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興見到你們,我們應該從哪里開始?”
愛德華面對鏡頭,整理了一下發型和衣領,“是先說說ctos,還是聊聊黒巢。”
“不如先從你自我介紹開始吧?”坐在對面的路易開口道。
“好的,抱歉,我之前沒有做過類似的專訪,不太清楚這中間的流程,”愛德華頓了頓,“我的名字叫本杰明,本杰明·雷諾……是黒巢ctos系統的核心開發人員,在這之前我大學念了一年,不過很快就退學了,我養了只叫做布丁的狗,呃,然后我還和朋友開發了兩款軟件,賣出后賺了一筆錢,買家是黒巢下屬的一家科技子公司,隨后他們找到了我,我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知道ctos項目的,不過一開始他們招募我時的說辭和現在的情況完全不同……”
就在愛德華接受采訪的時候
小男孩走上陽臺,看到了在那里看夜景的張恒。
“Z和我聯系,他在香港那邊已經的事情已經辦的差不多了,等愛德華完成采訪,就可以直接飛到香港,一直待到事情被曝光,他應該也就沒有太大的危險了。”
“嗯。”張恒點頭,“我會送他去香港的。”
事關主線任務的成敗,張恒并不打算馬虎,跑這一趟還是很有必要的,畢竟這么多危險他都已經經歷過來了,要是在最后的時候馬失前蹄那樂子就大了。
盡管理論上當路易等人將完成的采訪用加密郵件的方式發送回報社后,黒巢其實已經沒什么干掉愛德華的理由了。
不過謹慎是張恒一貫的行事風格,況且紅衣女現在還下落不明,雖然按照咖啡男的說法她時半路棄權了。
小男孩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張了張嘴道,“祝你一路順利。”
“你們也是。”張恒回道。
小男孩離開后,這次來到陽臺的人是蕾雅。
“感謝的話已經說了太多,所以這次就不再感謝你了。”蕾雅一邊說著一邊從兜里拿出來了一只U盤,“喏,這是我哥讓我送給你的,但是老實說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
張恒接過U盤,眉毛揚了揚。
因為下一刻他聽到了系統的提示。
發現游戲道具——U盤(未鑒定)。
加上之前從紅衣女那里得到的半把武士刀和從咖啡男的尸體上得到的銅戒,這樣一來他這一次副本中就收獲了兩件半的道具,另外還有隱藏彩蛋的300點積分,總的來說收益還是不錯的。
除此之外,張恒還注意到了咖啡男在臨死之前提到的代理人戰爭,以及他對玩家的區分。
之前在阿波羅副本中張恒遇到過一個癮君子,后者無需借助任何道具就能躲過儀器和各種檢測,他的這種能力雖然對于普通人并沒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但是這的確是一種超自然力量。
理論上和張恒身上多出的24小時沒有本質上的區別,而這一次他遇到的咖啡男則更加明顯,他那刀槍不入的無敵狀態同樣亦無需依托任何道具。
這也意味著擁有代理人身份的玩家并非只有他一人,而在張恒和唐裝老人第一次見面時,后者就提醒過他要小心其他的代理人。
再加上之前張恒搜集到的那些零星的信息,他已經大概弄清楚了這場游戲的目的,或者說至少是前半程的目的。
這個古怪的游戲進行至今顯然是為了讓類似唐裝老人這樣的存在挑選代理人的,無論是他在游戲中遇到的類似存在,還是角色面板后那個根據他每輪游戲的表現,技能等級和持有道具發生變化的評價欄都在證實著這一點。
所謂的玩家就像是被擺在貨架上的商品,等待著不同客戶的挑選。
而張恒更關心的是接下來會發生什么,當賭桌上的所有賭客都挑選過底牌后,接下來的游戲會以何種方式進行,咖啡男口中所謂的代理人戰爭又將怎么展開。
四天后的香港,張恒得到了主線任務完成的系統提示,也正式確定紅衣女是真的已經放棄了這次副本。
他用剩下的時間逛了逛油麻地廟街,還在天后廟的南墻外找了個半仙算了一卦。
半仙穿的很講究,束發盤髻,長袖當風,還踩著一雙布鞋,從頭到腳都流露著一股出塵脫俗的氣質。
然而現實很殘酷,這年頭各行各業都不好做,半仙講了五十年的粵語,結果為了擴寬客戶渠道臨到老不得不又輔修了一門普通話。
這會兒正操著一口正宗的港普跟張恒大談事業和姻緣,不過他的心里并沒有表面那么淡定,從張恒的臉上看不到什么微表情讓他很是抓狂,只能用些車轱轆話應付場面,好不容易挨到最后的重頭戲,半仙神色凝重的說出張恒兩個月后可能有場大劫。
張恒聞言笑了笑,不置可否。
就在半仙以為只能賺個基礎服務費的時候張恒從口袋里掏出了錢包。
半仙頓時正襟危坐,一臉浩然,不過最終還是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現金不夠的話,支付寶也可以的。”
“香港不是很少人用支付寶嗎?”張恒問道。
“唉,服務業嘛,客戶第一,大陸客都喜歡電子支付,自從開通了支付寶支付,我這攤位營業額比以前提升了一半。”半仙嘆了口氣,“下個月我打算把微信也開了,對了,你平時玩網絡游戲嗎?”
“偶爾,怎么了?”
“ssr爆率也可以算的……很便宜的,兩百港幣就行。”
張恒并沒有打開錢包,而是直接將錢包推到了半仙面前。
半仙神色遲疑,“那個……我說你兩個月后有大劫,你這也不用這么自暴自棄吧,年輕人聽我一句勸,人生沒有邁不過的坎兒啊,何況我這不是還在給你想辦法改命的嗎?”
“你誤會了,我只是再用不到這東西了而已,里面也沒剩多少錢了,反而這個錢包是從法國帶回來的,喜歡的話就留著吧。”張恒道。
“這不太合適吧。”半仙嘴里這么說著,還是伸手拿過了錢包,同時嘟囔著,“你這是真皮的嗎?”
然而下一刻,當他再抬起頭,身前的板凳上卻已經沒有了張恒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