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張大人昨天回了上京,今夜想來見小姐一面。”
從練武場回院子的路上,紅衣在嬌娘耳邊說。
“紅衣,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你為什么喊張公子大人?他是你家的二少爺?你不應該喊少爺才對嗎?”
紅衣沒有回答,陸嬌娘也不指望她說。
“所以,我猜到,你可能根本不是盛昶侯府的下人。你一直喊他張大人,那就是說,或者你是朝廷中的人?”
最后一句,卻是陸嬌娘正色看著紅衣的眼睛說的。
果然,紅衣雙眼有一絲慌亂,不過她控制的很好,很快又變成往日的不動聲色樣子。
“小姐說笑了,奴婢只是年幼時隨哥哥習過武,后來同家里人走散,被張大人所救,又被張大人送到小姐這里來的。”
這套說辭,在紅衣初次展示自己會武功的時候,就說過了,后面又說了很多遍。
晚上,陸嬌娘特意留下讓紅衣值夜,上一次張均濡來,還是過年的時候,算下來,他們也有半年沒見了。
嬌娘斜靠著椅背對著燭光翻看著手中的巴蜀雜錄,這還是張均濡給她找來的,上次他無意中看見嬌娘放在床頭的商丘縣志,借口要借去看,卻再也沒還回來,只是另外送了陸嬌娘些許雜書,讓她打發時間。
張均濡一進來,陸嬌娘就能感覺他這次心情很好,不像上次一樣,看見她床頭的商丘縣志后,臉陰沉的像要下雨,后來聽說是她大哥送的,才好了些。
“來了。”陸嬌娘放下手中的巴蜀雜錄,特地擺了個明顯的位置,讓張均濡看見。
“最近在做些什么?”
陸嬌娘拿出一旁的針線筐,翻出一個荷包出來。
“最近繡了個荷包。”
張均濡從她手中收走荷包,拿著看了看,只是個簡單的荷包,淺藍色,上面繡了些銀色的浪花。繡工并不好,盛在圖案簡單,還能看得出樣子。
“顏色素了些,樣子還算可以。”
“費了我不少功夫。”陸嬌娘得意的說,這是她繡出的第一個還能看的荷包。
張均濡想也沒想,就直接放到懷里。
“下次再繡個暗色的,這么亮,我戴不出去。”
“慢著,這不是給你的。”陸嬌娘拉住他的手,從他手中奪回荷包。“這是給慧南姐的,我原來是準備她忌日的時候給她,可惜那時候我還沒繡好。”
張均濡的臉暗了暗,看到她手腕上的蜜蠟手串,又開心起來。
“這手串我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很配你,果然如此。”
這下輪到陸嬌娘發愣了。這對白花琥珀蜜蠟手串不是慧南姐送給她的嗎?她記得當時一同送的還有幾壇桂花蜜。
陸嬌娘摸了摸手串,說道:“孝期不能戴的太花哨,這個挺素凈的。幾年前收到的時候,戴起來還有點大,現在大小也剛好了。”
“我那邊還找了幾幅淡珍珠的頭面,也很素凈,過幾日,我找人給你送來。”
陸嬌娘當然是拒絕了。
“我現在用不了,日日都呆在府里,不用梳妝打扮。”
“留著以后用。”張均濡笑著說。
“你這是在嫌棄陸家不給我嫁妝嗎?你送來,我也不會收的,要是被母親知道了,連紅衣都留不下來。”陸嬌娘無奈的說:“你這次來,是抓到了云中高了嗎?”
“云中高這幾個月來到是見到了幾次,可惜每次都讓他逃走了。不過,倒也不是浪費功夫,我們已經查清他最后的老窩在哪了。只是那個地方的統領,太子現在還管不到,想抓他就必須由皇上下旨才行了。”
“在蜀地嗎?”陸嬌娘憂心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