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尼亞克是法國第六大機場,位于空客組裝廠隔壁,距離市區只有不到二十分鐘的車程,也是黒巢重點監控的幾個地方。
咖啡男在飛機降落前,就得到了上面所有乘客的名單,而他現在手里拿的這份名單中三個名字引起了他的興趣,這三個人一個是新聞記者,一個是紀錄片導演,還有一個是論壇版主,本身都是名人,而且還這么“湊巧”的聚到了一架飛機上,讓人想不注意到都不可能。
在發現這一點后黒巢的技術人員立刻就將名單報給了咖啡男,同時滿懷期待的等著對方的表揚。
然而后者手握這份名單嘖嘖嘖嘖了大半天,隨后完全無視了眼前的技術負責人,問一旁的文森特,“你怎么看?”
“陷阱。”文森特淡淡道,“以對面那個技術團隊的能力,既然可以入侵零號,那么神不知鬼不覺的在航空公司的乘客系統里改幾個名字更不在話下了。”
咖啡男一拍大腿,“就是嘛,這陷阱也做的太不走心了吧,是瞧不起我們嗎?這個世界上還會有蠢貨上這種當嗎?”
技術組負責人臉色尷尬,“那,那我們……要把負責監視的那隊人撤回來嗎。”
“不。”咖啡男咧嘴,“你們從總部申請的反向追蹤團隊有什么收獲嗎?”
“暫時還沒有,那些人沒有再攻擊零號,不過我們現在加強了戒備,如果對方再有動作,我們是一定會發現的。”技術組負責人這一次難得挺直了點腰桿,“另外無人機也到了,這樣那些攝像頭覆蓋不到的地方我們也可以監控到,我們按照您所說把那些嫌疑比較大的一些人的資料和長相都提前輸入了資料庫,可以用全城的監控攝像頭和無人機進行掃描比對,這一次我們一定可以在最短的時間里把人找到。”
咖啡男聞言不置可否,反而又轉頭又看向一旁的文森特,“文森特先生在雇傭軍中,聽說還參與過幾場戰爭,我想向你請教個問題。”
“請說。”
“當目前的形勢對你們一方很危險,你們就要被敵方包圍的時候,你們一般會怎么做?”
“坐以待斃是最危險的,最好的辦法是盡量動起來,擾亂局面,撕扯對面的包圍圈,只有這樣才能創造出機會來。”
“看來對面也是這種打算呢,”咖啡男摸著下巴,“不過這份名單與其說是拙劣的陷阱,倒不如說是一份戰書。”
“戰書?”小男孩不解。
“黒巢會上鉤的。”張恒道,不過具體的原因他很難向小男孩解釋,愛德華要見之前和他交流了很久的三人,把所有和ctos有關的資料都曝光,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也是黒巢必定會提防的一件事。
從這點來看只要黒巢在幾個交通樞紐提前設置人手,就有很大概率鎖定到目標。
“機場的斷電計劃沒有什么問題,不過我們得把黒巢的現場力量調走一部分,尤其是那個狙擊手,他太危險了。”
“但是只是靠簡單的更改乘客信息,黒巢那邊就會上當嗎?”
“是的,他們會的。”張恒很肯定道。
這次的主線任務是幫助愛德華逃脫,或者幫助零號抓捕愛德華,表面來看是非此即彼,但是其實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直到副本時間耗盡,愛德華既沒有被黒巢干掉也沒有逃脫,這樣對于兩個陣營的玩家來說等于是雙輸。
不到萬不得已,沒有人想要看到這樣的結果。
然而這樣的可能性的確也是存在,畢竟現在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只有五天,如果放棄風險性很大的接頭,只是單純的熬過這五天,張恒一邊的把握還是很大的。
而這樣的結果對黒巢來說完全是可以接受的,只要他們先控制住愛德華不和媒體以及傳播渠道接觸,之后可以慢慢的在城市里和愛德華玩捉迷藏,但這是現在和黒巢站在一起的玩家沒法接受的。
在文森特和小男孩等人看來,那份名單就是最拙劣的陷阱。
但是在咖啡男和張恒這樣的玩家眼中,那份名單卻還有著另一層完全不同的含義。
“這算是邀請我提前展開對決嗎?倒是意外的爽快,糟了,這提議有點讓人心動。”咖啡男撓頭道。
自從交出了指揮權后文森特很少再主動說什么,一般都是咖啡男問他答,但這次聞言還是忍不住開口道,“現在是我們占據優勢,只要自己不亂了陣腳,對面就沒有什么機會。”
“你說的沒錯,但是如果能趁著這個機會直接斬下龍頭,對面也就沒法再翻起什么風浪了。”咖啡男道。
“可如果對方只是調虎離山呢?”
“我能理解你的擔心,這樣吧,現在是下午三點,無論能不能干掉對面的家伙,天黑前我都會帶人趕回來,所以這里暫時就交給你了。”咖啡男拍了拍文森特的肩膀。
后者有些無奈,“你要多少人。”
“不用太多,兩組二十人就可以,除此之外,還有那家伙,他應該也能在接下來的戰斗中派上點用場。”咖啡男指了指文森特身后一直縮著脖子想假裝不存在的阿布。
后者不知道為什么,從前天晚上后就一反常態,再也沒有頂嘴或者暗諷過咖啡男,反而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一抹懼怕,文森特還是頭一次在阿布的眼中看到這樣的神色。
他很想知道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不過既然阿布沒有主動跟他說,他也沒有去問。
阿布被點到名臉色一變,但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跟在了咖啡男的身后。
“別哭喪著臉,你說不定能借著這個機會見識到一些畢生難見的東西,應該感到高興才對。”隨后咖啡男又看向另一邊的技術負責人,“盯緊名單上的那三個誘餌,看他們會去哪里。”
“是。”技術負責人得到命令后匆匆離開。
“派對已經開始,我們也準備準備出發吧,別讓主人等太久了。”咖啡男拍了拍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