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情就像江熒所預料的那般發展,在邶太的母親面前,邶太最終還是選擇了含辛茹苦將自己撫養成人的母親。
朱碧碧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愛了自己那么多年,甚至心甘情愿淪為備胎的男人,竟然也會同先前所有拋棄過她的男人一樣,拋下她。
現在的朱碧碧面容憔悴不堪,哪利還有昔日精心打扮后的神采奕奕,容光煥發。
她青春不再,鈔票沒有,愛人遠去,甚至還喪失了一個做母親的權利,當然除非會有奇跡發生。
葉婉儀去見了朱碧碧,見她那落魄的模樣,內心一陣痛快。
而朱碧碧看著葉婉儀越發精致美麗的樣子,原本無神的雙眸一下子像是淬了毒液一般直勾勾地瞪著葉婉儀,恨不得能把葉婉儀的身體給瞪穿,看出個大破洞來。
但是就在下一刻,于朱碧碧垂眸后再抬頭的光景,就已經看不出她眼里原本還叫囂著,澎湃著都快往外溢出的恨意了。
甚至還能叫人從里頭看出悔意來,朱碧碧柔聲對葉婉儀說:“婉儀,我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一手促成的吧?”
“一定是你,但我不怪你,畢竟是我對不起你在先。”
“我一直都很后悔,想要認認真真的跟你說一聲對不起,也很想要有個可以彌補你的機會。”
“現在好了,我們倆也算是扯平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好了,我們兩個還能像從前親姐妹那樣嗎?”
“我知道一直以來你都對我很好,你的善良.......”
葉婉儀就這樣冷眼看著朱碧碧,打斷她的話說:“就因為我像一個傻瓜一樣,把心掏出來的對你好,你就可以做到像一條沒心肝的惡狗一樣把我的心都給啃食了嗎?”
“就因為我善良,你就能夠隨意的欺辱我?”
朱碧碧搖頭辯解。
葉婉儀眼中帶著鄙夷沒給她可以辯解的機會,就繼續說:“你以為我還是曾經的那個葉婉儀嗎?”
“事情都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們兩個怎么可能回到從前?可以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嗎?你能讓小寶重新活過來嗎?”
“不能吧!做不到吧!”
“別說你是在這里惺惺作態,就是真心實意的,我也絕對不會答應。”
“朱碧碧,你還真叫人惡心,你現在明明就恨極了我,還要在這里假情假意的,你真以為我還那么傻,能再給你可以傷害我的機會?”
“朱碧碧,你要是直接點,恨我就不要再擺出一副偽善的面孔來,我或許還能夠高看你一眼,可你偏偏還要裝出一副想跟我握手言和的模樣,我呸——”
朱碧碧簡直不敢相信站在自己眼前這般疾言厲色的人是葉婉儀,她是既驚又怒,看清葉婉儀已經識破了自己后,再裝下去也是沒有任何意義了。
她指著葉婉儀的鼻子就是破口大罵。
葉婉儀不怒反笑:“你也就只能動動嘴皮子罵我了,瞧瞧你臉上的斑,眼角的皺紋跟這眼袋啊,嘖嘖嘖,還有這皮膚也是黯淡無光,蠟黃蠟黃色的。”
“現在的你可是今非昔比了,別說拿不出那么多的閑錢去美容院保養自己了,就連今后吃飯都成問題了吧!”
“哦對了,你好像還不能生育了吧?”
說完后,葉婉儀還捂著嘴偷笑。
沒等朱碧碧向她撲來,葉婉儀就已經先轉身往前準備離開了。
撲了個空,失去中心直接撲倒在地的朱碧碧歇斯底里地對著葉婉儀離去的背影咒罵個不停。
已經背對著朱碧碧的葉婉儀沒有因她的咒罵而停下離開的步伐,只是走著,笑著,竟然有眼淚流了出來。
從前跟朱碧碧還很要好的畫面再到后來發現她的背叛等等,好像按了快進鍵的電影,在腦海里一一迅速閃過。
看著朱碧碧的下場,葉婉儀痛快了,解氣了,也就釋懷了。
從此關于朱碧碧的一切,都跟她無關了。
至于傅新的父母,被人舉報偷稅高達應繳納稅額的百分之五十以上,除了向其父母追繳巨額罰款外還得坐牢。
江熒覺得這事來的蹊蹺,打探過才知道原來是政明朗,找關系,并搜集了一系列的證據,向有關部門舉報了傅新的父母。
要說傅新家有錢有勢的話,那政明朗就是比傅新家更有錢有勢的存在。
像傅新這種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一心專注如何啃老的一個人兒,平日里過慣了大手大腳揮霍的日子,這下沒了經濟來源。
平日里的一些酒肉朋友對他是唯恐避之不及,至于那些受過他欺壓的,現在自然蹦跶出來,反過來羞辱他。
這從云端跌落泥潭的日子,可讓傅新受盡了辛酸苦楚。
一無所有的時候,讓他想起來,他可還有個葉婉儀啊。
葉婉儀好歹還有車有房,手里應該還有些存款。
傅新以為在葉婉儀的心里還是有他的,那葉婉儀的東西可不就是他的東西嘛!
葉婉儀手里的這點資產,以前他是根本不放在眼里的,但是現在窮了,這些就像是一塊煮熟了隨時可吃肥美的肉。
再說了,這些,本來就是從他傅家出,進的她葉婉儀的口袋。
只是傅新沒有想到,這次見到的是完全不同的葉婉儀。
不是指外貌,而且神情,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似得。
傅新來到葉婉儀家的時候,發現她正在搬家。
葉婉儀竟把這里的房子給賣了。
傅新覺得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會兒,葉婉儀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沒有哪怕絲毫的眷戀跟愛意。
里頭也沒有恨,有的只是淡漠。
好像自己對她來說,只是最無關緊要的存在。
傅新慌亂了:“葉婉儀,你這是在做什么?”
葉婉儀自顧自忙著手里的事情,連眉頭都未抬一下,但還是回答:“離開讓我傷心過的地方。”
傅新雖然惱怒葉婉儀的自作主張,但是現在錢都還攥在葉婉儀的手里,形勢比人強,他放柔了聲音說:“這樣也好,咱們換個地方,也算是有個嶄新的開始。”
葉婉儀放下了手里的動作,看著傅新說:“不是咱們,只是我。”
“我不僅要離開讓我傷心過的地方,也包括讓我惡心的人,那就是你,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