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時代1994  363、四海的大總管

類別: 都市 | 都市生活 | 大時代1994 | 柳岸花又明   作者:柳岸花又明  書名:大時代1994  更新時間:2019-01-02
 
深夜兩點多的(愛ài)聲電子廠依然是人影幢幢,燈火通明的工地建設還在持續,陶與善皺著眉頭看著聚光燈下的機器,眼里既有擔憂也有奮。狂沙文學網

擔憂的是擴建的噪聲實在太大,已經影響了(愛ài)聲電子廠工人的晚上休息時間,他們睡不著覺會影響第二天的工作效率;

興奮的是看著(愛ài)聲電子廠面積在一天天增加,新的研發基地還有一座座生產車間拔地而起,陶與善內心是無比的滿足。

“這個問題我還不能和大老板抱怨,他負責把(愛ài)聲電子擴大規模的關系打通了,但具體的事(情qíng)就要我來((操cāo)cāo)作,不能一有困難就找他。”

陶與善心里一邊想著,一年走向那個姓王的工地負責人。

晚上暫停工地建設肯定是不可能的,現在的市場對vcd需求量很大,第二批1000臺成品vcd幾乎是剛投入周美電器的貨柜就被賣光了。

這個時候,陶與善才想起來熊白洲之前說過1995年vcd銷量在60萬臺的論斷。

現在探究大老板為何這么篤信已經沒有了意義,1000臺vcd也有300多萬的銷售額,而且由于周美電器和(愛ài)聲電子的特殊關系,劉慶鋒除了把上架和服務等費用扣除后,其他剩下的錢沒一點拖欠的就返還給陶與善那邊了。

看著(熱rè)騰騰的200多萬貨款,陶與善只留下購買原材料和工廠正常運行的貨款,剩下的全部投入了產品生產線的增加中。

也只能怪周美電器的門店太多,尤其等以后百城百店完全落實后,1000臺vcd平均下來每個店只有10臺,可旗艦店一天單單零售的銷售量就要在50臺左右了。

這對陶與善來說是個幸福的煩惱,但是對(愛ài)聲電子的“鄰居”白登威來說,煩惱的確存在,但一點都不幸福。

四海的盜版碟片院落里黑漆漆的,屋里只有一盞燈兩者,仿佛和正在擴建的(愛ài)聲電子沒有一點關系,頗有一種“任你笙歌鼎沸,我自巍然不動”的定力。

可是這盞燈下的人卻不簡單,白登威、陳慶云、黃仲權、黃瑞波四個人散在在沉重昂貴的黃花梨茶桌邊商談事(情qíng)。

“諸位,你們不要只看這我一個人說,當初熊哥把這攤子生意交給我的時候,可明明白白說了你們三個也都是管事的人。”剛剛發表了一大通意見的白登威大聲說道。

其他三個人都沒有回應,陳慶云默默的喝茶不吱聲,黃仲權倒是想說話,可黃瑞波卻微微的搖搖頭制止了他。

白登威看到這種(情qíng)況,心里有點生氣,重重的放下茶盅再次說道:“要是熊哥讓交賬本,我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可魯力存憑什么發布這樣的命令,他不會真的把自己當成四海集團的老大了吧。”

“四海永遠只聽一個人的話,我也永遠只服一個人,可惜卻不是他魯力存。”

黃仲權不顧兄長的眼神阻止,忍不住出聲接口道:“我也覺得是,四海從來都是各管各的事,魯力存管好他的房地產買賣就行,插手我們盜版碟片生意不覺得太心急了嗎?”

就在前兩天,四海集團的新任總經理魯力存突然要求幾個下屬企業上繳賬本,賬本可以清晰的反映企業的發展狀況還有收入盈支,這是非常重要的資產,從職位上的設置來說魯力存完全有察看的權利,可是在四海的內部地位還有所做的貢獻上來說,有些人未必服魯力存。

