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沿著這個方向走下去,不要回頭,找到合適的地方也可以藏起來。”張恒對法伯里科特道。
“那你呢?”法伯里科特反問道。
“我去把他們引開,之后會回來找你。”
張恒倒不是忽然白求恩附體,靈魂升華,發揚起國際友人精神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優秀品德起來,主要是他低估了那些怪物在沼澤里的追蹤能力,兩人這么跑下去最后肯定是被人給一鍋端的結局。
而如果扔掉法伯里科特張恒一個人倒是有很大可能脫困。
但是他今晚的目的并不是脫困,而是調查自己身上正在發生的事情,這也意味著他首先需要了解小鎮上發生的事情,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還是會嘗試保住法伯里科特。
張恒說完還將一把左輪手槍遞給法伯里科特,“這把槍給你防身,但是記住盡量不要開槍,否則我也未必還能救得了你。”
法伯里科特不是笨蛋,立刻就理解了張恒的意思。
手槍雖然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護他,但是槍聲會暴露他的位置,如果他被大部分怪物給包圍了,張恒是不會為了救他把自己陷進去的。
話雖這么說,但是那把手槍還是給了法伯里科特一些安全感。
在面對超出常理的恐懼時,人類文明的科技結晶多少能帶來一絲慰藉,尤其如果他被那些怪物給堵到,沒槍是必死無疑,有槍還能賭一把。
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張恒簡單和法伯里科特交代了幾句兩人就分開了,法伯里科特繼續向前,而張恒則選了另一個方向,而且他在行動的時候故意加重了腳步,連帶著身邊的雜草也搖晃了起來。
跟在后面的那些怪物幾乎是立刻就發現了這邊的動靜,張恒就好像是黑夜中燃起的一支火把,吸引了附近的飛蛾源源不斷的撲向這里。
當然好消息也有,拋掉了法伯里科特這個“累贅”后張恒行動變得更加靈活和方便了。
他加快了腳步,向著前方的田壟跑去,那里有兩棟民房。
想憑借那單薄的門板和泥土結構阻擋無異于癡人說夢,但是作為附近的制高點,很適合打一場小型的阻擊戰。
是的,張恒雖然是以逃跑為行動目標,但是也不想就這么一直干跑下去,只挨打不還手從來都不是他的風格,而且不給那些家伙找點麻煩,他們只會越逼越緊。
張恒邊跑邊把手伸進背包里,翻出了一盒子彈,對步槍完成了填裝,而這時他距離那兩棟小土房只有不到二百碼了,張恒已經可以看到它們那塞滿布條的破窗戶,黑洞洞的敞開的大門以及滿院的垃圾,破碎的貝殼和牡蠣殼預示著這里已經很久沒人居住了。
張恒跳過一小片泥潭,眼看就要接近其中一棟房子了,但就在這時候異變突生,他左手邊的草叢中突然竄出了一道身影,對方似乎是早就埋伏在這里的,由于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他那巨大的凸出眼眶的眼珠幾乎要貼在張恒的臉頰上,張恒并沒有時間做足夠的準備。
好在對方身上那股濃烈的海腥味還是在一定程度上出賣了自己。
張恒雖然被撲倒在地,但是之后也成功用步槍卡住了對方的脖子,不過緊接著張恒才反應過來,那東西的身體構造和普通人有點不一樣,是用脖頸兩側的鰓呼吸的,這一卡并沒怎么影響到他,當然那家伙也不是太舒服就是了,用手去推著槍桿,腳下還在亂蹬。
另外他脖子上帶的一條刻著奇異圖案的黃金首飾也在掙扎時掉在了地上,張恒還沒來得及細看那條項鏈,就見又有一道身影從一棟土屋中竄出,看打扮像是附近的農民,只是怪物化的趨勢還沒有那么明顯,充其量就和餐館那一男一女差不多。
但是如果被他沖到眼前肯定會耽誤更多時間,因此張恒果斷在和身前那家伙角力的時候扣下了扳機,他抓住了槍口恰好偏向對面的農民的那一剎那,子彈從槍膛噴射而出,命中了目標的一條大腿,雖然不致命,但是只要能讓對方不再礙事就算達到了目的。
開完這一槍張恒就松開了手,轉而從背包里抽出了廚師刀,在那只怪物回頭的時候插進了它的眼眶里,后者咧了咧嘴,用最后的力氣從喉嚨里吐出了幾個含糊不清的音節。
“省省吧,我根本聽不懂你們在說什么……”張恒一邊說著一邊重新撿起了步槍,另外猶豫了下將那條項鏈也撿起來放進了自己的口袋里。
張恒一直以為這東西是用黃金打造的,但是細看之下還是有些許不同的,項鏈通體散發著一種顏色稍淺的奇異光澤,似乎是有人從中摻入了其他什么不知名的金屬。
鑒于現在并不是糾結于這種事情的時候,張恒也只是稍稍打量了下,之后他跨過了那個還在哀嚎的農民,來到了那兩棟土屋前,確認里面再沒有藏著什么人后爬上了其中一棟房子的屋頂。
隨后他就看到了壯觀又詭秘的一幕。
只見數不清的半人半魚蛙一樣的怪物在鄉間沼澤中跳躍前行,就像是躍出水面的海豚,只不過它們的外表看起來可比海豚差的遠了。
在海上行船看到海豚總是會讓人心神愉悅,但是在這里看到這些丑陋的怪物,普通人大概只會被嚇的尿褲子。
張恒倒是沒有過多的糾結于眼前的景象,他快速的轉動視線,在人群中尋找著那些頭戴金冠把自己裹在袍子里的身影,之前在逃跑的時候張恒就注意到了這些打扮古怪的家伙,他們是他剛到小鎮的時候在教堂看到的祭祀,似乎在怪物中起到了組織和指揮者的角色,地位比普通的怪物要高一些。
因此張恒最想干掉的也是這些家伙。
不過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第一波怪物浪潮很快就要涌到他的位置。
張恒舉起了手里的步槍,借助月光瞄準了其中一道身影。
砰的一聲槍響后,其中一個頭戴金冠的身影晃了晃,一頭栽倒在地,再也沒能站起來。
張恒沒時間回味戰果,
之后他又調轉了槍口,第二發子彈又帶走了一個祭祀。
但是第三槍他打偏了,除了因為距離離得比較遠外也因為對方看到了自己兩個同伴的遭遇,有了警惕,身手敏捷的躲了過去。
當然,這主要還是過濾鏡片現在不在張恒,否則即便他有所防備,張恒也有把握把他一起帶走,但是現在的話張恒知道自己沒有機會再補槍了,和那個頭戴金冠的家伙對視了一眼,他順手解決了兩個沖在最前面的怪物,就跳下了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