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楠朝他翻死魚眼:“真不愧是紅顏知己遍天下的人,連女子的腰有多大都一清二楚。我這腰就不用你操心了,雖然細了些,但總比有些人外強中干的水桶腰好多了!”
她說著,還暗示性地瞄了瞄陸清風的腰。
其實陸清風的腰并不是安楠所說的水桶腰,比水桶腰好看多了,被一條天青色的腰帶綁著,勁瘦有力,跟寬肩、長腿搭配在一起,妥妥的男模身材,顯得他風度翩翩,人模狗樣。
安楠其實看得很眼饞,但她絕對不會跟陸清風承認的。
陸清風聽了卻哈哈大笑起來,說:“小兄弟你其實是嫉妒我才這樣說的吧?你放心我不會嘲笑你的!”
那些打斗的人見這里居然還有人在他們搏命的時候開玩笑,于是頓時怒了,不管不顧連陸清風也遷怒起來,沖過來當頭就打。
陸清風一腳把他們踹掉,然后跟拎小雞一樣,拎起安楠的后衣領就使了輕功飛出酒樓,把那些鬧事的人甩在了里面。
周建平也很快把自己臉色蒼白的女兒帶出來了,有些惱火地對陸清風道:“這些人也太不像話了!在那么多人的酒樓也敢動手!”
“不知道鬧事的是什么人?”陸清風問。
“不清楚,不過肯定不是什么大人物,大人物才不會這么沖動魯莽,大庭廣眾之下就打打殺殺。”周建平肯定地說道。
里面傳出了哀嚎慘叫聲,還有女人的尖叫哭泣聲,不一會兒有幾個傷痕累累的人從里面跑出來,很快就沖入人群不見了。
一個提著長劍,身上滿是血跡的年輕男人沖了出來,沒追上逃跑的那幾人,只好轉身回去。
“師兄!師弟傷得很重個,怎么辦啊?”那個之前尖叫的女生驚慌地朝滿身血跡的男人喊道,她緊緊地捂著地上那人的肚子,但依舊有鮮紅的血液奔流出來,染紅了她的雙手以及地板,紅通通的一片,觸目驚心。
圍觀的人見鬧事的人逃跑了一半,剩下一半也停手了,便又好奇心旺盛地跑回了酒樓看熱鬧。
安楠好不容易遇見這種江湖斗毆,也眼睛發亮地跑回去。
陸清風只好無奈地跟在她身后,自己賴上的小兄弟,只好自己看著了。
一進酒樓大堂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安楠擠進人群最里面,發現那躺在地上的少年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怎么辦?師兄,師弟的腸子都跑出來了……”那位捂著傷口的姑娘哭得涕淚橫流,慌里慌張地對渾身是血的男子說道,那雙被血染紅的手抖得不行。
那位師兄則連忙翻自己的包裹,從里面找出幾個小瓶子,顫抖著手把藥粉撒在師弟的傷口上。
但那傷口實在太深,鮮血很快就把藥粉沖掉了,根本沒法讓傷口凝血。
“不行啊,血還在流……”那位少女大聲哭喊道。
師兄青白著臉把所有藥粉都撒在他師弟身上了,但無濟于事,他師弟臉色雪白,奄奄一息。
“不知哪位兄臺能出手救我師弟一命,我林清烔必定唯恩公是從!我師門也必定會對恩公重謝!求求各位!”那位師兄說著,紅著眼眶朝周圍的人深深鞠了一躬,然后用期待、哀求的眼神一一掃過看眾們,希望有人能伸出援助之手,救他師弟一命。
“他流了這么多血,已經沒救了……”有人小聲搖頭嘆息道。
“不!不會的!求求你們救救他!你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那位捂著傷口的姑娘跪到眾人面前,淚流滿面,不住地磕頭哀求。
周圍的人雖然不忍,但也沒有出頭,因為以她師弟的傷情,就算有再好的傷藥也無濟于事。
“安一,把我的藥箱拿過來。”安楠對外邊的自己的護衛說道。
安一很快把安楠的藥箱遞給了她。
“我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救回你師弟,但有七成的把握,你們愿意讓我試試嗎?”安楠對那對師兄妹說道。
那師兄見除了安楠再也沒人出來幫忙,而且他師弟的臉色已經開始灰白了,于是眼睛一閉,咬著牙道:“那就拜托這位小兄弟了!”
“你們按著他的手腳,不要讓他動。”安楠吩咐兩人,便蹲到傷者身邊,仔細查看了他的傷口,把手探入他的肚腹摸了摸,發現他只是肚皮被劃破了一個長長的口子,腹內的臟器并沒有破損。
于是她把流出來的腸子塞回去,拿著在飛陽山莊時就制好的羊腸線,一針一線細心地把傷者的傷口縫起來,針腳密密麻麻。
傷者痛得發出了微弱的呻吟,身體也微微顫抖,但幸好有他的師兄姐按著他,才沒影響到安楠縫線的動作。
周圍的人看見安楠縫人的皮肉跟縫布料一樣,頓時嗡嗡嗡地議論起來。
從來沒有人試過把傷口用針線縫起來,安楠這回可是讓這些人大開眼界了。
“哎呀,好可怕啊,居然縫人的傷口跟縫補丁一樣!”
“這是哪個醫門想出來的手法,真是聞所未聞!”
“看著就很痛啊,這樣做真的能救人嗎?”
“反正死馬當活馬醫唄!”
周圍人的議論聲并沒有影響安楠手上的動作,她上個世界、上上個世界的醫術都登峰造極了,縫個小傷口輕而易舉。
她手腳利落地在傷口上飛舞,不一會兒一條蜈蚣一樣的縫合傷口便出現了,她麻利地打結剪線,說:“好了!傷口要是沒發炎就得救了!”
“真的嗎?謝謝!謝謝!”那位師姐喜極而泣,感激地對安楠說道。
安楠從藥箱里找出自己特制的強效消炎藥,心疼地倒了不少在縫合的傷口上,抹開。
希望這小子能活下來才好,否則不是浪費了自己的傷藥?這可是她為自己特制的,貴重著呢,要不是看在這小子年紀輕輕、臉上還稚氣未脫的份上,而且他兩個師兄姐也舍棄尊嚴哀求別人救他,安楠可不會濫發好心。
剛剛還臉色灰白瀕死的傷患,因為傷口縫合后,血液不流了,終于恢復了一點血色,雖然臉色還是蒼白一片,但先前微弱的呼吸已經平穩下來,可見是被安楠從死門關里拉回來了。
“真的有用啊!”有人看到傷者的臉色,驚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