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公孫  第七百六十二章 撲朔迷離

類別: 歷史 | 秦漢三國 | 白狼公孫 | 一語破春風   作者:一語破春風  書名:白狼公孫  更新時間:2018-12-02
 
屋外隱約傳來粗野的勸酒聲,明晃晃的書房內,腳裸邁過地上的裘衣、長裙,或許有些緊張,郭照渾身都在發抖,胸前那對雪白渾圓都在走動之中微微顫動。

“把衣裙穿上。”

長案后面,公孫止皺起了眉頭,擱下毛筆,目光冷了下來,看著走近過來的女子,“孤讓你匿藏曹府,不是讓你來暖被的。”他手指在案桌上敲了敲,對面聽到聲音的郭照這才停下,站在銅爐前的光芒里,下意識的伸手遮住飽滿的雙峰。

曾幾何時,這樣的畫面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在公孫止面前,斯蒂芬妮……任紅昌……再算上這郭照已經是第三次了,每一次的背后哪個沒有目的,他自然也不信這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事,沉默了片刻,大抵是想到了原委,低聲道:“.……你是為曹丕來求情的吧?”

搖曳的銅爐光芒里,郭照環抱著胸脯,顫顫兢兢的點了點頭,深了一口氣,像是鼓起了勇氣抬起臉,與冰冷的目光對視,張了張雙唇,聲音有些艱難:“晉王……妾身只是一介女子,對于家國大事并不是很懂……”

“但是作亂,你該懂?!”公孫止起身,負手走了過去。

郭照點了點頭,金釵搖晃。

“妾身懂…..但希望晉王能念在妾身這么多年來為北地傳遞消息的功勞…..”她眼眶有淚水掉了下來,鼻子也瞬間變紅,斷斷續續的聲音:“.…..能不能放他一條活路。”隨即,手指抹了一下劃過臉頰的淚漬,低下頭,“.….妾身知道夫君他犯了天大的錯,可自從公爹去世,兄長曹昂回來,他一天都沒有好過,甚至做夢都會驚醒過來……他其實心里害怕…..害怕晉王突然有一天想要殺他,也害怕大兄曹昂會殺他。”

公孫止挑起女子的臉,看著梨花帶雨的容貌,笑了一下:“所以,你就脫光了身子,跑到孤書房拿這身體替他贖罪?”

濕紅的美眸靜靜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妾身知道晉王剛征伐回來,還未發泄途中精力…..”她吸了吸鼻子,當著公孫止面跪了下來,旋即,趴伏在地上,“.…..特意洗干凈了身子。”說著,郭照將下身抬高一點,“只求晉王能放過妾身夫君……他如今什么都沒有了……妾身也一無所有,只有他了,求晉王饒他一命……求…..”

聲音里,陡然感覺到一只溫熱的手掌摸上了她撅起的后臀,眼睛便是閉了起來,一滴滴眼淚從眼角掉下來,滴在毛毯上面,發出壓抑的哭聲,手指死死抓緊毛毯。溫熱的大掌游走了片刻,就聽公孫止的聲音在后面嘆了一句。

“真是不錯的身段……”

手掌收了回來,抓過地上的衣裙丟了上去,公孫止轉身走去長案那邊:“……天下美人,孤若想要,何止百千…….就算是你,不管情不情愿都能把你抱上床榻,可惜現在看你這模樣,孤也沒興趣,把衣裙穿上,趕緊滾吧。”

郭照撫開遮掩在身上的衣裙,手、腳地上爬動,抱住正走去首位的腿,發髻松散凌亂的垂下來,口中驚慌的說道:“晉王!妾身求求你,放夫君一條活路吧,照給您磕頭!給你當牛做馬都行啊…….”

“求求你放過他吧”

她哭喊起來,腦袋嘭嘭的磕在地上,額頭漸漸發紅起來的時候,一只步履伸了過來,隔在中間,阻止了再次磕下去的額頭,郭照抬起臉來,下意識的看著對方:“晉王答應了?”

