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婆子還在擔憂二奶奶到底會不會給銀子，要知道主子出爾反爾也不是沒有過的事。23.
船娘就沉默許多了，她原本是不想來的，當時湖面上有三、四張小船。其他船娘上的人都沒事，就她的船上出事了，侯夫人雖然只是匆匆說了她兩句，可是她卻有強烈的預感，這事沒這么容易了結。
有其他船娘給她支招，讓她來求求二奶奶，說不定事情會有轉機，她就跟著三個婆子一起過來了。
四人雖共聚在這小茶房，卻是兩種心思。
“各位嬤嬤，快點來，夫人回來了。”小丫鬟進來喊：“這位姐姐是四喜，可是夫人身邊的紅人，夫人請她來迎你們，可真是給你們面子。”
三個婆子面露喜色，七嘴八舌的給四喜問安。四喜早就見慣了這樣的場景，不冷不熱的一一回應。
“各位嬤嬤，就跟著我去見夫人吧。”四喜說：“夫人很是和善，只是不喜吵雜，若是要你們回話，你們就一個人一個人的說，千萬不可像剛才一樣。”
“是。”“是，是。”
三個婆子又爭搶著答應。
“像這樣可不行。”四喜提醒道：“其中一個人說話時，其他幾個不可出聲。”
三人又忙說：“好，好，都聽姑娘的。”
這次雖還是強差人意，卻是比前面的強上太多。
“就這樣吧，都跟著我來吧。”
四人躡手躡腳的跟著四喜進了偏廳，哪里還敢亂看，一個個低著頭只敢盯著地上看。
“夫人，都給帶來了。”四喜說。
四人趕忙行禮。
“不是說只是三個人嗎，怎么來了四個？”
船娘只聽一聲清脆的聲音，立馬往前走了一步，說：“夫人，奴婢是船娘，那個小娘子是在奴婢的船上掉下水的。奴婢來夫人這邊領罰。”
嬌娘一聽就想笑，來這邊領罰是要給誰看，侯夫人嗎？
“那就是你們三個救的小娘子了？”嬌娘轉向另外三個婆子問道。
“是，夫人。”
“是誰先去救的人？”嬌娘問。
“是我，是我。”三人爭搶著說。
四喜抬眼瞪了三人一眼，三人連忙禁聲。
“別急，銀子少不了你們的，你們一個一個的來說，只有一點，說的都要是自己親眼所見，不可說謊。”嬌娘柔聲說：“四喜，你去拿二百兩銀子來。”
四喜應了一聲，起身出去，不一會就抬了個四角雕花楠木方盤過來，方盤上擺著二十個十兩重的小銀錠，白花花的一片。
三個婆子抬眼看了一眼，嘴角眼角都彎了起來，居然是官銀！
“這里是二百兩銀子，你們三人一人五十兩，剩下的五十兩我會賞給說的最詳細的人。”嬌娘問道：“你們誰先來？”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她，其中一個干瘦的婆子說：“夫人，還是奴婢先來吧。”
嬌娘點點頭。
“夫人，奴婢原本是在廚房做白案的。因為今日侯夫人請了外面的大廚，奴婢本就是白案，也幫不上忙，就被支出來幫忙了。”
“你會水？”嬌娘問。
那干瘦的婆子笑了笑，“稍微會一點。”
“事情發生時，你在干什么？”
“奴婢一路都在陪著小娘子們，奴婢一聽她們要劃船，就趕忙站在水邊，就怕會發生這樣的事。然后奴婢就聽到一聲尖叫聲，接著就有小娘子喊有人落水了，奴婢趕忙跑進水中，才看到有個穿紅衣的小娘子掉進了水，接著，奴婢就和劉嬤嬤和張嬤嬤一起將落水的小娘子救了上來。才知道落水的是林大小姐。”
“恩，你沒有看見她是怎么落水的？”嬌娘接著問。
“奴婢站的地方低，又有幾艘小舟擋著，奴婢沒有看見。”
“恩，那你們兩位呢？有誰看見了？”
“奴婢看見了。”另一位年紀大一點的婆子站了出來，“奴婢是外院管花草的，從小在莊子上長大，水性好，這次特意派到湖邊幫船娘做事。事情發生的時候，奴婢在另外一艘船上...”
“你是船娘？”嬌娘問。
“不是，有位小娘子水性不好，怕水又想去玩，就請我陪她上船。奴婢就...”婆子沒有再說下去，嬌娘看她表情微微尷尬，便知道了，想必她從怕水的小娘子那里也得了好處。
“那你一定看得很清楚了。”
“奴婢的確看得清楚，林大小姐落水是為了撈帕子。”
“帕子？”
“對，夫人，林大小姐的帕子掉進水里，她側身去夠帕子，才摔進水里的。”
嬌娘疑惑道：“即然你看得這樣清楚，應該離得不遠，怎么和另兩位嬤嬤一起救人呢？”
嬌娘的意思是，你離這么近，不該是第一個到林大小姐身邊才是么？怎么和另外兩個離得遠的人一起到呢？
那婆子臉色一紅，低聲說：“當時奴婢身邊的小娘子害怕，不讓我去救人，我還容易才說服她，跳到水里，已經晚了。”
嬌娘點點頭，看著最后一個婆子，“那你？”
“回稟夫人，奴婢是是湖心亭子上的丫鬟，也是聽到有人喊有人落水，就直接跳下水救人了。”
“沒看到什么？”嬌娘問。
“沒有，奴婢一直在亭子里，沒留意湖面。”那婆子說：“不過...”
“不過什么？”嬌娘問。
“夫人，都是奴婢瞎想的，也不知道對不對。”婆子笑了笑說。
“無妨，有什么想法都說出來。”
“在林大小姐沒落水前，我就有預感，等下怕是有人要落水了。沒想到，我才剛想一下，湖里就有人喊有人落水了。”
“嗯？”嬌娘示意著她說原因。
“夫人，我先前不知道林大小姐是因為去夠帕子才落水的。”婆子慢騰騰的說：“林大小姐落水前，將軍正領著一個年青公子從東穿過回廊往西去。”
“哦。”陸嬌娘起了性子，她就知道，這落水蹊蹺的很，“是將軍嗎？”
“奴婢雖在亭中，看得可是清清楚楚，確實是將軍和一位年青的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