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進攻?
劉琦眼中透出狐疑,問了一句“為什么?”
“天機不可泄露,到了那個時候,大公子自然會明白,希望大公子能信我。”蘇哲沒有明言。
劉琦眉頭暗皺,眉宇間流露出幾分不滿,似乎有被蘇哲故弄玄虛擺弄的不自在。
王威卻已不滿,沉聲道“什么天機不可泄露,我就想不明白,現在進攻跟五天后進攻能有什么區別,難不成五天之后,你還能長出翅膀不成?”
劉琦質疑的目光,看向了蘇哲。
蘇哲只得正色道“大公子既然是欣賞下官,那就請大公子信任下官一次,五日后進攻,必勝。”
劉琦站了起來,踱步于帳中,權衡了半晌,卻拂手喝道“傳本公子將令,命將士們今晚飽餐一頓,明天一早就對錦帆賊發起進攻。”
“諾!”王威神色振奮,領命而去。
蘇哲卻是搖頭一嘆,知道劉琦終究是逞強,不肯聽自己的計策。
劉琦也不好再針對蘇哲,便安慰道“子明,本公子并非是不信你,我只是不信那錦帆賊有你所說的那么大能耐,對付這種賊人,根本沒必要拖延太久,本公子要正面輾壓了他。”
“大公子既然決定了,下官還能說什么,那下官先告退,去準備留守大營的事了。”
蘇哲賴得跟他再多廢話,拱手告退而去。
看到蘇哲離去,那伊籍忍不住道“大公子既然欣賞這蘇哲,說他不愧是咱們荊襄第一才子,為何不信他這一次。”
劉琦卻是一哼“本公子是欣賞他,但卻不代表本公子要對他言聽計從,何時進攻已經做了決定,本公子若只因他三言兩語故弄玄虛的話就改變,本公子的威信何在!”
“是是是,大公子言之有理。”伊籍看出了端倪,忙是點頭附合。
劉琦掀開帳簾,負手而立,看著遠去的蘇哲,口中自傲的喃喃自語“蘇哲,我就是要你看著我如何擊破水賊,如何把月英救出來,讓她知道誰才是真正可以依賴的那個人,誰又是沒用的那個人!”
蘇哲告退而去,徑直回到自己的大營。
一入大帳,周倉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公子,軍議的怎樣了,那劉大公子打算怎么破賊?”
“咱們的大公子自負的緊,他要明天就正面進攻賊窩。”蘇哲抓起案幾上的蠶豆,放嘴時塞了一顆。
“那我們呢,也跟著一塊進攻嗎?”周倉又問道。
蘇哲搖了搖頭,冷笑道“這劉大公子怕我搶了他的風頭,命我們留守大營,為他守營掠陣。”
“什么!”周倉立時不滿,“那黃小姐還在賊窩里生死不明,他怎么能叫我們隔岸觀火,啥也不做呢?”
蘇哲輕嘆一聲“這位劉大公子,雖有幾分城府,卻終究是氣量不夠,他是想上演英雄救美,向月英表明他值得依靠,我多么的無用,好羸得月英芳心啊。”
“我呸!這都什么時候了,救人要緊,他要是真想對黃小姐好,就應該集中全部兵馬進攻,怎么能把公子你晾在一邊呢,他這也太不把黃小姐的安危當回事了。”周倉惱火不平的抱怨道。
蘇哲卻冷哼道“月英在他眼里,不過是他籠絡黃家的棋子而已,棋子的生死安危,在他眼里又能有多重要。”
周倉又抱怨了一陣,忽然想到什么,便道“那劉琦手段雖然不堪,不過他兵馬到底有三千,或許還真有可能一舉攻破賊營呢。”
“那樣自然是最好,月英若能早點救出來,我也安心。”蘇哲話鋒一轉,卻又道“只是那甘寧可不是一般人,劉琦會自取其辱啊。”
“這甘寧當真這么了得?那我們該怎么辦?”見得蘇哲對甘寧如此忌憚,周倉也有幾分擔憂。
一顆蠶豆入口,蘇哲臉上浮現出自信之色,淡淡道“那甘寧也是個人物,月英在他手中暫時應該還安全,咱們明日就坐看劉大公子表演,他若不行,我們再上。”
次日。
天色將明未明之時,荊州軍大營中便炊煙裊裊,肉香四溢。
三千荊州士卒飽餐一頓,天光大亮之時,伴隨著集結的號角聲,士氣飽滿的他們迅速集結在了岸灘一線。
劉琦一聲令下,三千士卒開始井然有序的登上大大小小的戰船,一面面的“劉”字戰旗,在晨風在耀眼飛舞。
不出半個時辰,士卒登船已畢,江風徐徐,天高云淡,正是水戰的好日子。
望著自己雄壯的艦隊,劉琦胸中不情豪情澎湃,回頭看了蘇哲一眼“子明,本公子這就去掃蕩賊窩了,你就守好大營,坐看本公子如何滅賊的吧。”
他興致如此高漲,蘇哲當然不好潑他冷水,便拱手笑道“那下官就在這里欣賞大公子用兵的風采,坐等公子凱旋。”
劉琦臉上的自信更加濃烈,嘴角掠起一絲得意,壓低聲音冷笑道“待我把月英救出之時,只怕月英就會省悟,誰才是她值得托負的男人,到時候還希望子明你能大度一些,我們主臣之間,千萬不要生芥蒂才是。”
此刻左右無人,劉琦終于忍不住道出了自己的真意圖,那語氣,那笑容,儼然是志在必得。
蘇哲卻只一笑,淡淡道“大公子多慮了,下官還是那句話,只要大公子能羸得芳心,我甘拜下風。”
“好,有你蘇子明這句放,我就放心了,子明就在此坐看我救得美人歸吧。”
劉琦豪然一笑,策馬揚鞭直奔棧橋,登上了屬于他的那艘斗艦旗艦。
他扶劍屹立于船首,胸中豪氣干天,大手一揮,喝道“揚帆擂鼓,全軍出擊,給本公子輾平賊窩!”
戰鼓聲沖天而起,擊碎了清晨的沉寂,一面面云帆高高掛起,一艘艘戰船如風駛出水營。
不多時,四十余艘大小戰艦,悉數駛出,結成陣形,自西向東,浩浩蕩蕩的向著水賊所在的水窩子殺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