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悶的黎政樞走后,被蘇鳴鶴看的不好意思的韓舞轉頭看起了這書房里的書法繪畫作品,借此化解尷尬。
蘇鳴鶴道,“小丫頭喜歡什么,盡管挑盡管選,都給你!”
見蘇老頭這么大方,封寒擔心他還在打聯姻的主意,忙道,“蘇老,我姐的婚姻大事您就別操心了。”
“我也沒說什么啊,就是看這孩子討人喜歡,小丫頭,你是在京城上學嗎?”
“對,在皇美學習國畫。”韓舞應了一聲。
“呀,那咱們是同一個專業啊!”蘇鳴鶴猛地想起什么,眼圈開始濕潤起來,“你奶奶果然忘不了我,不然怎么會讓你學美術”
封寒:您這聯想能力
韓舞慌忙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小時候奶奶讓我學跳舞的,只不過后來我自己更喜歡繪畫,跟奶奶沒關系的。”
蘇鳴鶴尷尬地收起滿面哀容,“喝茶,喝茶。”
不一會兒功夫,唐青就過來了,現在女兒已經斷了母乳,她身上的擔子輕了不少。
不僅她,就連蘇雪繡這小丫頭也跟了過來,見到封寒,她還眨眨眼睛,封寒假裝沒看見。
“封先生,你好,聽說是你找我?”唐青客氣地問。
“是的。”封寒把自己的來意又講了一遍,并遞上劇本《龍門客棧》。
唐青顯然有些意外,沒想到竟然有人找自己拍戲,她都差點忘了自己曾經是個演員,而且是一個有著遠大理想的演員。
她接過劇本,面帶疑慮,不明白封寒為什么會找上自己,無論以前,還是現在,她的名氣都不大啊。
封寒接著道,“其實我看過您的幾部戲,比如那部在大學生電影節上獲得最佳新人的作品,表演非常有靈性,圈內人都是有口皆碑的。”
唐青謙虛道,“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心想,恐怕更多是看在老蘇的面子上吧。
雖然嘴上這么說,不過想到當年自己走上領獎臺的那一刻,唐青也是幻想過自己會成為新生代中的端木櫻,拿獎拿到手軟的。
只可惜愛情婚姻家庭這些事情羈絆住了她。
唐青還沒有立即看,而是被一旁的身材修長的韓舞吸引住了。
“這位姐姐是誰啊?”蘇雪繡問出了唐青的疑惑,她可不想姑姑和封寒鹿幼溪之間還有第四者。
封寒還沒開口,蘇鳴鶴就道,“這個小姐姐叫韓舞,封寒的姐姐,端木櫻的孫女。”
蘇雪繡:這是什么關系啊?姓都不同,還是姐弟?怎么還和端木櫻有關?
不過唐青卻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聽到端木櫻三個字,她生出一絲重視。
作為她老公的前女友,唐青知道端木老師在老蘇心里很有分量,老蘇每次看端木櫻的電影的時候,眼神都不太一樣。
沒想到封寒和端木櫻還有這層關系!
那老爺之前那么看重封寒,莫非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嗯,很有可能!唐青看了這姐弟一眼,這就是愛屋及烏吧。
想到這,唐青有點吃味,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呵,男人
如果當初自己拒絕了他的求婚,然后一門心思撲在表演上,他現在是不是也會對自己魂牽夢掛呢,而且那樣自己也就不會和小嬛嬛搞得那么僵了。
唐青的思維發散了一陣,終于打開了劇本。
就算再粗略,也要看上一陣,蘇鳴鶴讓外孫去廚房吩咐加菜準備招待客人。
“中午留在這吃吧,”最后對外孫加了一句,“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
黎政樞:這,都不留我吃頓飯的嗎!
不過見封寒不是為了小姨而來,黎政樞也松了口氣。
然而黎政樞剛走到家門口,又折返了回來,“外公外公!宋閣老來了!”
宋仕明今天沒上班,像他們這種老干部的業余生活一般就是練字下棋看報聽曲。
練了一會兒最近很熱的瘦金體,有點不得要領,就過來找蘇鳴鶴討教討教,結果看到了正主封寒。
封寒忙起身跟宋仕明問好,聽曾樂心說,當初自己封爵的時候,老頭幫忙說了不少好話。
宋仕明掃了封寒一眼,平淡道,“你也在啊。”
雖然他推崇封寒的才學,無論是那句茍……,還是鹿鼎四句,都可見這個年輕人胸中有天地。
不過這種年輕人容易恃才傲物,不能讓他尾巴翹得太厲害,所以見到他,宋閣老態度平淡,也不提瘦金體的事了。
可他不提,蘇鳴鶴卻幫他提了,“宋閣老,你最近不是一直在練瘦金體嗎,要不要讓小封幫你指點指點。”
唐青出去看劇本了,韓舞也被熱情的蘇雪繡叫出去玩了,她還想打聽打聽封寒韓舞的姐弟關系是怎么論的。
書房里只剩宋蘇二老,還有封寒和黎政樞兩個小的。
黎政樞想到曾城主跟封寒關系好的有點過分,也不知道宋閣老知不知道,所以他留了下來,說不定自己能說上話。
宋閣老堅決不肯動筆,“寫什么啊,無聊,我是來找你下棋的。”
“你不寫就不寫,小封你寫一寫,我跟著你學學。”蘇鳴鶴親手幫封寒研墨,非常周到。
封寒無奈,只好露了一手,寫得正是那首目前年度最佳的《江城子》。
蘇鳴鶴是個感情用事的人,現在看到這首詞就會想到亡妻,忍不住又眼睛濕潤了,黎政樞忙扭過頭假裝沒看見。
宋仕明則忍不住看起封寒是如何運筆勾勒,他手上微微動作,像是在模仿運筆的手勢。
像他這種級別的大員,給人題字是常有的事,如果能寫一手漂亮新奇的瘦金體,那還是很有面子的。
黎政樞瞅準了機會,感嘆道,“好,寫得太好了!”
蘇鳴鶴微微一笑,“你這臭小子還算有點審美。”
黎政樞笑道,“好是好,不過我覺得吧,我們曾城主寫得更好,外公,你是沒見,曾城主也會瘦金體,而且不比封寒的差。”
宋仕明臉色不變道,“你這小鬼頭,當著我面夸我外孫女,馬屁拍的如此不含蓄,太嫩太嫩。”
為了給封寒找點不自在,黎政樞不管不顧道,“閣老,我可不是在拍馬屁,我說的是真的,我離職之前,去曾城主那里看望她,她在辦公室里一直在練字,寫得就是這瘦金體,那叫一個好,不比封寒的差。”
宋仕明終于有了一絲好奇,問,“她平時都寫些什么?”
專心寫字的封寒也豎起耳朵。
黎政樞道:“寫得都是都是一些詩詞作品吧,什么那首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什么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還有什么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