公孫止目光平淡的看著這個倔強的女人,眸子里沒有了之前的冰冷,“走吧,孤答應了,曹丕在最不好的時候,還有你這樣的女人陪在身邊,當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搖晃的燈火里,說話的身影朝地上的女人揮了揮手:“走吧,孤答應你了。”

“謝晉王不殺之恩…..謝晉王不殺妾身夫君……”喜極而泣的女子還想再磕幾個響頭,被公孫止阻止,他背過身去望著窗欞,“趕緊穿上衣裙走吧,過兩日再去廷尉迎你夫君回家。”

的穿衣聲一陣之后,郭照又在背后說了幾句謝恩的話語,門扇方才打開,退出書房后,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漬,朝檐下不遠的三名晉王近衛福了福禮,轉身走過長廊,迎面與一名披白狐裘,淡藍碎花衣裙的相錯而過。

后者走出幾步,停了停轉頭看了一眼遠去的背影,從丫鬟手中端過粥羹去往書房,許褚、典韋、李恪放下杯盞,起身朝她拱了拱手。

“三位將軍慢飲,若是不夠盡管讓仆人去取。”

伏壽笑著朝他們三人輕聲說了句,隨后推門而入,正好看到公孫止從窗欞那邊轉過來,她將門扇關上,把粥羹遞過去,搓了搓蔥白的手,往上面哈了口熱氣,眼里全是男人的身影:“這天愈發冷了,夫君也該休息了才是。”

“許昌公務堆積,不多處理一些,明后兩日恐怕都沒有空閑了。”公孫止喝了一口,放到一邊,握住女人的手,拉近懷里取暖,“外面天寒,沒必要親自跑這一趟,憐兒睡了嗎?”

感受到大手里的溫度,伏壽眨了眨睫毛,臉色有些羞紅,點了下頭:“已經睡了……夫君,剛剛妾身看到一位姑娘從這邊過去,她好像是曹丕……”

“過來以身贖夫的。”

伏壽愣了一下,“以身贖夫?那夫君……”

“沒興趣…..孤又不是牛,哪里能到處去耕田的。再說,孤就沒想過殺那曹子桓。”公孫止說到這里,上身陡然朝那邊傾了過去,在女人的驚呼聲里,一把將對方橫抱了起來,笑道:“不過…….自家的田,還是要耕耘一番的。”

伏壽紅著臉拿拳頭捶了一下男人肩膀,隨后將頭埋進寬厚的懷里,被抱著走進了屏風后面,放到了一張軟塌上……

同樣的夜,廷尉監牢內,響起爭吵、推搡。昏暗的牢中,身弱的青年捏著對面披甲的男人的手腕,激烈的想將對方推開:“不用你好心!公孫止突然回來,一定是你悄悄給他書信,就是見不得我好,你走啊,不用你來可憐!!”

曹丕使勁的將對方向牢房外面推,面容猙獰,青筋都鼓了出來,站在他面前的曹昂僅僅被推動兩步,沉著目光看著面前歇斯底里的弟弟,輕描淡寫的掙脫,然后揚手,便是啪的一聲,一掌扇在對方臉上,力道并不大,但聲響還是清晰在這片牢獄響了起來。

捂著臉頰的曹丕干脆往地上一趟,“來啊,你打死我”

曹昂站在原地緊抿著雙唇,看了一眼剛剛打他的手,深吸了口氣,在弟弟面前坐了下來,嗓音低沉:“我的弟弟子桓,不該是這個樣子的……記憶里,他乖巧懂事,也聰明伶俐,很小的時候就跟在我身邊跑前跑后的叫兄長,有時從外面給他幾個街邊小玩意,能高興好多天……他不像現在這個樣子,為了一個公爵之位,為了家業,視我這個兄長為眼中釘。”

撒潑耍橫的身影在地上不鬧騰了,安靜的牢房之中,曹昂的語氣有些哽咽。

“…….宛城一役,為兄被人在河里救了下來,傷好后,也沒打算回到這許都,因為我知道啊,知道誰要害我……但為兄不愿回來,就是不想將來你我兄弟相殘,何況那時你還很小,什么都不懂,若是害了你,為兄這心里更加痛苦。”