今晚就是四海里從事盜版碟片的生意的幾個大佬,或者說四海影像制作有限公司的幾個經理坐在一起商討到底交不交賬本的事。

這個命令據說完全不是熊白洲的意思,不然哪里還有這種會議,白登威(屁pì)都不敢放一個的就主動送上去了,不過大佬熊真的要看哪一攤生意的賬本,那就說明問題很嚴重了。

所以,熊白洲從來沒翻過四海的賬務,當然各個頭目也都很自覺的主動去匯報。

其實熊白洲對四海內各塊生意的基本盤心里都有數,對于江湖里的人來說吃吃喝喝都是常有的事,像白登威這種還喜歡泡個腳按摩什么的也喜歡用公司的錢,熊白洲也不會在意。

對于四海的人不能用太嚴格的財務管理制度去約束,他們本(身shēn)就沒有這個基本素質,服從管理制度和服眾權威在他們心中其實是一個意思。

四海的權威就是熊白洲。

所以,只要他們認真做事,不影響生意的正常發展,熊白洲都是睜一眼閉一眼。

“自從大佬把盜版碟片生意交給我們做,每個月光批發盜版碟片都能有60多萬的收入,扣除成本也有40多萬的凈利潤。”白登威炯炯有神的看著其他三個人說道:“我去請示過熊哥這筆錢怎么花,大佬氣量大不在乎這些小錢,只說讓我們繼續維持這攤生意就行,至于錢怎么花他一點意見都沒有。”

“這是熊哥的心(胸胸),也是大富天成就的根源,但他不和我們一般見識,可我不能不懂事,我每個月都存了20萬塊錢在賬戶上,再拿出5萬塊錢當成原材料的采購經費,還有15萬就是我們兄弟幾個還有一幫細佬分掉。”

白登威說的是實話,他的確是這樣處理盜版碟片的利潤,而且陳慶云還有黃氏兄弟都沒有反對,他們不反對的原因是三個人都和熊白洲匯報過這件事,可熊白洲只是點點頭,并沒有給出任何意見。

其實白登威自己都匯報過,熊白洲一樣沒有任何表示。

“現在,魯力存一個外人要看我們的賬目,誰都知道盜版光碟現在的生意最紅火,他到底想干什么?”白登威對魯力存還是充滿著警惕的,還有一點不服氣。

以前白登威是和全老貓稱兄道弟的人,魯力存只是個二把手,所以黃氏兄弟內心都是同意白登威意見的,現在只剩下陳慶云一個人。

白登威、黃瑞波、黃仲權都知道陳慶云很忠心,可他們的內心都覺得自己對大佬熊的忠誠不亞于陳慶云,只是陳慶云運氣好早早認識了大佬熊而已。

再說這是坦((蕩蕩)蕩)的交流,白登威一點也不心虛。

看到三個人的目光全都注視著自己,陳慶云放下茶杯平靜的答道:“我和老魯并不熟悉,遠遠比不上我和你們的感(情qíng)深厚。”

聽到平時冷漠的陳慶云這么說白登威倒也有點觸動,小陳哥雖然話不多,不過好歹是一起背靠背戰斗過的兄弟。

“不過。”陳慶云繼續說道:“老魯到底是熊哥親自任命的四海集團總經理,而且其他生意的兄弟如果都按時上交賬本,就我們影像制作公司沒交,別人會怎么看?”

白登威聽了沉思一會覺得很有道理,魯力存的面子可以不管,但大佬熊的態度卻一定要重視,而且還有其他公司的做法。

另外,陳慶云今天這番話也讓白登威對他改觀了很多,平時悶聲不說話的其實心里什么都明白。

“那我們就交上去吧,左右老魯是不能干涉我們經營的,以前大佬親自說過的,我也看看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懷著這樣心思的人其實不少,大家雖然同為四海大集團,但因為各自負責的生意不同,多少還是有一些圈子存在的。

這是避免不了的事,熊白洲也不能(禁jìn)止,但他卻可以做圈子文化的制定者。

比如,他把最賺錢的盜版碟片生意交給白登威和黃氏兄弟,這就和所有人表示自己大公無私的態度,可又把陳慶云安插了進去,也是暗暗的提醒和警示白登威拿錢要注意分寸,這就是現在四海影像制作公司的隱形文化。

最終,白登威還是把財務賬本交上去了,可卻是最后一個上繳的。

“熊哥,老白也把賬本交上去了。”

熊白洲剛和蘇漢津討論完連通快遞的招聘人員設置條件,剛回到車上盛元青就把這個消息告訴熊白洲。

“噢,還有什么其他事?”

