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分鐘整,計時表停止計時發出提示的聲響,斐林憶轉身走向吉富。
狼牙對著斐林憶的背影,一種被輕視的憤怒感噴發。腳下用力向斐林憶撲了過去。
斐林憶微微轉身,讓身前吉富手中的槍支的瞄準射線對向狼牙。
狼牙身體在半路定住,吉富也發現過來,連忙將手中的槍對準狼牙的腦袋,確認狼牙不在有別的動作后,給手下使個眼色,眾人把斐林憶保護起來。
對著孫正業難看的臉上,吉富笑的很是舒心:“孫老哥承讓了,今天我和我兄弟也累了,就先回去了,戈灣的事回頭我派人和老哥聯系。”
孫正業皮笑肉不笑:“斐兄弟槍法入神,在下佩服,有空定請兩位吃飯。”
“好說好說。”吉富打著哈哈,“孫老哥不送,我們就先走了。”
吉富的人馬在孫正業和狼牙眾人的注視下走出去,隨之圓臺上兌換完賭金的吃瓜群眾也魚貫而出。
邱瀾回到大廳的時候就看見斐林憶站在高達4米入口旁。吉富在旁邊笑著:“斐老弟要是不介意,我帶你上去怎么樣?”
“不用了,”斐林憶拒絕,“上面扔個繩子就行。”
已經在上面的小弟聽到,迅速的扔了一個繩子下來。斐林憶拽住繩子,開始艱難的往上爬,動作說不上難看,只是失去了之前泰山崩于前而不動于色的瀟灑。
吉富兩次承了斐林憶的情,看著對方現在如此辛苦,忍不住想伸手幫著推一把。
“叮”一聲清脆的聲響,一枚1信用點的硬幣落在地上。
“誰?”吉富捂住手望向大廳的眾人,賭博的眾人停下手上的動作驚恐的望向吉富,這不是他們能得罪的起的。
斐林憶的目光撇過邱瀾眾人,低頭盯著那枚硬幣半秒,似是想到什么,面色沉了下去。也沒有理會別人,腳下借著巧勁,順著繩子爬了上去。
見斐林憶已經上去,吉富兇狠的目光在大廳轉了一圈,最終還是帶人離開了賭場。
他剛贏了戈灣的場子,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邱瀾眾人是跟著吉富后面上去的,吉富在外面有非法組裝的小型飛車,沒有任何保護措施,飛行途中稍有不慎就能車毀人亡。不過整個極樂獄都是玩非法器械的好手,只有買不起,沒有擔心危險的。
吉富本來是想送斐林憶一程,被斐林憶拒絕了。
大概是已經習慣了斐林憶的脾氣,吉富也不吝嗇,直接送了斐林憶一輛組裝飛車。
斐林憶騎上飛車前回頭看了隱藏的邱瀾眾人一眼,轉身絕塵在狹窄樓道里。
斐林憶速度快到讓邱家眾暗衛尷尬,之前是莫名其妙就丟失了斐林憶的方位,這一次,人家是當著他們的面跑了。
這曲折又狹窄的樓道,僅憑他們還真不易追到。
能輕松追上的只有邱瀾和李濁德,兩人用精神力隱去蹤跡,就這么吊在斐林憶后面。
中途邱瀾還對著斐林憶的背影拍了幾張照片發個李連青,在李連青懵逼之下,讓他盡快給她也弄兩個組裝的小飛車玩。
斐林憶居住的公寓在蜂格的里面,小飛車無論如何都是進不去的,于是斐林憶就尷尬了,他拎不動那個飛車...
