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晉,趁著你現在還年輕,聽爸的,再娶一個。”孟老爺子忽然說著。
孟晉沉默了下來。
孟老爺子痛心,他道:“小晉,為了曉琳,你已經耽誤了二十幾年,就算以后找到了曉琳,曉琳也不會責怪你的。”
“不。”孟晉低聲拒絕著,他說:“爸,我這輩子答應過曉琳,只娶她,不再娶別人了,若是一輩子都找不到她,那就是我沒這個命。”
“不行。”孟老爺子勸道:“小晉,我活到這把年紀,也沒幾年好活了,若是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爸怎么舍得走?”
“爸,我不孤單,我有這么多的戰友,你看,邊境如今越來越平順,我要守著邊境,守衛我們的祖國,還有那些戰死的烈士家屬,我也想著處處照拂著,我的日子很充實。”
孟老爺子深深看著他,他緩緩閉上了眼道:“你也累了,去歇著吧。”
孟晉道:“爸,我扶你進屋吧。”
孟老爺子回屋子里的躺椅上躺著,等孟晉離開之后,他睜開了眼,他的目光遙望著那一張僅有三個人的全家福,長長的嘆息聲在屋子里響起。
“屈峰。”孟晉將屈峰叫了過來道:“我爸的身子最近可好?”
“老首長的身子還算硬朗,只是,最近因為延之的事情……”屈峰吞吐著。
孟晉哪怕不再問,也知道屈峰的意思,他問:“這次受傷的人呢?還在醫院嗎?”
“在的。”屈峰應聲。
孟晉轉身便去醫院了,到達醫院的時候,連青洋正在調整石膏的松緊度,腿消腫了之后,這原先石膏也就變的更加的寬松了起來。
連青洋不知道孟晉是誰,可這不妨礙他認不得孟晉身上的一身軍裝。
孟晉表明來意之后,處處都表示讓孟延之受到法律的懲罰,還有對連青洋的道歉,亦是讓連青洋有些懵逼,他這會才想起來,之前莫司宇和小悅姐似乎說過,孟晉是個明事理的。
連青洋對這個孟晉,印象也就更好了,只是,看著這孟晉,連青洋為什么總覺得有些眼熟呢?
一直到孟晉離開,連青洋還在想,到底哪里見過孟晉呢?
連青洋想了半天,也沒能想明白,最后搖了搖頭,將這個念頭給拋到腦后了。
孟家。
孟建和妻子張花一進孟家,張花就大聲嚷了起來:“我兒子呢?我家延之呢?”
“延之?”孟建也是闖進孟家,就開始大聲喊著。
在湖省的時候,孟建和張花收到消息的時候,簡直都不相信。
親兒子孟延之在孟家,那可是大領導,怎么可能會被抓起來呢?
可對方是田家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孟建和張花兩個人就急急忙忙從湖省趕過來,他們先來的孟家,熟門熟路的,一進門,就扯開嗓子喊著。
“老首長在休息。”屈峰將他們攔在了廳子里。
孟建腆著將軍肚,油頭粉面的,他道:“屈峰,你說,我兒子是不是出事了?”
“延之他,確實出了一點事情。”屈峰的話還沒說完呢,孟建一聽著孟延之確實是出了事情,他激動的走上前,抓著屈峰的衣服就道:“屈峰,我兒子好好的送到孟家,他怎么會被抓起來呢?我要見孟伯,孟伯呢?”
孟建扯開嗓子大喊著道:“孟伯,當初你可說好會好好待我的兒子的,現在我兒子被抓起來了,你賠我兒子。”
“就是,我兒子好好的送到孟家,現在出了事,怎么就躲著不見我們呢?”張花的心里,這兒子也就是她們的命啊,哪怕家里還有兩兒子,但那兩兒子只會花錢,哪像孟延之會給他們錢?
“孟伯。”孟建的聲音很大。
屈峰喝斥著,推搡許久,屈峰覺得不對勁了,老首長一向淺眠,孟建和張花夫妻來鬧,老首長怎么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好。”
屈峰也不攔著孟建了,他轉身就去敲老首長的門,然,門后面,一片寂靜。
“老首長。”屈峰大喊一聲,確定里面沒回應之后,抬起腳就開始踹門。
孟建和張花兩個人完全不知道屈峰這是做什么。
直到門被打開,屈峰背著老首長的時候,孟建和張花兩個人也被狠狠嚇了一大跳。
這里是軍區大院,人也多,屈峰背著老首長,很快就將人送到軍區醫院去了。
“孟伯不會……”張花悄悄跟在孟建的耳旁說著。
孟建瞪了她一眼道:“你會不會好好說話?孟伯要是沒了,你以為我們的日子還有這么好過?”
孟建雖然好吃懶做,但有些事情,還是知道的,他們現在就是要緊緊抱住孟伯這根大.腿,否則的話,他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孟晉從醫院離開之后,特意去了一趟公安局,然,不允許探視,孟晉也就離開了,他沒有回家,而是去了一趟軍區。
孟晉若不是自愿去邊境,只怕在京市,早就往上升遷了。
孟晉到軍區的時候,和老朋友問候了一下,便在辦公室里等著莫司宇。
聽說,孟延之的證據,都是莫司宇找到的,而且莫司宇,也是之前見過的唐悅的未婚夫。
這個軍區不敗神話,孟晉倒也十分的好奇。
“首長好。”莫司宇進屋看到孟晉的時候,有一瞬間的驚訝,隨即恭敬的敬了一個軍禮。
孟晉打量著莫司宇,正在訓練的莫司宇穿著一身迷彩服,臉上還有汗漬,但他那冷峻的臉龐和挺拔的身軀,處處彰顯著一個軍人的風范,特別是他那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睛,目光堅毅。
“你叫莫司宇?”孟晉詢問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一個‘莫’姓,他看到莫司宇的時候,分外的親切,就是一種由心的想要親近他。
“是。”莫司宇回。
“坐。”孟晉示意他坐下來。
莫司宇也沒拒絕,往旁邊一坐,挺直的身子,當正是應了那句話,站如松,坐如鐘。
“你做的很好。”孟晉夸贊著,他道:“他做錯了事情,受到懲罰,那是應該的,你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