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毯被那道紅光一照,立刻昂起了頭來,化作一面軟墻,擋在了安的身前。
托爾的錘子擊中地毯,就像是擊中了一張薄薄的紙張,輕而易舉的從中一穿而過,但這道軟墻并非只有一層,妙爾尼爾擊穿一層后立刻便遇到了另一層,而擊穿了這層后卻還有下一層……
饒是這把神錘不凡,再加上被托爾用恐怖神力擲出,依舊在一層又一層的阻隔下漸漸失去了力道,最終速度變得越來越慢。
托爾見狀卻毫不猶豫,再次招手,將宛若陷入泥沼的妙爾尼爾給喚了回來。
兩人的第一次交手就以托爾的無功而返告結。
而安那邊卻也并不輕松,臉上的神色反而愈發凝重,他以腳下的地毯為墻,阻攔托爾的一擊,沒有再留任何余力,但沒想到還是被那只錘子飛到了自己的身前不足一步的距離。
如果不是托爾擔心妙爾尼爾再力竭的時候被纏住,安恐怕就要被這一錘砸中了,因此安不敢再站在原地干等托爾的第二擊,三重冠最上面的一重這時候也亮了起來,
然而安還是低估了托爾,雖然后者現在全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而且還斷了一臂,身心俱疲,卻依舊勇不可當,居然直接揮舞著妙爾尼爾沖了上來。
如果安這時候有權杖在手,或許還能擋擋,可偏偏不巧的是就在之前那一戰他的權杖已經被張恒給砍斷了,見狀也只能無奈后退,同時指望腳下的地毯能再攔下托爾。
可惜當妙爾尼爾被握在主人手中的時候卻又不是之前被擲出時可比了,托爾做為雷霆與力量之神,他身體內的神力幾乎無窮無盡,妙爾尼爾在他的手中化作一道銀色的閃電,所過之處安的地毯居然還沒碰倒就已經紛紛化作灰燼。
而如此一來安也始終騰不出手來催動第三重冠發動,而且隨著托爾踏步上前,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在不斷拉近,安的額頭上也隱隱滲出了汗水來。
實際上如果不是托爾因為不想再曝露行蹤,遲遲不愿引動雷霆,他或許已經敗了。
而短短一個晚上,安先是被人砍斷了權杖,之后又要敗給身負重傷的托爾,就算是他的脾氣再好,也不由有些難堪。
不過就在托爾即將得手的下一刻,卻是又忽然收回了手中的妙爾尼爾,之后向著身后奮力揮去,但這一次卻是沒能像之前一樣將身后之人給砸飛出去。
而緊接著,一把刀避開了妙爾尼爾的鋒芒,居然斬向他的腰部!
至此,自露面開始就一直一往無前的托爾也終于不得不向身側退了小半步。
安望著托爾身后的那個身影,眼神中充滿了錯愕,他沒想到之前被托爾一錘砸飛的那個普通人類,居然這么快就又爬了起來,而且看樣子雖然也受了點傷,但是卻似乎并不影響戰斗。
而托爾也將目光從安轉移到了張恒,繼而又掃過趴在便利店地板上的賽特,看到賽特身上那同樣在流血的彈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逐漸冷了下來。
張恒同樣也感受到了托爾對自己升起的敵意,他不知道對方這股敵意是從何而來,按理說托爾和賽特之間的關系也不像是好到能穿一條褲子的程度,就算自己是來殺賽特的,托爾也沒道理會對他生出這么強烈的殺意。
但是張恒見狀也沒有慌張,如果是全盛時的托爾,一擊不中,他或許就只能選擇遠遠逃走,可看過剛才托爾和安的戰斗,張恒卻覺得自己也并非一點機會都沒有,更何況他的身上還有一張底牌。
因為張恒的加入,三人暫時陷入到了暫時的對峙中。
單以實力而論,就算是重傷下的托爾,依舊是三人中最強的,但是如果安和張恒聯手,以一敵二的話落在下風的就是托爾了。
然而片刻后卻是托爾先開口了,“開個價吧。”
“什么價?”安問道。
結果讓他沒想到的是托爾說完這句話后看向的居然是張恒,張恒也有些意外,不過他的反應很快,安是組委會的審判長,一向以鐵面無私著稱,他既然要把賽特帶回組委會,那就沒有任何回轉回旋的余地,反倒是他,來歷不明,卻成為了唯一有可能暫時合作的對象,因此托爾居然強行壓下了對他的殺意。
安見狀也變得緊張了起來,但是隨后他就聽張恒答道,“我答應了別人,必須要干掉賽特。”
托爾聞言皺眉,卻是沒有再說什么話,而是重新握起了手中的妙爾尼爾,看樣子是準備在兩人的手中硬搶人了,然而就在氣氛變得越來越緊張的時候,他卻又聽到張恒接著道,“不過,那人也沒和我約定究竟要在什么時候殺掉賽特,我剛才聽你說,你要找賽特是想從他那里得到你妻子的下落?”
“不錯。”托爾警惕道。
張恒看了眼手上的海星,“從現在開始,我可以給你7分鐘的時間,讓你問話,等7分鐘后我再動手,但是我不保證他現在還活著,畢竟他中了我一刀,還被我射中了心臟和頭部。”
“埃及九柱神之一是沒那么容易死掉的。”托爾冷冷道,不過之后他只是稍微猶豫了下,就意識到這可能是對他來說時現在唯一可以接受的解決辦法了,于是對張恒點了點頭,“成交。”
說完也不拖泥帶水,扭頭就向著便利店里走去,居然再沒看身前的安一眼。
被兩人無視的安也顯得有些無語,他張開嘴想說什么,但是眼見隨著張恒的一句話,眼前的兩人居然暫時結成了同盟,他就算還有心阻攔,卻是已經無可奈何。
安最后也只是望向了張恒,“你就這么肯定他會信守誓言?”
“托爾這個名字還是值點信用的,另外,”張恒頓了頓,“你不是還在這里的嗎,七分鐘后他要是沒把賽特交給我處置,不過就是我們三個又回到之前對峙的局面而已。”
安有心想要反駁,可聞言卻是又無言以對,只能說有時候立場最堅定也不是什么好事,他自問如果托爾真的要劫走賽特,他還是不得不捏著鼻子和張恒聯手攔下托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