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延之是混賬了一些,但也是他一手教出來的,他沒有管好孫子,他有錯,他認為,一個巴掌拍不響,可看到唐悅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這是孟延之一頭熱呢。
人姑娘眼神清正,絕不是那種朝三暮四之人。
孟老爺子就像是一天之內,老了幾歲,他腦中心思轉了幾回,面上卻是半點都不明顯,他道:“延之做錯了事情,我這個做爺爺的,也很是愧疚,這次的事情,醫藥費自是不用多說,若是有什么不妥的,你們盡管開口。”
“我們不缺錢。”連青洋可不缺錢,他道:“孟將軍,我們可以一分錢不多要,但是,就是要孟延之永遠離的我家小悅姐遠遠的,不然的話,我就去告他。”
連青洋可不在乎那點錢,但在乎孟延之,孟延之有錢有權,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孟將軍神色不變,他保證道:“連同學,你放心,以后肯定不會再……做出這樣的事情了。”
連青洋還想說什么,唐悅忙拉著連青洋,人家一個老將軍,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很可以了,也是一種保證,若真讓連青洋說出讓人家發誓的話來,那就是對孟將軍的侮辱。
“唐同學,你能送我嗎?”孟老爺子模樣還是很溫和的。
“好。”唐悅笑盈盈的說著。
醫院的走廊上,夜晚很安靜,一路到了樓底下的花園里,孟老爺子走到一旁的長椅坐了下來。
唐悅站在一旁。
孟老爺子道:“唐同學,你也坐下吧。”
唐悅笑了笑,也沒拒絕,長椅很長,哪怕兩個人坐著,卻依舊有很富余的地方。
“唐同學,延之給你造成很大的困擾了吧?”孟老爺子就像是一個慈祥的長輩一樣詢問著。
唐悅尷尬的笑了笑,說‘是’,那當著對方爺爺的面,似乎不大好,說‘不是’,那又是違背了她的心,她干脆一句話都沒說。
“延之這人,從小到大,想要得到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孟老爺子道:“唐同學,你是個好姑娘,聽說你對象,是京市軍區的?”
“是。”唐悅點頭。
孟老爺子打量著唐悅,月光下,唐悅的模樣很動人,連他這個老頭子,都忍不住多看幾眼,美好的事物,不管是人是物,總是令人向往的。
“當軍嫂很辛苦,夫妻可能常年分開,更別說你對象還是營長。”孟老爺子的目光落在唐悅的臉龐上,他繼續道:“聽說你對象是在特種部隊的,那就更危險了
,你不擔心嗎?”
唐悅揚唇笑了起來道:“我不怕辛苦,我也舍不得和他分開,但他在保衛國家,我不能給他拖后腿,其實,不說他們,就是我們普通人,也有危險?”
“哪怕走到大馬路上,也有可能會出事,再說了,他每一次的任務,都不知道挽救了多少的生命,我為他驕傲還來不及呢。”唐悅的每一句話都是出自真心的。
她不怕辛苦,前世比現在辛苦百倍不止。
她不怕一個人的等待,忙碌起來,想念也就藏了起來,她唯一怕的,就是他的心里,沒有她。
“好。”孟老爺子的聲音突然揚高了幾個調,他看向唐悅的目光中,帶著贊許,道:“唐同學,你有這樣的思想覺悟,很好,很好。”
孟老爺子一連說了兩個‘很好’,然后道:“唐同學,你回去吧。”
孟老爺子起身離開。
唐悅望著屈峰跟在孟將軍的身后,兩個人離開的背影拉的老長,孟將軍剛剛讓她出來,就說這個?
唐悅歪頭想了想,也沒想明白,她就上樓了。
“小悅姐。”連青洋急急問道:“小悅姐,姓孟的和你說什么了?他沒有威脅你吧?”
剛剛唐悅被叫走的時候,連青洋就提著心,生怕這孟將軍說一套做一套,在他面前裝的好像是讓孟延之得到應有的懲罰,可實際上,卻背地里威脅著唐悅。
“沒有。”唐悅一巴掌拍到了連青洋的身上,她道:“青洋,不許這么說,孟將軍怎么也是一位受人尊敬的老將軍。”
“老將軍也會護短啊。”連青洋嘀咕的說道:“小悅姐,這人心都是肉長的,偏心也是很正常的,更別說孟延之很得孟老將軍的歡心。”在連青洋心底想著,這偏心,也是正常的。
“但,偏心也分什么事,孟將軍是個明事理的。”唐悅回答著。
趁著上廁所的時間,白清拉著唐悅追問:“孟將軍當真沒有威脅你?”
“沒有。”唐悅見白清也不相信,只差指天發誓了,她笑道:“孟將軍就和我說了幾句話,其它的什么話都沒說。”
白清半信半疑。
孟家。
孟老爺子回到家里的時候,孟延之依舊跪在那里,看到孟老爺子回來了,孟延之激動的道:“爺爺。”
“屈峰,送延之回房。”孟老爺子說著,便進屋了。
“爺爺,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孟延之朝著孟老爺子的背影喊著,可孟
老爺子連個眼神也沒給他。
“我扶你。”屈峰扶著孟延之站起來,跪了許久的他,腹部處的傷口,早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屈峰眼神一閃,送他回房之后,立刻就請了醫生回來,一直給孟延之包扎好了,醫生才離開。
“爺爺,是不是對我太失望了?”孟延之喃喃說著,回來之后,沒有被關禁閉,沒有責罵,和往常闖禍不一樣。
往常他闖禍了,哪次不是被打被罵,被關禁閉?
屈峰望向孟延之,看了半晌,最終是一句話都沒說。
燕山山頂。
秦安瑜等的睡著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小悅呢?”秦安瑜迷迷糊糊的看向四周,問:“這是哪啊?”
這地方看著很陌生。
“山頂的住所。”楚凌回答著。
楚安瑜眨了眨眼睛,半晌才反應過來,可不是,她今天來燕山玩來著。
可是,約好山頂相見的,怎么小悅呢?
“小悅來了嗎?”秦安瑜朝著四周望去,這里果然像是旅館那樣的房間,簡單的床和桌子,然后就什么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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