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巫醫覺醒。
太后便向傅珺招了招手道:“過來,到哀家這兒來。方才怎么跑了?”又故意扳臉道:“哀家還沒開口呢,小姑娘就亂跑,一會子可沒糖果子吃了啊。”說罷又自笑了出來。
盧菀便笑道:“難得這孩子得了皇祖母的眼緣,有人陪著您說話兒我也開心著呢。”
太后便笑著揮了揮衣袖道:“忙你們的去吧。”
侯夫人忙行禮告退。這一回太后倒沒叫起,由著侯夫人行全了跪叩之禮后,方讓她離開了。
待盧菀與侯夫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宮門外,太后便揮退了旁人,只留了宋寶樓并另一個大宮女,嘆了口氣道:“可算走了,這下子可以好好說話兒了。”
宋寶樓笑道:“娘娘可累著了?可要進些湯水?”
太后搖頭道:“累倒不累,只耽誤功夫。”說著便轉臉看著傅珺笑道:“聽說你是個小神童,過目不忘,還幫著救了被拐的小孩子,哀家可一直等著聽你說故事呢,現下便說給哀家聽聽吧。”
果然是為了此事。傅珺想道。看來她提供的線索起了作用,唐寂等人的孩子皆找回來了,她的努力沒有白廢。
此時便聽見太后叫人給傅珺賜座,又賜了茶水點心,還叫宮人端了五六盤干果零食上來,放在太后手邊兒上。看太后這架勢,傅珺很有種變身說書人的感覺。
她略寧了寧神,將思路重新梳理了一遍,便開口道:“啟稟娘娘,事情要從臣女在上元館酒樓前,看見了張子秀的豆漿攤兒說起……”
傅珺便將說給唐寂的那個故事版本,完完整整地復述了一遍,有些地方還進行了藝術加工,說到緊要處偶爾還賣個小關子。因此,整段書聽起來十分之跌宕起伏,別說太后娘娘聽得入了神,便旁立的宋寶樓等人,也聽得一忽兒驚、一忽兒喜,聽到那賊首出現時,還發出了“哎呀”的輕呼聲。
待傅珺將整件事說完后,歲羽殿陷入了安靜之中,太后娘娘望著宮殿的一角出了好一會神,面上露出回憶的神色來,良久后方目注傅珺,微笑道:“好孩子。”
傅珺不敢直視這位大漢朝最尊貴的女人,只微垂眼眸道:“娘娘謬贊。”
太后便“噗哧”一笑,轉首道:“慧君啊,是你教的她不是?跟你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方才說故事的時候多有趣兒,這時候又呆了。”
許娘子上前跪了下來,恭聲道:“民女不敢。”
太后便不在意地揮手道:“得了得了,又沒旁人在,你也別跪了,起來說話吧。”
許娘子便依言站了起來,太后便又問傅珺道:“當真記性便這般好?”
傅珺想了想,老實地道:“啟稟娘娘,臣女對那些不經意看見過的事物記性極好,但臣女背書卻是不行的。”
“咦?這倒真是奇了?不是說過目不忘么?”太后奇道。
傅珺慚愧地垂了頭,聲音低低地道:“臣女不敢妄言,讀書的時候臣女就是會記不住,每次考背書都考不過臣女的大姐姐,旁的事情倒是過目不忘。臣女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太后聞言忍不住便笑出聲來,道:“竟有如此奇事。”又打趣傅珺道:“必是你不喜讀書。”
傅珺的頭垂得更低了,半晌方道:“臣女慚愧,臣女確實不大喜歡背書。”讀書她倒是喜歡的,背誦其實她也不算差,只不過相較于“超憶癥”而言,她的機械記憶力也只比一般人稍強些而已。
她的回答再度令太后笑出聲來,她伸出一根戴著紅寶石約指的手,指著傅珺對許娘子道:“你服侍的這位姑娘倒是個憨的,跟你似的。”
許娘子俯首道:“民女不敢以公侯之女自比。”
太后笑容一頓,微有不悅地道:“叫你不必如此說話來著,若再這樣,哀家便要惱了。”
許娘子輕聲應了聲是,這才真正地站直了身子,侍立于傅珺身后,依舊是靜靜地不說話。
傅珺有些惴惴,生怕太后不喜,想了想便道:“啟稟娘娘,娘娘方才所言,臣女覺得是一種贊美,心中十分歡喜。”
太后見她語聲糯糯可愛,不由便笑問:“為何歡喜?”
傅珺淺淺一笑,道:“稟娘娘,因為臣女許多地方皆不如許娘子,所以才會覺得能與她并比,是為贊美。”
太后便又問:“你哪里不如她了?”
傅珺便扳著手指頭道:“臣女說話沒許娘子好聽,走路沒許娘子好看,站得沒許娘子直,坐得沒許娘子端……”
她話未說完,太后便笑出了聲來,在傅珺腦門上輕點了點道:“哎喲喲,瞧瞧這一本正經的小模樣兒,越發地笑人了。”說著便又笑了起來,一時間,大殿里皆是太后的笑聲。
應該說,經過幾個月的修練,傅珺不僅賣萌功力見長,臉皮厚度也見長,此時毫無心理壓力,只在一旁陪著呆笑。
太后笑了一會后,索性便將傅珺拉到跟前來,細細端詳。
卻見眼前的小姑娘白嫩如玉、眉眼漆黑,那胳膊腿兒胖乎乎的,不由又想起方才她見禮時要摔不摔的樣子來,越瞧越覺著有趣,便又逗她道:“你既說你看過的事物都能記得,哀家告訴你,哀家這殿里的椅子各個兒不同,你且說說,哪張椅子是四腳皆包著金的?若說中了,哀家這兒有賞。”
傅珺此時是背向著殿門方向站著的,那兩排座椅皆在她身后。太后這是故意在考她。
傅珺凝眉思索了一會,便舉起左手道:“啟稟娘娘,臣女記得是這只手的方向從門口數第三張椅子,四腳上包著金。”
旁立的宋寶樓不待太后吩咐,便走過去查看了一番,隨后便滿面驚訝地回來稟道:“娘娘,傅四姑娘真說對了呢。”
太后笑道:“還真是過目不忘呢。那你再說說,你身后右首的插屏上畫著什么畫兒?”
傅珺略一回思,腦海中便現出大殿右邊插屏的樣子來,便道:“畫的是鶴舞牡丹圖。”宋寶樓便朝旁看了一眼,點頭道:“沒錯兒。”
太后想了一想,便又問了個刁鉆的:“那畫兒上最小的一朵牡丹是什么顏色的,在哪個位置,可記得?”
傅珺笑道:“是黃色的,便在那鶴嘴邊兒上。”另一個留下的大宮女便走過去驗證,果見那鶴嘴旁邊畫著一朵極小的黃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