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珺妹子,就此別過,后會有期!”
莫琴莫遠抱拳告別,這是江湖人經常用的禮儀。
“后會有期。”
白雨珺看著兄妹二人走向縣城,他們力量雖弱但依舊選擇挺身而出,此為英雄,那叛軍不得人心遲早必敗。
見官兵與叛軍雙方要開打白雨珺也不急著走,尋思著先看一場電影。
人類之間的事兒沒必要插手,除非叛軍有修士上陣才可以視情況上陣,純陽要維護天下安寧不讓修士胡亂參與俗世之事,當然,這么多軍隊煉氣期的修士很難存活,筑基期以上的也不會跑俗世鬧事,增加修為都來不及哪有時間惹是生非。
城外高山被官兵和叛軍占領互相窺伺,白雨珺找了個大樹爬上去悠哉看戲。
隨便施展個小幻術不被那些士卒發現。
蛇爬樹很正常,熟悉蛇類生物的人都知道蛇是爬樹高手,有時候為了掏鳥窩,捕捉飛鳥更是在樹枝上半天一動不動靜止等待機會。
一如既往,放好書箱兵器,取出毛毯翻出小枕頭以及半生不熟的碎肉丁。
躺下倚著,嘖嘖,這個舒坦。
捏個碎肉丁往天上一扔張嘴接住,沒瓜子只能用這個代替,可惜沒有茶水潤喉,酒白雨珺很少喝,怕喝多了現出原形誤事。
大樹位于山坡上,樹高視野開闊。
“嗯,是該練習練習吹笛子了,話說好久沒練了呢。”
轉身扒拉書箱找笛子,翻了許久并未發現哪怕一根笛子,猶記得當初楊沐可是買了一捆笛子送給自己來著……
果然,不知何時全被摔碎了。
如果天上有曲樂之神,估計立刻就會降下一道閃電把這蠢蛇劈成黑炭。
算了,躺著吹風好了,當一條蛇中咸魚,非常咸非常咸腌制入味的那種咸魚,嗯,天氣有點兒悶熱,干脆刮小風吹吹。
想到這里施展天賦法術在山坡形成微風,清風拂面舒適無比。
“不錯,風雨法術果然有點兒用處。”
這話若是被那些學不會風雨法術的人知曉非得拼著自爆干掉白雨珺不可,好好的法術居然用來享受安逸,真是牛嚼牡丹焚琴煮鶴。
因太過舒服,不知不覺竟然沉沉睡去……
深夜。
夜晚,是某些邪祟最喜歡的時間段,在黑暗里這些邪祟肆無忌憚地興風作浪,黑暗更容易催發某些人藏在心底的禍心,許多陰暗想法也會在這夜里付之行動,仿佛是那如墨漆黑給了禍心為非作歹的信心。
白雨珺被喧鬧聲吵醒。
看向縣城方向,熱感應能力在眼前呈現一幅紅外線組成的畫面。
就見官兵和叛軍大營溫度越來越高面積越來越大,顯然雙方打算趁黑夜發起火攻沒曾想對方也抱著這個想法,于是夜戰變成了火戰,幸好雙方人數只有幾千人倒也不至于產生混亂,火勢沖天,雙方士卒揮舞兵器廝殺,宣泄最原始的殺戮本能……
雖說不如修士大能打斗那般驚天地泣鬼神但煞氣更濃,軍煞之氣果然不是那么好相與。
朝廷官軍不停借助火光照明變換陣型,叛軍則亂騰多了,憑借個人勇武橫沖直撞,好在朝廷官兵有武林義士相助,武林正派和武林邪派激發血戰。
官兵弓箭手發揮出了巨大戰力,每一次拋射都會掃空一片區域,真是箭矢如霜。
“殺……”
殺聲震天,所有人雙眼通紅誓將對手斬殺……
白雨珺忽然覺得這電影并不是那么好看,死去的士卒或者是兒孫或者是兄妹也有可能是父親,如今死在這里只剩家中失去了頂梁柱的老小,何其悲哀。
奈何這都是命,環境就這么個環境世界就這么個世界,都一樣隨波逐流。
想到悲哀二字又是一陣自嘲。
自己這條蛇妖不也是身不由己在夾縫中求生存,為了活命甘愿在華山當一條看門蛇,吃那些沒人要的廢丹藥渣,費心費力為純陽宮干活為的也是能夠留在華山有個庇護,當日遇見的那狐貍精一心想著去往遙遠的十萬大山,為的就是遠離氣運旺盛的人族,為此寧可入那兇險十萬大山。
飛禽走獸生存不易……
時間就在士卒的拼殺和白雨珺胡思亂想中緩慢流逝。
漸漸的,天邊露出魚肚白。
白雨珺搖搖頭甩掉那些亂七八糟想法,再次圍觀人類大戰。
“咦?官兵怎的要敗?”
按理說官兵和武林義士應該勝利才是,此時卻不斷后退狼狽不堪,反觀那些個叛軍各個士氣高昂猛追猛打,事出反常即為妖!
“不對!”
白雨珺騰的一下起身,雙目死死盯著叛軍一方。
不知為何對那叛軍所在感到陣陣不舒服,仿佛那里有什么不好的東西存在,當即發揮蛇類超常嗅覺仔細從空氣中混亂的氣味粒子搜索,看看是不是存在什么異常。
白雨珺的嗅覺隨著修煉越來越厲害,不僅僅能夠嗅到普通氣味兒更是能夠嗅到各種氣息,算是一種天生神通,有時候嗅覺敏銳比修為還重要,空氣中夾雜大量氣息混亂不堪,但白雨珺還是發現了異常。
陰邪氣息!
再次仔細看向戰場,發覺士卒身死后魂魄并沒有被黃泉路吸走而是不斷往某處匯聚消失,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吸收掉。
“鬼修!”
那味道和所作所為不用猜測就知是鬼修,鬼修就像是隱藏在陰影里的毒蝎,正道修煉界雖然對鬼修喊打喊殺但也不敢太過拼命生怕被鬼修盯住偷襲或禍害在外弟子,鬼修成了灰暗地帶被主流所排斥的修士。
鬼修的修煉速度只要陰氣足夠亡魂怨氣夠多就能快速提升,為此,眾鬼修不惜代價暗中偷偷流連于戰場亂葬崗。
四周看了看,小小縣城并沒有純陽高級弟子駐守。
等得到消息趕過來恐怕那鬼修早就跑個無影無蹤,白雨珺身為純陽宮的……看門蛇,如果不出手將來不好交代,不在此地就算了,在卻不出手任由鬼修作祟以后還怎么抱大腿,為了生計,白雨珺無論如何都要揮刀玩命。
抓起兩把兵器惡狠狠咬咬牙,在樹干上跑了兩步忽然頓住。
轉身回到書箱前一頓翻騰找出純陽道袍悉悉索索穿上,玉冠戴好,頓時一副飄然世外道姑模樣。
有時候這身衣服用處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