赤川星的恒星已經開始落山,蜂格里面已經一片漆黑,公眾路燈早就壞了也沒有人修,整條格道一片昏暗。
下了飛車的斐林憶對著黑暗的甬道駐立幾秒,最終打開了飛車的能源,小心翼翼的扶著身旁浮空的飛車往里走。
斐林憶住的這個蜂格平日里既不熱鬧但也不會這么安靜,只能聽見飛車動力源轟鳴的聲音。
斐林憶如臨大敵的穩著飛車,不讓它在窄小的甬道失控。終于要到門口時,飛車突然失控,猛的撞向甬道另一邊,斐林憶也被帶歪了身體倒在地上。
黑暗中響起墻壁坍塌的“轟隆”聲,還夾雜著子彈破殼的聲音。和賭場里組裝的劣質槍械不同,這明顯是正規槍械的聲音。
李濁德這一次無需邱瀾阻攔,乖乖站圍觀著里面的戰斗,同時注意著不露神色的邱瀾。只要邱瀾隨時一個動作,便會沖上去營救斐林憶。
只不過斐林憶并不需要相救,突然沖出的飛車撞到墻后的兩人,倒地躲避來自身后的子彈,在一眾埋伏者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斐林憶已經拔出腰間的劣質組裝手槍。
鑒于手槍的緩沖時間,只夠斐林憶打出兩顆子彈就必須要離開原地。
飛車與墻壁的撞擊聲還沒有結束,斐林憶借著黑暗與噪音向后挪動。
8個人,兩個被子彈打中死亡,兩個被飛車撞到暫時失去行動里,目前還有四個人。
一串子彈留在斐林憶開槍的原地,子彈穿透性及強,直接貫穿樓板,斐林憶挪動范圍極小,卻險之又險的躲過了子彈的軌道。
組裝的劣質手槍最快只能打出兩槍,而且不具有穿透性,余下的四人有三人躲在墻后。
斐林憶沒有猶豫,一槍擊斃暴露出致命部位的那人,目前還剩三人。
襲擊的人即便槍法不如斐林憶,也是經過生死訓練的,斐林憶第三槍響起的時候,或者的三人已經大致算出位置,又是一波子彈掃過。
此時的斐林憶已經難以更換位置,只是手中的第四槍更快的射出,子彈的目的地是一人手中的槍口,兩顆子彈在槍內爆炸,三人全部收到波及。
另外兩顆子彈一顆擦過手臂,將衣服擦破的同時,在白皙的手臂上留下一條灼燒的紅痕,另一顆可能會穿過大腿,但不會傷到重要位置。
只是這一枚子彈在斐林憶身前5厘米所有的距離停住,無聲息的掉在地上。
斐林憶的目光掃過詭異墜落的子彈,并沒有因此耽誤身上的動作,借著對面子彈炸膛的功夫,腿部用力將平躺的身子往前蹬了一截,深處的手已經夠到了離他最近的那只槍。
和斐林憶劣質的組裝槍不同,這只襲擊者的槍明顯要優質的多。
蹬腳、拿槍到再次射擊不過3秒,被炸膛波及到的兩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死了。
斐林憶這才爬起身來,將被飛車撞到的兩人也擊斃掉,便把槍收起了,轉身開門進入自己的房間。
屋子里已經一片混亂了,不過好在他也沒有什么東西,簡單收拾一下就好。斐林憶正吃力的整理房間,就聽到外面的敲門聲。
他的門早就壞了,不過會敲門的人在意的并不是門壞沒壞。真想進門的人是不會在意門鎖沒鎖的。
屋外的敲門聲清脆平緩,斐林憶頓了頓手上的動作:“請進。”
斐林憶臨時居住的公寓是兩間式,只不過十分狹小,僅有的東西亂作一團,邱瀾進門的時候順手將攔在門口的柜子扶正。和斐林憶的竭盡全力不同,邱瀾如同撥開一片落葉般,將屋里兩個最大的物件擺正到原位。
斐林憶也簡單將地上的東西扶正,剩下的就不管了,伸手指著屋里唯一的座椅問道:“坐嗎?”
邱瀾笑道:“不用客氣,我們站著就好,你坐吧。”
斐林憶也不客氣直接坐上去,冷漠的神色也難掩疲憊。
邱瀾看出了斐林憶此刻的痛苦,也能猜得出對方枯萎了十年的肌肉此刻正承受著怎樣的崩潰,想了想便問:“要不你先休息,我們明日再來拜訪。”
斐林憶沒有回答是與否,還是反問:“你們想要什么?”
“只是來拜訪而已,”邱瀾說著取出之前買的小食與水果放在柜子上,“不知道該帶什么,就隨便買了點,希望不要介意。”
李濁德已經識相的出去了,邱瀾放好東西走到斐林憶面前伸出手:“初次見面,我是邱瀾碩。”
斐林憶一直以來平靜的面容終于有了些變化。邱瀾津津有味的看著,她這些年看人的功力見漲,大約能看出斐林憶此刻的表情應該是驚訝后變得嫌棄,甚至還有點...厭惡?
其實不用表情也能感受到斐林憶的厭惡,對于邱瀾的自我介紹,斐林憶只是簡單的“哦”了一聲便沒有其他回復,更別提與邱瀾伸出的手握手。
邱瀾也不尷尬,依舊是帶著笑意的收回手,還順手取出那束藍白小花:“這是我在過來的路上覺得還挺好看就一起買的。”
并不指望斐林憶會接過這束花,邱瀾找個地方放下:“我問過了,就這么放著能放兩天,用瓶子裝水養起來應該能放一周這樣。”
對著斐林憶質疑的雙眼,邱瀾并不作正面回答:“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可以和我說,我想你應該猜到了,你身邊隨時有人跟著,隨時可以根據他們聯系我。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明天我在來找你。”說著就在斐林憶冰冷的注視下離開了屋子。
邱瀾走到沖進對面屋子的小飛車的地方,把坍塌的家具建筑物扔到一邊。
看到邱瀾清理殘渣,李濁德也只能過去幫忙:“碩少?”
邱瀾一邊試著小飛車有沒有壞,一邊和李濁德說話:“今天發生的事不要告訴我爸他們,或是干脆不要告訴我們已經找到人了,我爸要是問的話就說出了點意外。”
李濁德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恭敬的應了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