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意思有兩種。
一種是純粹的為了填飽肚子。
至于另一種則是聊事。
秦銘和易少東這頓飯,后者的比重則要占得更大一些。
因為在之前的那次班級聚會中,兩個人都做了一些,讓彼此出乎意料的事情。
易少東是主動提出,要陪著秦銘參與班級任務。
至于秦銘,則是在易少東提出接下班級任務后,他非但沒有感激什么,更是向夏潔提出退出參與班級任務的請求。
意思是讓易少東代替他去參與班級任務。
所以易少東的做法,讓秦銘出乎意料,而秦銘之后的提議,又讓易少東有些意外。
兩個人都不知道對方到底在想什么,于是便決定來這里,盡可能的聊一聊。
不過一開始,他們什么都沒說,就只是吃烤串,喝啤酒。
直到喝得兩個人的臉頰都生出了酒紅,他們才聊起今天發生的事來。
“實話實說,我現在是一點兒也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
夏潔既然都已經點名讓我去了,班級任務這個鍋,已經有人接了,你為什么還要參與?”
秦銘在將杯里的酒清空后,放下酒杯,終于是將他這個疑惑說了出來。
“我還以為你想和我聊什么,原來是這事啊。”
聽到秦銘的詢問,易少東很淡定的點燃一根煙,然后沒什么的說道:
“原因有兩個。
第一,是我欠你秦銘的人情,所以想要幫你分擔一下。
至于第二嗎,則是我覺得跟著你,能混上一些學點兒獎勵。
所以這種好事我當然是要參與了。”
“你欠我什么人情?”
秦銘聽后有些莫名其妙。
“這么快你就忘了?”易少東沖著秦銘笑了笑,然后解釋說:
“當然是我騙你去青城的事。
要是沒什么神秘組織盯上我還好,如果真像你說的,我其實早就被人盯上了,那么我就等于是將你連累了。
這難道還不算欠你的人情嗎?”
“我更正一點,去青城是我自愿的,即便真被人盯上,那也是我的問題。
所以這種誰欠誰這種話,以后還是不要再說了。”
秦銘其實很討厭,易少東這種總是不經意間和他打感情牌,表露信任他的這種行為。
因為他既不相信易少東,也不敢相信易少東。
不說易少東擁有著什么神秘背景,即便易少東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在這樣一種大環境里,他都不敢輕易的相信。
畢竟信任這種東西,不是廉價的劣質產品。
更不是幾杯酒下肚,就能拍著彼此的肩膀,告訴對方咱們是兄弟的酒話。
因為信任是有代價的。
是要承擔很大的風險的。
不但能傷人,傷心,更可能丟掉性命。
畢竟這世界上的所有背叛和欺騙,都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礎上的。
你信任一個人,在概率上來說,就只會得到兩種結果。
一種是幫助你,另一種是傷害你。
而秦銘不奢求有人能幫助他,更害怕有人會害他,所以信任這種東西,起碼就眼下來說是不適合他的。
更何況,他一直都覺得,信任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說出來的東西,更不是能夠輕易相送的。
說白了,就是能夠輕易給出的信任,絕對不是真的信任。
他不是沒被人坑過。
上學的時候,他好心好意的幫慕悠姍,以為自己這個“發小”,并不會不管他。
但結果是對方非但沒有管他,反倒還給他來了個落井下石。
認識這么久的人,從小在一起的鄰居,都能夠如此,更不要說認識僅有一段時間的人了。
聽到秦銘的話,易少東將煙頭插進煙灰盒里,然后則苦笑著回道:
“我也和你說句實話秦銘。
我這人很討厭那些拐彎抹角的東西。
對于很多事情,我自己但凡是能做到的,我向來都是直來直去。
我看你順眼,我覺得我們聊得來,那我就愿意和你做朋友。
我要是看你不順眼,你什么事惹到我,我不但會針對你,還會往死針對你。
我說這些是什么意思呢,就是想和你說,不要去想太多,不然你累,我感覺上還不舒服。
咱們是單純的做同學也好,還是做朋友也罷,還是要以開心為主。
要是不開心,你防我,我防你,那倒不如就別往一起湊合。
你說是吧?”
秦銘沒有說話,只是拿起酒瓶有些小心翼翼的往杯子里倒了一些酒。
不可否認,易少東說的那些是話糙理不糙。
他是不相信易少東,心里面防范著他,但是他在這學院里又需要可以往來的人。
所以在心理上才會矛盾。
見秦銘沒說話,易少東則繼續說道:
“多余的廢話我就不說了,不過秦銘有件事我還是有些難以釋懷。
你小子今天當著所有人的面,要讓我給你頂雷,這實在是有些打我臉。
你哪管暗地里給那女鬼發私信說這件事也好啊。
我這邊剛仗義的表態,要與你共進退,結果話音沒落呢,你這邊卻吵吵著要退水。
我理解你的做法,但是十分,以及超級不認同你的方式。
本來我還想和你說些事,但是基于你的表現,我決定以后再說。”
易少東這番話說的秦銘有些尷尬,因為他做的多少是有些不地道。
但就像易少東說的那樣,他不地道的地方只是方式,但是做法本身,他是不覺得有問題的。
畢竟班級任務和月考差不多,就算是在執行前,學院會拿出幾個學點來,但是面對的東西卻都是一樣的。
他貪生怕死,不想冒著風險是無可厚非的。
真要是仗義的想著和易少東一起,那才是傻子呢。
這也是他搞不懂易少東的地方。
因為怎么看都有些無腦。
秦銘將酒杯端起來,然后主動找易少東碰了一下:
“這件事我做的確實欠妥,當時我急于抽身,所以也沒想那么多。
要是早知道夏潔不同意我退水,我連提都不會提。”
聽秦銘承認了這件事,易少東頓時樂了:
“我想聽的就是你這句話,知道做的欠妥就行。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叫做知錯就改,來根香煙。
沒事了,我已經不在意了。”
“還來根香煙,那叫善莫大焉,你咋不來盒香煙呢。”
“差不多差不多,反正不都是煙嗎。
大煙小煙都一樣。”
兩個人酒杯的撞擊聲中,便將早些時候的不愉快掀了過去。
等又一杯酒下肚,易少東在打了個酒嗝后,則又想起了什么,對秦銘問說:
“那女鬼為什么要給你穿小鞋啊,你什么時候得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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