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悅回到宿舍里,洗了一個澡,換了一身睡衣,將頭發全部都打散,再拿梳子梳順了,她面容平靜,就好似先前看到的一幕,全部都不存在一般。
她溫習了一會書,做了一會兒題目,等到睡意襲來的時候,便爬床上睡過去了。
這一天,許有沒有夢到以前事情的唐悅,再一次夢到了前世。
她因為胃里不舒服,提前回家了,打算拿著醫保卡去醫院里看一下病。
誰知道,剛回到家里,門是虛掩著的,玄關處,有一雙吳新明的鞋,還有一雙珍珠白的女鞋。
兩個人的鞋凌亂的擺放著。
“真真不是說今天要去見她的真愛嗎?怎么這鞋還在這里?”唐悅將那兩雙鞋擺放到鞋架上,驀的,她的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隨即又甩了出去。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唐悅放松了腳步,將包包隨手放在沙發現,目光四處搜尋著,卻沒有半點吳新明和許真真的影子。
鞋子在,人應該也在。
唐悅從衛生間到廚房一直到客廳的陽臺都看了,腦海里的那個念頭愈發的清晰,她下意識的摒住了呼吸,她的房間里,似乎有聲音響。
這新房,才搬過來沒多久,屋子里,處處都是嶄新的,就連房間里的床,都是全新的,上面的四件套,是她特意選的最舒適柔軟的。
當時,她喜歡那太陽花的款式,清新而又簡潔,而許真真則覺得那大紅的鴛鴦被好看。
許真真又會說話,花言巧語的,說她們結婚這么多年了,這大紅色的好看,喜慶,重溫結婚時的感覺。
唐悅也跟著心動了,便果真買了大紅的顏色。
越往里走,臥室里的聲音,就愈加的明顯。
“老公”許真真嬌嗲的聲音響起,伴隨著那嬌媚的低喊聲。
“寶貝,再叫一聲來聽聽。”
隱約中,她聽到了吳新明的聲音,那是從未有過溫柔的語氣。
“老公,你更喜歡和我做,還是和她做?是我能滿足你呢,還是她呢……”許真真的聲音拉的老長,隔了一堵墻,都能感覺到許真真心底的醋意。
這樣的問題,她經常會問吳新明,就像是想要從吳新明的嘴里,滿足她強烈的虛榮心。
“她躺在床上,就像是一條死魚樣,哪有你這樣的……”吳新明突然咬了下許真真異常敏gan的地方,惹的許真真陣陣顫栗,嬌笑著在吳新明的身上笑的花枝亂顫的。
這會,正是夏末初秋,床上薄薄的被子被扔到了一邊,大紅的床單上,交纏在一起的兩個人,白.花.花的一片。
唐悅還沒到臥房門口,便將這一幕盡收眼底,這一剎那,她眼底血色盡失,本就胃疼的厲害的她,心,也像是被人拿刀坎了兩刀,血淋淋的,疼的她說不出話來。
她最愛的兩個人,哪怕有時候會覺得吳新明口不對心,但,想著婆婆對她沒有生孩子,也并沒有嫌棄,她心中是感激的,對于吳新明對她的冷淡,也并沒有放在心上,只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
淚,無聲的落了下來,唐悅拿起手機,悄悄的拍了兩張照片,她什么都不顧的,轉身就走,再看下去,只怕她會恨不得拿刀將他們兩個人給殺了。
她可以接受冷淡,生活本來就很平淡,但不能接受背叛,更別說,那個小三是她從小學初到一直到高中的好朋友,許真真。
唐悅淚眼婆娑的沖到街道外,剛走沒多久,就昏倒了。
最后,被好心人送到了醫院,本以為,被最愛的人和最好的朋友背叛,就已經是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了。
沒想到,老天爺還要來湊熱鬧。
醫生和她說,她的胃和子宮嚴重有問題,需要細查,很可能是癌變。
在這個談癌色變的年代,唐悅眼前一黑,她沒多少日子可以活了。
“醫生,我,真的是癌癥嗎?我平時身體很好的。”唐悅不可思議的,拉著醫生一遍又一遍的確認,配合著醫生做了一系列的檢查,一直到傍晚,五點多,確診就是胃癌的時候,唐悅身形一晃,她喃喃自語,不敢相信這一切。
醫生叮囑她,好好配合著化療,說不準,還有生機。
唐悅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她神色匆匆的趕回家里,這么些年,她掙來的錢越來越多,除了大部份都花在吳家了,剩下的一小部份,她是存著,想著一個家,總要一點急用錢。
回到新家里,她開始找著她的卡,當她拿著卡,發現這里面的錢,早就被取空的時候,她呆愣的站在取款機前。
她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去婆家。
剛到婆家門口,就聽著家里一片和樂融融的。
最讓唐悅震驚的是,許真真的孩子,居然親切的喊著婆婆為‘奶奶’。
“真真啊,你別怕,就算唐悅知道了那又怎么樣,大不了離婚,讓新明娶了你。”
這話是她婆婆說出來。
她從來不知道,婆婆有這么和善的一面。
每一回見面,不是諷刺她是不下蛋的母雞,就是說嫌棄她模樣生的不好,一臉掃帚星的模樣。
一瞬間,唐悅似乎全明白了,為什么婆婆諷刺她,罵她,挑她做事,卻沒有逼著吳新明離婚。
也許,正是因為許真真的孩子,她已經有親孫子了,那她生不生的,也就無所謂了。
留著她,應該是為了錢。
畢竟,她現在掙錢的能力,可比吳新明要厲害很多。
而,許真真和吳新明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呢?
唐悅不想知道,她現在只知道,她想要離婚,想要拿回屬于自己的一切,媽媽離世的時候,她隱隱覺得自己錯了,但吳新明在婆婆面前,一直護著她,她也就貪戀著那微不足道的溫柔。
她想要抽身,卻又泥足深陷。
如今,唐悅再也沒有留下的理由了,她只恨自己太蠢笨,細想起來,很多細節都不注意,只不過,太相信吳新明和許真真了,才會讓他們蒙騙了這么多年。
‘啪’
唐悅推門而進,沒了平時的小心翼翼,她將門重力一推,門重重的敲在了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