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梧澤從翰林院里出來,剛要坐上自家的馬車回家,同僚的吳永跟上來,一拍他的肩膀,說:“致潤,一起去喝酒啊,你最近怎么一下值就往家里跑?連聚都不出來和我們聚了,是家里藏了一個小美人嗎”
吳永說著,擠眉弄眼地朝居梧澤猥瑣地笑。
居梧澤看著這個自稱是自己好友的人,有些懷疑自己以前是怎么和他成為朋友的,他嫌棄地說:“酒有什么好喝的?和你們出去亂糟糟的,喝多了還發酒瘋。”
“嘖!大老爺們喝酒誰不這樣啊?又不是小娘們!喝酒還要嬌滴滴的。”吳永大大咧咧地說道,然后突然又把居梧澤上下打量了一遍,“致潤兄最近似乎很滋潤啊,臉色紅潤、喜氣洋洋,臉帶桃花,莫非——是有什么好事發生了?”
吳永說著,猥瑣地朝他眨眨眼。
桃花?居梧澤想起自己家中那經常愛和自己撒嬌的妻子,那算不算桃花?
他就出神了那么一會兒,吳永就瞧出來了,打趣道:“哦哦果然是被我說中了,走桃花運了?不知是看上了哪位小美人?”
“什么小美人,我家中只有夫人一個!”居梧澤義正言辭地說道,夫人這么愛吃醋,要是被她知道什么小美人的,肯定會讓他不好過的。
“沒想到致潤兄居然是這么專情的男人啊,真令人敬佩!”吳永驚訝地說道,居梧澤長得玉樹臨風,性格又溫潤如玉,家世又好,不知道有多少少女喜歡,當他的妾也是樂意的,可他卻只有妻子一個女人,這就令人震驚了。
居梧澤想象著安楠叉著腰怒瞪自己的模樣,頓時不覺得有什么必要要許多女人了,他可不想惹到夫人啊,夫妻臉要是夾進了第三個人,那就只能真的“相敬如冰”,不可能琴瑟和鳴了。
不知怎么的,他并不想和安楠相敬如冰,他只想和她熱熱鬧鬧地一起過活。
“我要回去陪夫人,你自己另找別人去喝吧!”居梧澤被吳永那么一說,反而坦蕩蕩了,直接說回家陪夫人,一點也不難為情。
“哎哎,你除了上值的時間,其余全是在陪夫人了,總得留點個人時間,結交好友同僚吧?如果嫂子明事理的話,就會理解你的,你又何必這么古板,不通情理呢?”吳永說道。
居梧澤實在對去喝酒沒什么心思,但吳永把他拉得很緊,不等他反對,就對居家的車夫說:“你回家告訴你家夫人,致潤兄要和同僚喝酒,會晚些回去,讓她不必擔心!”
說著不由分說就把居梧澤拉到自己的馬車上了,然后又用一句話駁回了他沒說出口的拒絕:“致潤兄你有多就是沒給嫂子送過禮物了?女人是需要陪,但也需要哄啊,時不時送她些首飾、珠寶的,她才會更對你死心塌地啊!”
居梧澤果然被他這句話拉住了注意力:“是這樣嗎?”
“當然是真的!”吳永真誠地對他說道,還點頭拍著胸脯道,“我這是過來人的經驗,你就信我!剛好咱們約好喝酒的酒樓附近有家珠寶鋪,咱們一起去挑,我給你出出主意,包管嫂子喜歡。”
居梧澤瞟了他一眼,說:“不必了,我夫人的禮物,我自己會挑。”
吳永嘿嘿一笑,說:“這就吃醋了,可真護食!”
兩人果然到了酒樓旁的珠寶鋪子,這鋪子在京城里挺有名的,富貴人家的女眷很喜歡上這兒來挑選首飾,里面各種珠寶首飾應有盡有。
居梧澤第一次來,只覺得琳瑯滿目,滿室珠光寶氣。
這兒的顧客大多是女眷,因此當他和吳永兩個大男人走進來時,就引起了一眾女客的矚目。
居梧澤有些不自在,險些想轉身離開了,但他想起自己受傷以來,安楠那樣用心地照顧他,他是應該買個禮物來哄她開心的,于是就頂著女客們各種打量、好奇的視線,硬著頭皮地看各種漂亮名貴的首飾。
吳永則完全跟他相反了,進來這兒是如魚得水,瞧得興致盎然,時不時對居梧澤說這個好,那個好的,挑得非常起勁。
居梧澤看上了一支青玉鴛鴦步搖,看到那色澤水潤的青玉,他就莫名地覺得非常合適安楠,于是他拒絕了吳永的推薦,就要了這支精致的步搖。
買了之后他小心翼翼地把收了起來,令吳永嘲笑不已。
居梧澤失了憶,對這些好友同僚也沒什么印象,但好在有吳永在,他直腸子藏不住話,居梧澤稍稍一問就竹筒倒豆子一樣全說出來,于是居梧澤用一頓飯的時間就把一起來喝酒的幾個人的底細,以及以前和他自己的關系都弄了個七八分清楚。
吃飽喝足,感情也聯絡了一遍,幾個人就東倒西歪地由自家的馬車接回去了。
居梧澤雖然沒有醉倒,但也喝了不少,回到院子里的時候還渾身酒氣,意識也有些迷糊了,但他見了安楠,還記得自己要送她禮物的。
安楠嫌棄地扒掉他的外衣,說:“臭死了,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居梧澤沒有回答她,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個手帕包著的物件來,打開,雙眼亮晶晶地遞到安楠面前,說:“你看,這是我特意買給你的步搖,你喜歡嗎?”
他就那樣滿臉期待地看著她,像個求大人夸獎的孩子一樣。
安楠瞬間就心軟了,也不嫌棄他渾身酒氣了,開開心心地拿起那支步搖,說:“喜歡!看在你給我買禮物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喝酒喝這么晚才回來的事了。”
她瞧了瞧喝酒喝得臉頰通紅的居梧澤,見他眼睛水汪汪的,傻乎乎的看著自己笑,顯得格外可愛,安楠沒忍住,踮起腳狠狠地親了他臉頰一口,親完之后笑瞇瞇地說:“這是謝禮!”
居梧澤不知道是醉了還是沒醉,一手拉著她,一手攔住她的細腰,喃喃地說:“不夠……”然后把自個兒的嘴巴往安楠臉上湊,親了又親,最終找到那雙柔嫩的嘴唇,毫不客氣地舔舐啃咬。
直到安楠喘不過氣來,才推開他。
“你這是在借酒裝瘋吧?”安楠嬌嗔地瞪他一眼,居梧澤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的紅唇,都舍不得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