,又是長長一嘆,這等絕世天才,為何不是出自自己的門下。
一念及這里,哪怕是看最為喜愛的林驚羽,也沒有那么驚艷了。
轟動!
絕對的轟動!
別說是正道了,哪怕是魔道,都是為之頻頻側目,那一人一劍,一身一影,皆是深深的印在了他們的腦海之中。
此后,正魔兩道,將深深的記住這個青年,刻在骨子里,不會忘記,提起張小凡,就像是當年提起萬劍一的時候,帶著畏懼。
“此子不死,將鎮壓魔道八百年!”此刻在碧瑤的身旁,一位蒙著面紗的黑衣女子緩緩說道。
聲音聽不出來喜怒,但是聽在碧瑤耳中,卻是不知為何,閃過了一絲喜色。
“好!”田不易大笑著,但是所有人都覺得理所當然。
若是他們的門下,有如此弟子,他們想必會比之田不易更加的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