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正是玄天機,淡然笑道:“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地者大人,別來無恙。”
女子道:“好一個‘遇’字,本座在這牧海域界,無限宇宙中,隨便一個小角落里,玄者大人都能‘遇’到,這緣分真是不淺啊。”
玄天機笑道:“那是,否則無限宇宙,茫茫眾生不可計數,為何天地玄黃四字,你就是地者,而我是玄者呢。”
女子道:“說起來,能見到你,倒也令本座心情愉悅。不過你能找到我的位置,怕是天命中樞在你手中吧?看來天者終究是被你殺了。”
玄天機道:“天者之事說來話長,天命中樞在誰手中也不重要,我來此是想問你,準備的如何了?”
女子臉色大變,雙眼殺氣閃動的盯著玄天機,問道:“什么準備的如何了?你是自幼沒讀過書,說話都說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嗎?可要我重新教你說話?”
玄天機淡淡一笑,對女子的態度不以為意,“我來此,本是想告訴你一些有趣的事,但看來你并不太想聽。也罷,很快你就會知道一切的。星羅天體固然不錯,但我更有興趣的是禹之真身,那具身體內蘊含的至強奧義,楊云鏡參透了幾分?”
女子從座而起,步履輕盈的向玄天機走去,緩緩說道:“看來天者死的太久,你很是想念了,迫不及待的就要去追隨了。”
玄天機的身影晃動了幾下,仿佛被一股力量桎梏住,卻熟視無睹,望著女子笑道:“我已經將天命中樞解封,放進你那蠢兒子的體內了。”
女子腳步一滯,立即花容失色,驚怒喝道:“你說什么?!”
“是我又說了什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話,讓地者大人沒聽懂嗎?”
玄天機搖頭嘆道:“哎,沒辦法,自小家里窮,讀不起書,比不得地者大人這樣的富裕人家,家族產業幾百個星球。走了走了,窮人家的小孩,跟你們這些富裕人做不來朋友。”
那黑袍身影,邪魅的一笑,就破碎開來,化作鏡子般的碎片,散入月華中,再找不到任何痕跡。
女子大急,一陣失神。
但玄天機只是利用天命中樞與諸位道影的聯系而尋找過來的,此刻幻影散去,哪里還找得到人?
女子正是楊青玄的母親寧清瑤,滿臉都是焦慮之色,哪里還有心思修煉,正要離去,突然一道雄渾的聲音傳來,“清瑤,鎮定,休要被他蠱惑了!”
寧清瑤問:“云哥,那玄天機所言是真是假?”
那聲音沉默了下,道:“是真的。”
寧清瑤驚怒道:“原來你早就知道?為什么不阻止,那可是我們的孩兒啊!”
那聲音繼續說道:“當初道影一戰,眾人合力擊殺天者,玄天機將天命中樞封印,放入青玄體內。我后來有所感應,但也找不到更好的處置之法。而且那封印極為穩定,一時間不至于出問題。”
寧清瑤怒氣難平,大聲道:“可你居然連告都不告訴我!”
那聲音嘆道:“我這不是怕你會擔心嗎?青玄的天賦修為極強,乃是有天命之人,不會有事的。玄天機此來特意說這事,一定是有什么目的,要么是窺探我的進度,要么是擾亂你的心神,千萬不要中計了。你想想看,若是青玄出事了,通過天命中樞來到此地的,就不是玄天機了。”
寧清瑤何其聰明,一下就明白過來,但畢竟事關自己兒子,哪里還靜的心下,忍不住就流下淚來,傷心道:“我們那苦命的孩子,從小就受夠了苦,現在還要受這般折磨。”
那聲音道:“苦難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自古英雄多磨難,從來紈绔少偉男。若是他從小在我們的呵護下長大,怕是很難會有今日的成就。”
寧清瑤道:“云哥,要不我們偷偷出去,看一眼青玄,要確定他無恙我才能放心,否則這星羅天體,怕是我修煉不下去了。”
那聲音為難道:“離開此地,我倒不是怕寧家。”
寧清瑤道:“我明白,你是為了躲那煞星,所以才故意裝作被寧家擒獲,正好躲在寧家的地牢中潛心鉆研那天神不滅體。借寧家這座大山來替你擋那煞星。可那煞星的實力實在太過恐怖了,我們總不能在這躲一輩子,都不出去見兒子吧?”
那聲音道:“我明白你的心情,可你想過沒,若是讓那煞星知道青玄是我們的兒子,后果會怎樣?”
寧清瑤愣住了,隨即臉上一陣后怕,心煩意亂的說道:“可現在天命中樞被玄天機解封了,若是被那背后之人覺察到,青玄豈非更危險?”
那聲音嘆道:“可我們又對付的了那背后之人嗎?無論是那煞星,還是天命中樞背后之人,都不是你我現在可以應付的。所以更要努力修煉,早日煉成天神不滅體,到時候橫行這方宇宙,再沒有可以壓制的住我們之人。這樣,才能更好地保護青玄啊。”
寧清瑤苦澀道:“這宇宙中,怎么變態的人這么多?!”
那聲音也是一陣無奈,說道:“別理會玄天機,在我看來,玄天機的問題,并不比那兩人低,說不定還更棘手。但好在玄天機此人,似乎并沒有什么很大的惡意,暫時不需要將他列為敵人。”
寧清瑤重重的點了點頭,道:“云哥,我明白了。我要爭取早日煉成星羅天體。不過,玄天機那邊,我還是要給他點顏色看看,決不能讓他小覷了咱們,任由他欺負咱們的兒子!”
寧清瑤雙眼微凝,抬起手,在身前輕輕一晃,一柄幽冷的寶劍浮現在前,寧清瑤伸出食指在虛空輕點,一道道印記刻畫在劍身上,化作一個個字符,一閃而沒。
隨即輕喝一聲,“去吧。”
寧清瑤一拂衣袖,那寶劍當空一晃,就激射而出,在前方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一片劍與光的波紋,在月華中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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