熊白洲平靜的點點頭,沒什么其他表(情qíng)。

盛元青一邊開車一邊偷偷觀察自己大佬的表(情qíng),發現熊白洲心(情qíng)還不錯,于是鼓起勇氣說道:大佬,老魯最近突然要召集四個公司開會,而且就在收集賬本之后。”

熊白洲看了一眼盛元青,心想小盛因為給我開車的(情qíng)況特殊(性性),雖然他在四海的地位名聲也很高,再加上他不喜歡耍心眼,為人也(熱rè)(情qíng),所以和四海里各個小圈子的關系都不錯,這應該是幫其他人打探我的態度。

“我也不知道老魯目的,不過他是四海集團的總經理,沒必要事事都要和我匯報,我最近要忙著出國不會管這些事(情qíng)。”熊白洲模模糊糊的回答道。

其實,魯力存之前和熊白洲匯報過這件事,熊白洲詫異魯力存急于梳理四海這個錯綜復雜的局面,魯力存也表示自己不會插手各塊生意的發展和營收(情qíng)況,上繳賬本是為了掌握和梳理各個公司的業務水平,檢查熊白洲布置下去的各項任務,也方便熊白洲了解(情qíng)況。

“說不定你們開會的時候,我都在前往法國的飛機上了。“熊白洲笑著說道。

會議的主持是魯力存,他早早的來到會議室,看著一個個江湖上有朵的大佬西裝筆(挺tǐng)的魚貫進入酒店的會議室,好像是商業經營的探討會。

魯力存坐在最前面的主席臺,觀眾席分成了四個部分,水牌上清清楚楚標注著“四海物業管理服務有限公司、四海房地產服務有限公司、四海影像制作有限公司、四海娛樂有限公司”。

可是會議室里,只有四海房地產服務有限公司的序列上整整齊齊坐著幾個人,其他生意板塊的代表都是三三兩兩的站著。

唯一坐在位置上的只有陳慶云和高洪。

因為四海房地產服務有限公司都是全老貓的嫡系,所以肯定是魯力存堅定的支持者。

至于其他人雖然嘴上“魯經理”的叫著,但心里更多覺得魯力存是摘桃子的。

離會議正式開始只有不到10分鐘時間,可還有一大半人都沒到,眼睛逡巡著一臉嚴肅,他知道想完成大佬熊的任務并不容易,可沒想到居然會這么難,這些眼高于頂的江湖大佬可以說是非常不配合。

魯力存看了下手表,打開話筒提醒道:“請各位盡快入席,離會議開始還有2分鐘時間。”

聽到這句話他們才不慌不忙的坐到椅子上,甚至黃仲權的煙頭都沒有熄滅,叼在嘴上不緊不慢的吸著。

他們心里實在是不喜歡這種正板開會的感覺,有什么事在酒桌上直接說就可以,還專門租個會議室真是脫褲子放(屁pì)。

會議是下午2點正式開始,可是當1點59分的時候卻從外面走進一個人,會議室里沒有擺放他的水牌,可他走進以后,整個會議室突然安靜下來,交頭接耳說話的沒一句,更不要說敢抽煙的。

熊白洲沒有吱聲,瞧了瞧還在空著的座位皺了下眉頭。

俗話說人倒霉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白登威他是故意遲到了幾分鐘,腳下邁著大步搖搖擺擺的走近門,一看魯力存在最前面坐著,心里不(禁jìn)有氣,于是奚落在下面畢恭畢敬坐著的黃瑞波。

“老黃,當年你和我爭地盤的時候可不是這么慫包的,現在怎么學做學生仔了。”

白登威計劃著黃瑞波能站起來和自己吵一架,那直接就把這個會議給攪和了,黃瑞波卻根本不理睬他,甚至眼睛都沒動一下。

白登威是個做事機敏的角色,察覺不對勁的同時一眼瞅到了坐在會議室拐角的熊白洲。

“大,大佬。”

白登威覺得小腿有點軟,不是說去國外了嗎,為什么又安穩的坐在會議室里了呢?

白登威看了一眼魯力存,發現這個“師爺”其實眼角也在跳動,臉上的驚訝都沒有完全斂去,這說明就連魯力存都不知道大佬熊會突然殺回來支持這個會議。

他和所有人開了個玩笑。

“既然到齊了就開會吧。”

熊白洲笑著提醒了一句,放佛沒聽到白登威剛才對魯力存挑釁的話。

在熊白洲的坐鎮之下,這場四海集團的會議開的很順利,順利落實了四個公司的人員結構,還通過了每個月提交財務報告的規定,這場會議最重要的結果就是提高了魯力存在四海的位置,也知道了熊白洲對他的支持力度。

白登威是聰明人,知道熊白洲故意用這種辦法來警示一下自己,不過辦法很巧妙,沒有通過談話也沒有殺雞儆猴,既顧全了白登威這些人的面子也給了魯力存里子。

“老魯倒是好命,看樣這個大總管他是穩當了。”

陳慶云抬起頭看了一眼魯力存,心里淡淡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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