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記者,李勾煥絕對是個很合格的“狗仔”,尤其在跟蹤人,挖掘黑料方面,那更是行家里手。
在離開酒店時候,他先把醉醺醺的電視臺臺長金甲洙給安排好,特意給他在酒店開了一個房間,幫忙醒酒。
轉過身,李勾煥就掏出筆記本,翻看上面的名片記錄,聯系上了金南奎的輔佐官,告訴他自己剛才看到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李勾煥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剛才發生那些事情有多大的價值,更知道金南奎那邊會有怎樣的反應。
金南奎的輔佐官聽到這個消息之后,第一時間就驅車趕到了李勾煥住宿的酒店,親自接見了李勾煥。
此時的李勾煥得意洋洋,像是手中握有王牌的陰謀家。
在與這位輔佐官討價還價之后,李勾煥得到了一個滿意的承諾,也得到了第一筆辛苦費。
那么接下來,他就要按照這位輔佐官的安排,開始上演一出好戲了。
很快,哇嗚哇嗚!
李勾煥住宿的酒店外面就響起了警笛聲。
在酒店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一幫便衣刑警找到了正在酒店方面整理資料的李勾煥,同時也發現了還醉倒在床上打著呼嚕的金甲洙。
不用說,兩人都被刑警給帶走了。
一名作為報警人,舉報當今國會議員張泰俊出手毆打tvn電視臺的金甲洙臺長。
另一名則是被毆打的當事人,并且在警局直接要求驗傷。
一切似乎都很順利。
在金南奎那邊來說,這次張泰俊算是惹上了大麻煩,畢竟涉嫌毆打他人,可不是一般的罪名,何況被毆打的還是一名臺長,而打人的更是一名國會議員。
警察局的審訊室內
記者李勾煥靠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美滋滋地喝著咖啡。
咖啡是哥倫比亞那邊的咖啡豆蒸煮而成的極品咖啡,絕對不是警察局那種廉價的速溶咖啡。
作為一名身份特殊,立了大功的“舉報者”,李勾煥有資格,也有條件飲用這樣的好咖啡。
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門。
然后房門被人推開,進來的卻不是警察,而是一名西裝筆挺的檢察官。
看見檢察官進來,李勾煥就笑了。
作為一名韓國記者,他對韓國司法這一套路太熟悉了。
很多時候,檢察官是最大的,一般的警察和刑警都要聽從檢察官的安排,輔助檢察官展開工作。
因此,很多時候要是案件太小,檢察官就不怎么看上眼,更不會主動插手,只是讓警察來解決。
那么警察這邊呢,就做“和事佬”,讓當事人雙方在檢察官沒有介入之前,直接私下解決。
可是現在
李勾煥自認待在這里還不到十分鐘,這檢察官就趕來了,不用說,一定是金南奎那邊安排的,要主動把這次案件給鬧大。
那檢察官進來之后,先給李勾煥看了一眼證件。
“檢察官李政赫!”
竟然和李勾煥還是同名,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宗族。
“我叫李政赫,是青陽李氏家族的,李記者又是哪一支脈?”那檢察官笑瞇瞇地問道。
李勾煥一聽高興了,“我也是青陽李氏支脈,沒想到在這里還能見到同族!”
李政赫也笑了起來,坐下,還親自摸出一盒香煙,掏出一根熱情地遞給李勾煥。
李勾煥覺得金南奎這邊的人實在太有心了,看看,這么快就找了一名檢察官過來,并且找的還是自己的同族。
李勾煥叼著香煙,李政赫起身,彎腰親自幫他點燃。
李勾煥受寵若驚。
雖然他是記者,卻也比不過這檢察官。
在韓國,任何一個檢察官可都是“天之驕子”,因為韓國的司法考試比古代的科舉考試還要困難。
凡是能夠突圍而出的,絕對是人中龍鳳。
正因為如此,作為媒體記者的李勾煥在李政赫面前也不敢托大,忙起身道了聲“謝謝”。
李政赫卻笑了笑,重新坐下,說道:“李記者,作為同族,也作為一名檢察廳的檢察官,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勾煥立馬會意了,笑瞇瞇地說:“李檢察官,有什么話您盡管直說,我一定會密切配合的!”
李政赫點點頭,自己也抽了一支煙,吐出一口煙霧,瞇著眼這才對李勾煥說道:“你知不知道,這次你舉報的案件茲事體大……”
“知道!我當然知道!”李勾煥忙積極表現,然后又信誓旦旦地說:“我親眼看到當今國會議員張泰俊動人!并且打的還是tvn電視臺的臺長!”
李政赫笑了:“你當真看清楚了?”
“清清楚楚!”李勾煥忙說,然后做了一個挖眼睛的動作道,“如果我沒看清楚的話,寧愿把我這對雙眼挖出來!”
李政赫哈哈一笑,說:“我要你這雙眼有什么用?又不能泡酒喝!”
李勾煥以為他在開玩笑,也就笑了,“你說的對!嘿嘿!”
原本還滿臉笑容的李政赫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不過,李記者報假案,并且誹謗當今議員可是要受到重罰的!”
李勾煥:“……”
一時間腦袋沒轉過彎兒。
李政赫表情從嚴肅變成嚴厲,他掐斷正在抽著的香煙,然后站起來,身子微微前傾,居高臨下俯視著李勾煥,一字一句道:“輕則罰款,重則要在監獄里面待上個三五年!”
李勾煥:“……”
感覺這劇本不對
對方這是在威脅自己?!
“咳咳,不好意思李檢察官冒昧問一下,是誰讓您來的?”
李政赫笑了,重新坐下,然后翹起腿,盯著李勾煥說道:“國會議員張泰俊!”
李勾煥:“……?!”
李勾煥也笑了,“哎一股,原來我鬧了一個大烏龍!不過,張泰俊議員么?呵呵,我不怕!”
李勾煥是不怕,他的背后可是金南奎!
李政赫聳聳肩:“你可以不怕,也不畏懼張議員的權勢,不過還是那句話,報假案可是犯法的!”
李勾煥:“報假案?誰說的?我可是活生生的人證!”
李政赫眼睛瞇起來,像錐子一樣盯過去:“你是人證么?可是很可惜,你報案中所謂的‘受害人’,金甲洙先生,在我來這里之前已經撤訴了他說,他本人沒有受到半點傷害!”
李勾煥:“……?!”
大驚!
噌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怎么可能?!”
“這世上沒什么不可能!像如此事件,又豈是你一個小小記者能夠看清楚的?”李政赫譏笑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金甲洙早已與我商量好的,他怎么會半路反悔?”李勾煥顧不得失態,心中充滿了驚愕。“難道他就不怕金南奎龐大的權勢?”
似乎看出了李勾煥心中所想。
李政赫嗤笑一聲說道:“所以說,你只是個不入流的記者!真以為自己親眼看到的就是真相?那金甲洙到底是怕金南奎,還是張泰俊……”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李勾煥詫異地看向李政赫。
李政赫嘴角撇了一下,笑道:“難道你在闖入包房的時候就沒看到其他人?”
“其他人?除了他張泰俊,就是那個女的張敏英,對了還有一個……”李勾煥的話音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緊接著冷汗涔涔,像是想起了什么。
李政赫也笑了,說了句:“沒錯,還有那位大佬宋氏集團會長,宋志超!”
李勾煥臉色蒼白。
身子搖搖欲墜。
李政赫目光如刀:“既然你是記者,就該明白,在大韓民國真正主導一切的是什么?不是國會議員,不是什么政治家,也不是什么市長,郡長……而是財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