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余見唐軍的一臉不快，也知道對方肯定是讓他搞的有點火大。他也不在意，笑道：“這變數就是如果我連續寫出同等于笑傲江湖的精彩作品，那么這十年的買斷期和最終銷售規模五十萬冊的預估又將不成立。所以三百萬買斷我的笑傲江湖！我是不會同意的。”
唐軍和劉婧宸聽到這互相看了看，又轉而再次確認了張余那自信的表情，心下同時豎起了中指。吶！你小子想什么呢。
居然還異想天開的寫出連續同樣精彩的作品，這個幾率比走在天安門廣場卻踩到一個美式地雷的幾率都低。
唐軍沉吟了一下措詞，道：“張先生！不是我想打擊你的自信心。至于你說你可以連續寫出兩本同等級質量的作品！對此，我持懷疑態度。這么說吧！我個人在文學出版界，雖然不敢說上是泰山北斗，但也算浸淫多年。你說的這種事情，不是沒有，但極少極少，少到這個可能性，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張先生與其把莫須有的信心放到下本書上，還不如盡量把這本書賣個高價，才是正確的選擇。”
張余道：“哎，唐總編你可以說我少年狂妄或者口出狂言！我個人認為自家事情自家知。下一部作品我已經做到了心中有數！所以這信心，我也不是莫須有的。”
唐軍先和劉婧宸互相對視了一眼，轉而道：“張先生的意思是你的手里，已經有下一部作品了？”
張余露出一臉的莫測高深，笑了笑，搖頭道：“沒有！眼下只有大綱。”
兩個人聽到這，差點沒摔扒在地上，立刻齊齊白了張余一眼。心下暗罵，只有大綱你說個屁，我還說我有個想法能賣一個億呢。靠點譜好嗎！小子！
唐軍這時候要說有點坐蠟了，剛才他還認為這個張余雖然年紀小，但處事穩重，應該比較好談。但眼下對方又變得狂妄起來，話里話外又有點談崩的意思，這可怎么辦呢？
四周的氣氛有些尷尬！也沒人說話了。
張余笑了笑，道：“我看這樣吧！咱們也就別談什么買斷協議了。我們來談談分成協議吧！比起買斷，我對分成協議更感興趣。”
唐軍聽到這，心下無奈，既然對方沒有買斷的意思，眼下也只能談分成了。道：“既然張先生，無意出售笑傲江湖的版權。那么，我們也只能談分成協議了。現在就由我來說一下，分成協議當中有些什么細節。
一般呢，只要作者同意，我們可以選擇不附加任何條款的五五分成。其意思就是在所售書籍中去了各種稅負，剩下的純利潤大家對半分。
但在分成協議中，因銷售產生的風險，我們也要對半分。
因為分成協議，其實是屬于一種雙方權利對等的合作協議，公司只負責出版發行和安排一批二批銷售商這些瑣碎的事情。
至于作品的質量和推向市場的受眾程度，那就屬于作者的權利范疇了。因為雙方的利益和權益是對等的，所以公司沒有辦法替先生你承擔這部分風險。書籍推向市場之后，萬一發生了滯銷現象，作者也要承擔同等的發行風險這才合理。
不過，張先生也不用過于擔心，在作品發行階段，一切費用由公司墊付，只有在發生滯銷之后，才由張先生負擔另一半。要是沒有發生滯銷，那么發行的成本這部分，就會在銷售毛利中扣除。
當然，咱們這種合約也會標準清楚，譬如您的這本笑傲江湖，萬一推向市場之后，書籍熱銷，甚至達到一定的規模，公司也會跟著調整您的分成比例，但最高分成比例，能上調至六層左右。
但我最后還是要勸張先生仔細考慮一下，假如，你的笑傲江湖推向市場之后，只銷售了二十萬套，那么最終產生的凈利潤也只有一百八十萬元上下。您和公司到時候各分百分之五十，您才能拿到九十萬元。換算成字數，才每千字九百元和每字三元錢，可以有很大差距的。所以您要仔細的考慮一下！”
唐軍說完看著張余，心下有些忐忑，怕這小子說又不過！那可就真不好辦了。
張余想了想，覺得眼下來看，這已經是他能得到的最大利潤了。雖然他的作品是一流作品，畢竟眼下還不是什么超一流的作者，不管什么情況也要看具體事實，也不能獅子大開口，不知天高地厚不是。
張余考慮了半天，點了點頭，道：“我看就分成協議吧！我比較喜歡分成，賺多賺少，是我的選擇，我絕對不會埋怨你們。”
唐軍聽到這算是徹底的放松，雖然最后沒有談下買斷，只是分成，但那也比談崩了強。
唐軍從文件包中拿出一份，早就在公司準備好的合約條款，遞給了張余，道：“張先生你看一下，這是我們公司的合約條款細則，里面有關于分成銷售的一切內容詳解。”
張余接過了唐軍遞過來的文件，但沒有打開，道：“這里我就不看了！我拿回去看，你們知道下午我還要上課。要是方便的話，最好我們晚上十點以后，再在這里碰一下頭，把合約余下的事情談妥。”
唐軍點了點頭，他也沒辦法，誰讓人家是高中生。自己和劉婧宸只怕要在中海市，待上一天了。
幾個人約好了晚上的見面時間！再次分開。
……
張余在回到學校的路上，在出租車里把合約條款看了一遍，除了一些小的細節外，合約還算中規中矩，陷阱不多。
下午回到學校，一上課，再次犯困，又是一直睡了一下午，吃過晚飯，又迷迷糊糊的堅持到了晚自習結束。
離開學校時候，張余再次打車返回了海天商務酒店。
唐軍和劉婧宸早就已經等在這里，三個人坐下來就合約的細節，詳細的討論了起來。
張余現在畢竟是有著相當的法律基礎，自然把合約的一些雙方權益模糊的地方，直接指出要求修改。要知道這一舉動，可讓唐劉二人吃驚不小，畢竟法律條款這種東西公司運作多年，已經相當成熟的了。但就這樣，對方也能找出問題的關鍵所在，難道對方真是學法律出身？
要說張余是大學生，這點倒是有可能。不過他只不過是一個高中生而已，又哪來的這么純熟的法律知識呢。難道他的父母都是從事律師職業的？算是家學。
唐軍和劉婧宸兩個人心中有很多猜疑，但眼下也沒有太多的時間，給兩個人去想了，只好按照張余的要求，打電話根公司的法律顧問。要知道兩個人雖然都是經常搞簽約，但那都是在條款雙方無爭議的情況下才行的。要是雙方有爭議，一些必要的時候，還是需要專業的法律顧問遠程援助的。
張余和起點小說的法律顧問，在電話里就一些細節進行了激烈的討論，最后算是敲定了最終的合約條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