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師說出去的時候,她可是費了很大的勁,老師擔心她們的安全,也怕她們亂走,或者對省城不熟悉,走丟了之類的。
唐悅帶著她的設計稿,便開始在省城轉悠了起來。
上輩子響當當的品牌,如今的省城里,倒是有,只不過,和后世那種繁華和高大上來說,就相差太多了。
但和其它普通的店鋪一比,又高檔不少。
唐悅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敢貿然的去問路,她最后想了一個法子,她打了一輛黃包車,道:“師傅,麻煩你送我去服裝廠。”
“小姑娘,你去哪個服裝廠啊?”拉黃包車的是一個四十幾歲的大叔,看著忠厚老實的面相。
“我……”唐悅想了想,故意道:“我哥哥說,最大的那家服裝廠就是了,大叔,你難道不知道省城里最大的服裝廠在哪里嗎?”
“你說的是前進服裝廠吧?”大叔笑了笑,道:“離這里可有不少路,得收五毛錢腳路費。”
“好,那就麻煩大叔了。”唐悅客氣的說著,心中念叨著這個前進服裝廠,這個名字,可真夠符合這個時代的。
黃包車一路往偏僻的地方拉,唐悅心底頓時就警惕了起來,心中有些發苦,難道她挑的這個忠厚老實的大叔,也是人不可貌想?
她心中發慌,但卻依舊鎮定,她不動聲色的問道:“大叔,你是不是走錯路了,怎么這里房子都沒有了?”
“沒有,我不是說了,這地方有點偏僻嗎?”大叔回答著,腳下生風,速度非常的快。
唐悅似懂非懂的應了一聲道:“對了,大叔,我出來的時候,我哥哥還怕我找不到的,說什么非要和警察叔叔說一句,如果我沒找到地方,就讓警察叔叔來找我,大叔,你說我哥哥是不是太過擔心了?”
大叔‘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黃牙,道:“小姑娘,你放心,我不是壞人,就是一個拉黃包車的,這前進服裝廠,真的很偏,旁邊有幾個舊廠,都沒有人做事,離城里,還是有點遠的。”
“大叔,我也覺得你是好人,就是我哥哥這人吧,太擔心我了。”唐悅笑著說著,張望著兩旁的地方,確實如大叔說的這般,是幾個廢棄的舊廠,應該是舊廠沒跟上時代,然后就倒閉了,顯得有些荒蕪。
“那是,你一個小姑娘,長的又漂亮,你哥哥是該擔心。”大叔說著,一邊加快了速度,一邊道:“繞過了前面那個大彎,就是前進服裝廠了。”
唐悅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氣。
驀的,突然一輛破舊的桑塔納從旁邊的廢棄工廠開了出來,那桑塔納的速度非常的快,大叔震驚之后,立刻就往旁邊的草坪上拐了過去。
不好。
唐悅心中暗叫不好,立刻就跳車了,大叔拉著黃包車,摔到坑里去了,大叔人掉到水溝里,倒是沒傷到。
“哎呦,這人怎么開車的。”大叔‘哎呦’直叫喚,捂著后腰處直叫嚷,他問:“小姑娘,你沒事吧?”
“大叔,我沒事。”唐悅剛掉下草坪,那桑塔納上,就出來一個胖乎乎的男子,男子長著絡緦胡子,一臉的兇相。
唐悅下意識的認為這男子不是好人,立刻往旁邊走。
那胖乎乎的男子卻是十分的靈敏,三步并作兩步,就將她的頭發給扯住了。
唐悅還沒來得及尖叫,一柄尖刀便放在了她的脖子上,那冰冰涼涼的感覺,讓她有一種想要罵人的沖動。
她這是出門沒看黃歷嗎?
“大哥,有話好好說。”唐悅咽了咽口水,明亮的眸子里是一閃而逝的害怕,但很快又鎮定了下來,道:“大哥,我就是來找我哥哥的,身上就只有幾塊錢,大哥若是不嫌棄的話,全部都拿走。”
棄財保命。
她寧愿不要這錢財,也十分珍惜這條命。
“別說話,小心老子的刀。”那男子惡狠狠的說著,他大聲嚷道:“你們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她這是碰上什么人了?
這是唐悅心底第一個升起的念頭,隨即,就更加覺得自己倒霉了。
桑塔納停著的地方,前面,有兩個人走出來了,他們逆著光走過來,倒是看不清面相,唐悅心中想著,這下有救了。
“黑子,你搶了我們一車蘋果的事情,我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必須把我們的錢還回來。”男子的聲音冷漠而又冷靜。
唐悅聽了,只覺得有些耳熟,也沒多想,省城里,她可是一個人都不認識。
“我都說了,錢不在我手上,都被他們拿走了。”黑子眼中是一閃而過的陰狠,他跟著別人一起搶了他們的蘋果,本以為能掙個幾百塊錢,誰知道,錢沒掙著,反而被他們一直盯著。
他倉惶的逃躥,一直逃了二天,沒想到,他藏在這么破爛的地方,還是被他們找到了。
他沒錢,他也被別人坑了,拿什么錢還給他們?
“你放了我,我就放了她。”黑子直接說出他的條件,道:“幫我把車子加滿油,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會放人。”
“莫哥。”另一名男子看向莫司宇,似乎在看他怎么做。
莫司宇抬手,道:“黑子,她就是一個小姑娘,你忍心下手嗎?她的年紀,和你家里的女兒差不了多少。”
黑子看了唐悅一眼,她的臉龐稚嫩,倒是和自家閨女差不多大。
唐悅有些震驚的看向那白襯衫男子,適應了光線之后,他那棱角分明的臉龐便看的清楚,那雙深邃的眸子,少了后世的威嚴,卻依舊氣勢十足。
莫司宇。
唐悅先前還緊張的心,瞬間就安定了下來。
她臉龐也柔和了起來,她開口道:“大哥,你也有女兒啊?你女兒叫什么名字啊?是比我大呢,還是比我小呢?一定長的很漂亮吧?”
“我女兒今年十四歲。”黑子說起自家的閨女,便自豪了起來,道:“我女兒長相隨她媽,長的可漂亮,可乖了。”
“那你女兒肯定一直在盼著爸爸回家吧?”唐悅說著,清亮的眸子看了一向莫司宇,又低下頭,一直注意著黑子的手,只要他手上冰冷的刀片移開了一點點,就是她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