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想著,剛才見到那驚天動地的一幕之后,心中所生出的種種波瀾,都被按了下去。
整個人重新變得平靜了下來,開始再次閉關修煉起來。
然而,不得不說,這段時間是風起云涌的多事之秋。
就算是陰陽開辟,但是大劫似乎還沒有停止。
最起碼人間的戰亂,依舊沒有絲毫停止的跡象。
陳不聞僭主稱帝,惹得朝廷大怒,天子以宰相侯易之為帥,發大軍攻擊那陳不聞。
另外一邊,割據關州,沉寂已久白馬公孫的上任家主公孫卓在死后,由公孫策接任家主之位。
此時白馬公孫也發出大軍攻打陳不聞。
而那陳不聞在祭天之時,就已經發病昏倒,臥床不起。
此時更是眾叛親離,不知所以,急匆匆的向著陳不識求援。
然而深恨那陳不聞自稱帝的陳不識居然不發兵相救,反而落井下石,數落陳不聞背主欺祖云云。
結果陳不聞在白馬公孫,和侯易之雙方軍隊的夾擊之下,沒有撐過兩個月就徹底敗亡。
那陳不聞在向著無及之山的方向逃竄的時候,被白馬公孫的追兵追上殺死。
“將軍,陳不聞的人頭送來了!”
一個小將大聲叫囂著,騎著馬,手中貼著血淋淋的人頭,一路送到公孫家新任家主公孫策手中。
“此等懦夫腦袋,要了何用?拿去喂狗……”
年輕英俊,一身銀甲的公孫策傲然說道。
“是!”
那小將嘿嘿一笑,隨手將人頭一拋,立刻有著幾只惡犬撲了過去,將人頭給撕咬成粉末。
“陳不聞只不過虛有其名的冢中枯骨而已,不足為道。殺了也就罷了!
我這次出兵,是要殺了侯易之。你們誰能夠把他的腦袋給砍下來,我封誰為萬戶侯!”
公孫策傲然說道:“侯易之小兒,趁著先父去世,關中混亂的時候,出兵劫掠天子,這次我定不會饒過他!”
這般說著,又看向了靈州的方向,可惜視線已經被遠方暗沉沉的無及之山給阻擋。
“還有那個王真靈,居然敢殺我兄弟,遲早有一日,我也要取下他的頭顱,送到十四弟墳上!”
公孫策這般說著,終于打馬轉身而去。
一時間大隊騎兵人馬如龍,卷起風塵,宛如龍卷一般的消失。
數日之后,白馬公孫和侯易之雙方為了爭奪梁州的所有權大戰一場。
梁州雖然不過只是中等州,但是卻是現在天下罕見的,經歷戰亂不多,人口和生產保持的相對不錯的州郡。
這也是陳不聞當初敢直接稱帝的底氣之一。
然而,現在整個梁州卻也陷入戰火之中。
甚至導致了無數流民,尤其是丹陵和下及幾個縣的流民,彷佛穿過靈州道,逃亡到了靈州來。
而在這樣的時候,王真靈當然再不可能閉關,只能出面料理軍政事物。
誰也不知道,那侯易之和白馬公孫一場大戰,哪一方勝利之后,會不會帶兵殺入靈州來
所以,整個靈州都戒備了起來。
靈伏郡城之中,這一日就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風塵仆仆,只帶了兩三個從人,然而就來到了州尉駐節的軍營之中,拜見州尉王真靈。
那為首之人見到王真靈,當先大禮拜倒,口中叫道:“恩公在上,請受徐宏一拜!”
王真靈伸手一揮,一股柔和的力量已經將徐宏拖了起來,任憑那徐宏再怎么施展力量,也都再拜不下去。
他的心中駭然之余,卻又感覺到理所當然。
如果王真靈沒有這個本事,當初可也救不了他!
“杜校尉免禮,想不到杜校尉戎馬倥惚,如今居然還有時間前來我們這靈州荒蠻之地做客!”
那徐宏就道:“救命之恩,宏一日不敢忘記。就算是我家宰相,也都一直記得州尉援手之情。”
當初王真靈救下那侯易之和徐宏,雖然沒有留下名號。
但是這種事情,只要有心查,肯定能夠查的出來。
此時,那徐宏不就是知道了?上門拜訪來了。
王真靈輕笑一聲,淡淡的道:“杜校尉此來,沒這么簡單吧?
聽說你們連州軍最近和白馬公孫的大軍作戰,十分吃力?”
“是,白馬公孫的騎兵天下無雙,我等在庾州,連州這些平原之地和白馬騎兵作戰敗多勝少。”
徐宏也不隱瞞,直截了當的對王真靈說道。
王真靈也不發言,繼續含笑而聽。
“宰相希望靈州發兵,我等兩家一起攻打白馬公孫!”徐宏直接道出了來意:“聽說梁州是州尉的家鄉,州尉也不想梁州毀于戰火之中吧?”
并且提出了報酬:“只要靈州肯出兵,到時候拿下靈州,我們兩家共分梁州。到時候,下密等郡都可以劃分給靈州治下!”
一口氣把這些條件都說完,等待著王真靈的答復。
此時,連州軍的情況當真很不妙。
這等平原作戰,幾乎天下沒有軍隊是白馬公孫的對手。
雙方交戰之地就在庾州梁州,庾州平坦,梁州山少地平。都是最有利于騎兵馳騁的所在!
那連州軍雖然精銳,但是在這種環境之下,和聞名天下的白馬鐵騎交戰,還是承受不住。
這般時候,前來尋找靈州出兵,實在也是被逼急了!
尤其是他們和白馬公孫的戰斗時間不能太長,否則陳不識很有可能抄其后路。
到時候,連州可就慘了!
王真靈輕輕地敲打著身前的案幾,似乎在思考什么。
然而其實卻是在看著這徐宏的氣運。
當初見到徐宏的時候,十分狼狽,幾乎戰死,不過卻也讓王真靈看到了他的本命,擁有金色州郡本命。
那時候徐宏的外運雖然消散,而現在徐宏的外運卻是挺立如故。
作為當今連州牧,宰相侯易之手下頭號大將,徐宏的外運呈現金青色,似乎一點也都不受到戰爭不利的影響。
王真靈的敲擊案幾的指頭一下子停了下來,讓那徐宏的心中頓時一凜,不管如何王真靈的決定馬上就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