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的行動很快,沒過多久,這件案子的筆錄副本便放在魏廳長的案頭上了。
隨后,省公安廳電話通知各地市局以及一部分分局的領導參加一次緊急會議。
在會議上,省公安廳廳長魏大龍發表了措辭嚴厲的講話:“……我最近接到了不少各地市局遞上來的報告,說上個月開展的嚴打活動進行的如何如何順利,取得了多少多少成效,我看不見得吧?”
說到這兒,魏大龍掃了掃會議桌兩側正襟危坐的下屬們,良久沒有說話。
現場氣壓漸低,除了沂州市沙坪區的分局局長曾一凡有所預感外,其他人都不知道魏大龍指的是什么。
這些領導們在會議室里用眼神做了簡短交流后,還是不明所以,這時候,魏大龍又開口說話了:“我聽說咱們省城沙坪區有個面人分局長,叫什么來著?”
曾一凡暗自嘆了口氣,他自從聽說省廳秘書去沙坪區管轄下的雙鷺大飯店調查之后,便有預感,這一次緊急會議只怕跟這事有關,那么,他到時候就很可能成了靶子。
曾一凡也不等別人指出來,主動站了起來:“我就是沙坪區分局的曾一凡。”
“那么,你對于昨天發生在雙鷺飯店的事件有何感想?”魏大龍直接了當地問起這件事。
“這件事我正在了解。”在嚴打一個月的情況下發生這種事,曾一凡知道說不過去。也只能硬挺著挨訓了。
魏廳長開講了:“同志們,就在昨天下午,省城沙坪區雙鷺大飯店,大白天,人來人往的酒店走廊,一伙混混要把一個姑娘給拉到包廂里,要不是那姑娘有熟人及時趕到,你們想吧,會發生什么事情?我一個老戰友把這事捅到我面前來,“啪啪啪”,打臉哪!你們倒是說說,這是什么性質的行為?”
臺下一時鴉雀無聲,都知道魏廳長怒了,等著挨訓吧。
“這說明,我們部分同志的工作遠遠沒有做到位,沒有形成足夠的威懾力,否則那些人怎么可能如此肆無忌憚。甚至救人的陸川同志說出自己是警察的時候,那些人仍然毫無顧忌。你們說說,這工作是怎么做的?我不要聽什么表面文章,我要結果。”
到了這種時候,曾一凡明白,勢必得表態了,畢竟事情發生在他的轄區,并且是在嚴打的情況下發生這樣明目張膽的事情,的確說不過去。
最后曾一凡立下了軍令狀,保證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沙坪區的治安情況提高一個臺階。魏大龍這才放過了他。
其他各地市局都吸取了沙坪區的教訓,對本地的幫派團伙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整頓,一時間,沂州各地的治安情況都有了很大的改觀,這就是后話了。
曾一凡回到沙坪區分局后,決定親自跟進這件案子。他其實有點奇怪,因為最近嚴打聲勢浩大,轄區內治安其實有了很大好轉,最難管理的火車站區域更是加強了巡邏。可以說,他覺得他的工作是有成效的。
那么按理說,這種情況,便是有那么些不法之人,多少也得避避風頭,怎么會膽大到在那種公共場所強搶女孩子呢?
他坐在辦公室里正百思不得其解,下屬過來告訴他:“局長,陸川過來了。”
“好,請他進來。”曾一凡聽了,忙讓人把陸川請進來。他想向陸川詳細了解下當時的情況,以便從中看看是否有什么疑點?
“曾局。”陸川進來后,向曾一凡敬了個禮。
“坐”曾一凡請陸川坐下后,開門見山地問陸川:“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找你來是為了什么吧?”
陸川已經知道了省廳開會的事,因此他說道:“是為了雙鷺飯店的案子吧。您想知道什么,盡管問。”
“你猜的沒錯。這件事,你不覺得有可疑的地方嗎?”
“曾局,您猜的沒錯,這件事我跟李所剛審出來。”說罷,把手上帶來的一疊卷宗遞給曾一凡。
曾一凡迅速翻看了一下,然后又重新瀏覽了一遍,最后拍了下桌子:“果然是如此,真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啊。我就說現在這種情況,這些人怎么就會有這么大的膽子呢?”
然后他指著卷宗說道:“不知道姓名,戴著口罩,這也不是不能查嘛。陸川,我看這件事就由你負責。我要求你盡快把這個人找到。”
陸川敬了個禮:“是!”
何宸風和于采藍又睡了一個多小時后,先后都醒了。于采藍到底是身體底子不錯,用藥及時,發了一層薄汗,酣睡了一場之后,便覺得身子變得松快了。
何宸風是比她先起來的。于采藍洗了洗臉之后,發現何宸風看著不停忙碌的何漫漫皺眉。何漫漫這一天除了必要的事,都很少說話。
于采藍偷偷朝何宸風招了招手:“她一直在干活?”
何宸風擔憂地點了點頭,其實屋子已經收拾地很干凈了。并沒有什么活。何漫漫之前在家也沒這么辛苦過。
趁著何漫漫去了廚房投洗抹布,于采藍跟何宸風悄悄耳語:“別擔心,先讓她忙一忙,忙起來她就沒時間去胡思亂想。晚上我跟她聊聊試試。”
何宸風暫時也沒別的辦法,只好由著何漫漫擦擦抹抹的忙。于采藍說道:“漫漫,你中午做的魚湯太好喝了。湯色奶白奶白的,看著就好有食欲。別的菜也都好吃,就是有一點不好。”
何漫漫愣了一下:“哪兒不好,你說說,我看看以后能做得更好點嗎?”
“真想知道啊?”于采藍賣了個關子。
“嗯”何漫漫點了下頭。于采藍笑了笑,真是個認真的妹子。
“你說你做菜那么好吃,要是經常吃你做的飯會變胖的。這就不好了唄。”
原來是這個,何漫漫這才明白于采藍這是變著法夸她呢。于采藍卻說道:“你一定以為我是在夸你,可是我得告訴你,我說的都是事實。對了,陸川也該回來了吧?”
兩人聊到這兒,陸川還真回來了,何宸風給他開的門。他見到于采藍跟何漫漫好像在說話,便問道:“你倆說什么呢?”
“說什么?說你呢。”
陸川撓了撓頭,“說我什么?”何漫漫拍了下于采藍:“誰說他了?”
于采藍笑著跑開:“陸川,你想什么呢?哈哈,我是問你是不是該回來洗菜了?喏,那些菜是漫漫剛才摘的,還沒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