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萬生果然和朋友借了錢交給了安楠,安楠便毫不遲疑地和他到鎮上民政局去領離婚證了。
施萬生看著比他還急著離婚的安楠,心中生起莫名的煩躁來,好像并不是他不要安楠,反而是安楠拋棄了他一樣,這讓他心里感覺到很不舒服。
他總覺得安楠不應該這么灑脫、這么迫不及待地和自己離婚,她應該是哭泣哀求著求自己不要和她離婚的……
然而現實卻是安楠拿到了離婚證,比起別人拿結婚證的還要高興,眉開眼笑的,臉蛋紅潤有光澤,穿著湖綠色長裙的身軀輕盈靈動,她現在仿佛是個不諳世事的少女,年輕而富有朝氣,一看就過得極好,跟旁邊那些來離婚的面容憔悴的婦女截然相反。
拿到了離婚證之后,出了民政局,安楠便笑瞇瞇地對施萬生說:“好了,現在我們毫無關系了,再見!”說完干脆利落地轉身離開,沒有絲毫不舍得。
施萬生心中莫名地不爽,突然對這么輕易就和她離婚有絲絲的后悔……不,他不該這么想的,自己和她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就算勉強在一起也不會幸福的,所以離婚是最好的選擇,對兩個人都好。
他不應該有不舍得,更不應該后悔,況且城市里那么多漂亮能干的女人,每一個都比安楠好,他未來的妻子應該是和他有共同語言的……
不管施萬生心中如何糾結,安楠都不知道,她回到施家拿走了自己的行李,便頭也不回地回安家了。
安楠離婚是先斬后奏的,所以等她提著包袱回了家,安家人才知道她已經和施萬生離婚了。
于是這事頓時在安家引發了一場戰爭,安父安母一致認為安楠是被豬肉蒙了心,居然同意和村子里最有出息的施萬生離了婚,愚蠢至極,罵她沒有本事抓住男人的心,當牛做馬伺候了人家的父母,功勞這么大,居然還被休了,煮熟的鴨子都飛走了,簡直是蠢得不得了,要求安楠馬上回去求施萬生,不離婚了……
安楠好不容易擺脫施萬生,當然不可能回去找他,于是表明了自己絕對不可能和施萬生和好之后,她留了一萬塊給家里,便在某一天離開了村子。
她打算到A市創辦自己的事業,A市是省會城市,繁榮發達,機會多,平臺廣,所以安楠選擇那里作為自己事業的大本營。
如今正是千禧年開始的時候,互聯網行業剛萌芽,日后的幾大互聯網巨頭都還在起步階段,安楠這時候加入正是黃金時期,剛好可以分一杯羹,她并不求自己的事業能發展得多大,只要能在以后的互聯網行業蛋糕里占據其中的一份,她就心滿意足了。
安楠把施萬生給她的離婚費作為資金,開始了自己的事業。
她在A市中心租了一個公寓,買了一臺現時最先進的電腦,便開始埋頭碼代碼,她要先編幾個小游戲出來以積累前期資金。
幸好她經歷過好幾個互聯網時代的世界,甚至連千萬年后的星際世界的網絡都曾經涉足過,所以編小游戲對她而言輕而易舉,于是沒過多久,她編出的幾款小游戲便漸漸風靡起來,變成流行……
除了小游戲,她還編了一套保護系統安全的程序,這個程序比市面上現有的程序要強許多,很快就得到了各個大公司的青睞,于是安楠又得了一大筆錢。
有了初始的資金之后,安楠便注冊了一家游戲公司,專門研發網絡游戲。
她裝成黑客到暗網里逛了幾次,又跑去挑戰了不少成名的黑客,趁機挖了幾個技術厲害的程序員回來,忽悠著他們組成了自己公司的最先一批“元老”。
安楠提出了游戲大概的設想和構造,然后和同事們逐漸填充,最后框架完成,便是沒日沒夜地寫代碼……
幸好公司有先前的幾款小游戲和安全保護程序還在不斷盈利,維持著公司最基本的運轉,否則以他們的進度,新游戲還未完成,他們便要餓死了。
三個月過后,新游戲總算做出來了,忙碌了許久的“元老們”終于能喘喘氣了,但安楠身為公司的決策者,卻還有頭疼日后宣傳的費用。
還是賣技術來錢快,于是安楠編寫了一個最先進、牢固的公司財務系統,這套系統通過測試,目前甚至之后的十年內都不會有人能突破。
許多公司對這套系統感興趣,安楠便挑選了幾個本地最大的公司來談交易。
這天,她約了恒益集團的總經理歐修齊,恒益集團的總部在京都,A市的這個集團其實是個分公司,但它背靠大靠山,顯然是安楠想要狠宰的目標。
歐修齊剛到公司的時候,忍不住愣了一會兒,安楠到門口去接他,看到他的神情,寒暄過后,便笑著問他:“歐總看到我們公司是有什么想法嗎?你似乎有些——意外?”
歐修齊是個面容英俊的男人,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西裝革履,長身玉立,顯得溫文爾雅,他聽了安楠的話,露出個溫和的笑容來,說:“確實是有些意外,之前我了解了一下貴公司,現在比較流行的幾款游戲都是你們公司所出的,所以我以為你們公司一定是個大公司,有很多優秀的員工,但這次來,卻沒想到出乎我意料的,你們公司居然只有幾個員工,果然古人說的濃縮的都是精華,你們的員工個個都是精英,一個比咱們十個都強。”
安楠忍不住挑了挑眉,沒想到文質彬彬的歐修齊居然還能不著痕跡地吹捧別人的公司,也讓她有些出乎意料呢。
安楠和他談了財務系統的事,雙方互相試探,最終圓滿合作。
正事談完了,安楠看著風采出眾的歐修齊,許久沒動過的春心便蠢蠢欲動起來。
趁著其他人離開了會議室,安楠坐到他身邊,湊到他面前,抬眼直勾勾地盯著他來看。
歐修齊收拾了他的電腦,看見安楠的舉動,嘴角勾起,忽然邪氣起來,問道:“安小姐這是在干什么呢?”
“在覬覦你——”安楠揚眉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