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里。
陳子涵三個人都在睡著。
原本他們定下的是輪班守夜,以防萬一。然而本該第一班守夜的王升,卻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也睡著了。
即便陳子涵的呼嚕聲打的很是刺耳。
胡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才有些頭疼的反應了幾秒后,他才想起守夜的事,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王升這家伙,竟然也睡著了。好在是沒什么事發生。”
胡超看了一眼睡得很死的王升和陳子涵,本想將王升給喊起來嗯,但見時間已經是5點多了。
應該不會出現什么事,于是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雨下了一夜,仍沒有停下的意思。
聽著嘩嘩的語音,他這時也有了尿意,于是從床上下來,去了衛生間。
然而等他來到衛生間門外的時候,心里面卻莫名的有些打鼓,就仿佛在衛生間里,正有什么鬼東西在等他一樣。
可尿意上來了,總不能憋著回去,所以他便一把將門給拉開了。
警惕的沒有進去,而是打開燈,先在門邊朝著里面掃了一眼,直到確定里面什么都沒有,這才放心的走了進去。
連帶著將他攥在手里的咒符,也重新揣回了口袋。
解開褲子方便起來。
只是有一個地方,并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那就是掛在上面的熱水器,不知道什么時候從中間裂開了兩半。
不僅如此,正有一條繩圈,在緩緩的下墜,靠近著他的脖子。
胡超方便完后,便開始低頭扎褲腰帶。
但還沒等他完事,突然覺得喉嚨一疼,他驚呼一聲,下意識抬頭看去。
便見一張發白的臉,正從裂開的熱水器里探出來,獰笑的在看著他。
下一刻,他的脖子便被死死的勒住了,兩只腳也在過程中,緩緩的離地。
主臥里,一共放著四個較大的衣柜。
這時候,其中一個柜門,突然被推開了些許。
如果透過柜門的縫隙看去,那么則會清楚的看到,里面藏著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陳子涵二人。
像這樣過了好一會兒,柜門才完全開合。
與此同時,在臥室的門前,則也猛地出現一個人來。
那個人的手里拿著一把菜刀,動作夸張的邁著很大的步子,但是腳步卻放的很輕。
猶如一個入室的竊賊一樣。
兩個不懷好意的人影,一左一右的出現在了床邊。
隨后,它們的目光,都像是餓狼一樣,盯準了所選獵物的脖子。
次臥里。
易少東表情豐富的不知道再看著什么。
但是秦銘的注意力卻不在他身上,也不知道是聽到了什么,便見他突然從床上跳下來,然后走到了書桌前。
閆圖的書桌很大,有些像老板桌,在下面還有一個小柜子。
易少東見秦銘有些不安的在盯著書桌下的柜子,他這時也從床上跳了下來。
“你看什么呢?”
“我剛剛好像聽到,有聲音從這里面傳出來。”
“有嗎?我怎么沒聽到。沒準是老鼠吧。”
易少東倒是沒有多想。
“如果這里面真的有東西,并且不是老鼠怎么辦?”
秦銘說出了一個,非常不好可能。
易少東聽后縮了縮脖子,然后又仔細打量了那小柜子一眼:
“你該不會是覺得,這里面藏著一只鬼吧?
不過這屁大點兒空間,鉆進去一只貓還有可能,鬼的話?會不會太擠了一些。”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再說屋子里的這些柜子之類的地方,我們之前還真沒有好好地翻找過。
總之打開看看吧,起碼買自己心安。”
秦銘說話間,已經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咒符,顯得特別謹慎。
易少東見秦銘已經準備好了,他也沒有遲疑,待微微將身子蹲下一些后,便猛地一把拉開了柜門。
“臥槽!”
當柜門被打開后,易少東頓時被嚇得罵了一句。
因為柜子里竟然真的塞著一只鬼。
之所以用“塞著”形容,則是因為那只鬼就像在做極限瑜伽一樣,手腳四肢完全交纏在一起,一張臉更是被軀體擠壓的變形。
當真是駭然無比。
在暴露后,柜子里的鬼東西便掙扎的想要出來。
易少東和秦銘盡管被嚇到了,但卻都反應的很快。
尤其是秦銘,這時候直接將早就準備好的咒符,趁著那鬼東西還沒有爬出來,一把按在了它那張扭曲的臉上。
隨后兩個人則都退到了門邊,額頭微帶著些冷汗的,盯著柜子里的情形。
貼在那鬼東西臉上的咒符,在極快的燃燒下,散發著淡淡的黃光。
黃光完全將鬼祟包裹在內,不多時,從柜子里邊飄出了絲絲黑氣。
原本還在劇烈震動的書桌,也隨之安靜了下來。
盡管是有驚無險,但秦銘和易少東還是長出了一口氣。
畢竟在之前,兩個人都有些沒想到,在書桌下的柜子里,竟然還藏著一只鬼。
并且這么去想的話,那么床下面,以及這間屋子的其他角落,則都很可能藏著鬼。
“我看著有些眼熟,好像是徐大偉。”
易少東為了確定,那鬼東西是否真的已經掛掉了,于是又靠近了一些。
在看到那張咒符已經燒成灰燼,鬼祟徹底成為尸體后,他便發現里面的東西有些眼熟。
“應該是徐大偉。”
秦銘也看出來了,盡管徐大偉的臉已經扭曲的沒大有人樣了。
“你之前想的還真對。在被殺死后,真的會被附身。”
易少東之所以沒有說,徐大偉在被殺后是死而復生,是因為假如徐大偉死后變成鬼魂的話。
那么,他理應去找殺害他的東西拼命,而不至于攻擊他們。
并且看徐大偉方才表現的情況,他根本就沒有別的意識。
所以秦銘之前的判斷無疑是正確的。
就是賀煒等人之所以在被殺后,還能表現的像活著一樣。
并不是他們變成了鬼,而是鬼支配了他們的尸體。
秦銘沒有去接易少東的話,而是突然意識到什么似的,一把拽開臥室的門跑了出去。
因為他覺得,既然鬼祟選擇對他們出手了,那么其他人那里,怕是也會遇到危險。
他大喊著提醒在主臥的幾人,但卻并沒有任何人回應他。
等到他和易少東來到門邊的時候,兩個人的臉色都瞬間難看到了極點。
因為,這間臥室已然變成了一座地獄。
陳子涵睜大著雙眼,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胸前完全沒有半點兒起伏。
而在床邊的位置,則留下了一大灘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