“可你還是回來了…….奪走了丕的一切。”昏暗里,地上的身影冰冷的回了一句。

“.…..為兄后來去了北方,那時候的公孫止還是北地都督,聯合遼東剿滅鮮卑、烏桓,將整個草原都收入囊中,那時,為兄很佩服他,父親也很佩服他,畢竟他走了我們一直想走的路,子桓,你沒去過北方吧?沒見過遼東大雪,還有延綿沒有盡頭的草原?那里有無數的牛羊和戰馬,無數的人給他放牧,更有許許多多從尸山血海里殺出來的士兵給他賣命,那時候為兄就知道,終有一天,這位北方都督會南下……”曹昂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依然在說:“所以為兄選擇繼續留在他麾下,以便將來好保全曹家。”

昏黃的顏色里,他抬手擦了擦臉上可能存在的水漬,看著趴在地上的曹丕,“若是為兄不接下曹家的擔子,將來會怎么樣?父親已經走到盡頭了,若是我不接下這些擔子!你以為靠你這點小聰明能有翻身的機會?你現在看看你成了什么樣子!”

“誰說我一定會輸!若不是你通風報信,我怎么會輸”曹丕從草鋪上坐起來,朝兄長嘶吼出聲,手揮舞之間,草屑都在橫飛,“你是我兄長!所有人都向著你,都覺得你比我厲害、比我聰明,拿的都是你不要的東西,現在又回來,從我手里拿走,我就是不服啊”

“那是父親將中原基業送給晉王,拿來保全曹家、夏侯家的!”

曹昂也朝他吼了一聲,然后搖頭:“你什么都不知道……你還沒看清楚,以為只要為兄被傳出那封書信,你就能有所建樹?已經這么久了,心里還感覺不到你身邊就有晉王的人啊……”

那邊坐在地上的身影怔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看著對面的兄長,牢中陰冷撲到臉上,思緒冷靜下來邊,想到一些事情,他整個人都呆滯在那里。

“沒事….會沒事的…..”曹昂伸手將他攬過來,輕輕拍在瘦弱的背脊,“有兄長在,一定救你出去,明日為兄就到晉王面前求情,救你出去。”

曹丕的腦袋靠在兄長的肩膀上,眼睛一眨不眨,無神的看著昏暗潮濕的墻壁,恍惚低聲:“她怎么會……怎么會呢…..”

低喃著,眼淚流了下來。

夜色不寧,風雪嘶吼著跑過夜空吹響皇城,嗚嗚咽咽的風聲里,劉協從帷帳里坐了起來,聽到外面小跑的腳步聲靠近,近而拍打門窗,他連忙掀開被褥,不理會身邊的妃子,走到窗戶前附耳過去,“什么事?”

“陛下,晉王突然回許都了,曹丕、荀、荀攸、張繡都被抓了起來,丟進了廷尉大牢。”

“那朕的計劃會不會被他們說出來?”

“.…..應該不會,奴婢并未有全盤拖出,就是防備這一天的。”

“那就好,那就好……你先回去,明日晉王肯定會來皇宮,朕先看臉色再說話。”

“奴婢告退。”

嗚咽的風聲里,一道卑躬屈膝的身影等到里面聲音傳出后,望了望四周,提著袍擺小跑的離開這邊,拐過狹長的墻巷,理了理儀容,正要走入那邊燈火范圍,黑暗里,陡然伸出一只腳來,他‘哎喲’一聲,直接跌倒,撞在墻壁上,罵罵咧咧起來時,只見一盞燈籠點亮,映出一張絕美的容貌。

“好多年沒回皇宮了,好像有人不認識我了。”

一柄不似中原的刀鋒的一下,架在那宦官肩上,嚇得他膝蓋一軟,陡然跪了下來,直接匍匐趴在地上,聲音戚戚。

“見…..見過…..御長。”

“這才乖嘛.....”

猩紅的指甲撫了撫瑟瑟發抖的宦官腦袋,女子飽滿的紅唇輕輕張啟:“來.....給你顆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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