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晉,是我錯了。”孟老爺子抱著全家福,他的眼淚還舍不得噌在全家福上,他懊悔啊,好好的一個孫子,卻因為他的寵愛,變的愈加的無法無天,變的愈加的……
當孟老爺子看到莫司宇拿來的資料時,孟老爺子當真是掐死孟延之的心都有,但最終,還是舍不得。
這事,孟老爺子還不敢跟孟晉說,這事要是孟晉知道了,只怕第一時間就大義滅親了。
孟老爺子想著,趕緊把孟延之送出國就好了,出國之后,延之不回來,孟晉就不能去找孟延之算賬。
至于孟延之犯下的錯誤,孟老爺子他這輩子,肯定會盡全力去彌補的。
天,漸漸亮了。
孟老爺子坐在屋子里,一個晚上就這么抱著全家福在躺椅上,似睡非睡的。
“你們是誰?這里是孟將軍的住處,外人不得擅闖。”屈峰的聲音在屋外響起。
孟延之靠著房門睡了一個晚上,被這響動一吵,瞬間就醒了過來。
孟延之剛站起來,就看到穿著公安制服的人走了進來,他們的手上還拿著手銬。
“孟延之,你被逮捕了。”公安直接就將手銬銬上了他的手上。
孟延之還沒想明白呢,他今天是要出國的,怎么就被逮捕了呢。
“你們憑什么逮捕人。”屈峰走上前,攔著不讓人離開。
“怎么回事?”
孟老爺子打開房門,一整個晚上沒睡好的他,憔悴了很多,那原本花白的頭發有些凌亂,看到那手銬,孟老爺子瞳孔瞬間一縮。
“老首長。”公安局長朝著孟老爺子敬禮,他道:“老首長,我們收到證據,八八年的車禍是孟延之的錯,卻被人頂包了,還有,多名少女狀告孟延之強、女干,還有綁架致人重傷等多重罪,所以,孟將軍,得罪了。”
“帶走。”公安局長一聲令下,就將人給帶走了。
孟老爺子身形一顫。
“老首長。”屈峰連忙上前扶著孟老爺子,他安慰道:“老首長,一定是弄錯了,你別擔心,他不會有事的。”
“完了,完了。”孟老爺子喃喃說著,看到孟延之被帶走的那一刻,孟老爺子就知道,什么都完了。
孟老爺子捂著發暈的頭,在屈峰的幫忙下,拿了藥吞下了,他坐在椅子上,才感覺那一種要暈過去的感覺,緩和了不少。
“老首長。”屈峰站在一旁,不知道該如何辦才好。
孟老爺子拿起電話,嚴肅的接了莫司宇的軍區,電話轉接了好幾次,電話那頭,才傳來莫司宇的聲音。
“孟將軍,我是莫司宇。”莫司宇的聲音冰冷的聲音透過電話線傳了過來。
‘啪’的一聲。
孟老爺子拍著椅子的扶手,他咬牙道:“莫司宇,那天的談話,我以為,我們已經達成了一致的協定,你堂堂少校,怎么能說話不算話?”
“延之被抓走了,那些證據,是你交出去的,是不是?”
“你想害死延之嗎?”
孟老爺子話語激動,隔著電話,莫司宇也能感覺到孟老爺子大概是什么表情。
莫司宇一言不發,直到孟老爺子說完了,莫司宇才開口道:“孟將軍,我想你誤會了,那天我說相信你,并不代表同意你的做法。”
“什么意思?”孟將軍的聲音沉了沉,他努力回憶著那天和莫司宇的談話,最后莫司宇,確實說的是‘相信他’,并沒有說同意他的決定。
“孟將軍,我敬你是老首長,敬你在戰場上殺敵無數,保護了華夏千千萬條的生命,但是孟將軍,天子犯法,也庶民同罪。”莫司宇的聲音不疾不徐的說道:“孟延之是您的愛孫,但,他做錯了事情,孟將軍應該加以改正,而不是替他收尾。”
“您是我一直尊重的老首長,您當真要為了這么一個養孫子,而賠上您這么些年在軍中的信譽和威望嗎?”莫司宇話落,電話那頭,一片沉默,他繼續道:“小悅是我的未婚妻,這次是運氣好,才僥幸無事,但,誰能保證好運次次在我的未婚妻身上?”
“若老首長當真要為了孟延之而對付我莫司宇的話,我莫司宇亦是無話可說,但是……”
莫司宇的話語停頓住了,加了一個但書,他補充道:“老首長,這一件事情到底該怎么做,請您聽一聽您親生兒子的想法。”
話落,莫司宇也沒有再多說,只是掛斷了電話。
他最初拿著證據去找孟老爺子的時候,是希望孟老爺子能夠嚴懲孟延之,讓他大義滅親的,可誰知道,孟老爺子說出那一番話,讓莫司宇瞬間就改變了念頭。
想要捉捕孟延之,必須在毫無防備之下,否則,孟老爺子真悄悄將人送走,莫司宇又不能出國,他怎么去將人送上法庭,得到應有的懲罰呢?
孟老爺子掛斷電話之后,他的眼底,一片頹敗。
‘鈴鈴鈴’
電話鈴聲響起,孟老爺子剛接起,就聽到電話那頭兒子孟晉的聲音。
“爸,你太糊涂了。”孟晉的話語之中帶著憤怒,他沒等孟老爺子回答,他繼續道:“爸,孟延之的事情,你一再包庇,爸,難道因為你疼孟延之,就不管孟延之是不是殺人犯火,都無休止境的包庇著他嗎?”
“如果是的話,爸,我真的很失望。”
孟晉深吸了一口氣,從前他就知道孟老爺子喜歡這個養子,他因為這事,和孟老爺子吵過很多次,但,次次都因為孟老爺子而妥協了,這一次,他說什么也不妥協。
“小晉,你的意思是,對延之就不管了?”孟老爺子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當然,他已經成年了,做錯的事情,就該得到應有的懲罰。”話落,孟晉掛斷電話,立刻就準備去京市了。
上回孟延之做的事情,他已經嚴厲的警告,同時收回了孟延之的幾處房產,還特意找人談過孟延之的事情,話里話外,都是表達著孟延之就是孟老爺子養在身邊,陪著他開心的,繼承孟家,根本就是沒有的事。
他以為,孟延之會有所收斂,沒想到,卻變本加厲。
孟晉沉靜的坐上了京市的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