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宸風此時正與海軍上將羅致誠站在海邊,這里是毗鄰沂州的港口城市鹿港市。
羅致誠背著雙手,遙望著遠處翻滾的海浪,天邊遠處,海天相接,水天一色。不時有海鷗從海面上飛過。
羅上將良久才回過頭來,對靜立許久的何宸風說道:“小何,這次讓你過來,你知道是什么事嗎?”
何宸風搖搖頭,雖然有一點猜測,可是消息并沒得到確認。
羅上將嘆了口氣:“咱們國家的海軍起步太晚,早些年國家又是一窮二白的,海軍太落后了啊!”
何宸風知道羅上將說的這些都是事實,不只是起步晚,經濟底子太薄弱,而且還有發達國家的技術封鎖。
很多項目都要靠他們這些技術人員自己想盡辦法去攻克,其中的艱辛實在是不足為外人道啊。
這時候羅上將看著遠處的海面說道:“經過研究決定,我們海軍總部打算在鹿港成立一個研究基地,專門開發制造軍用船舶、艦艇和潛艇。以盡快提高我們海軍的實力。”
說到這兒,他回頭看著何宸風,說道:“小何,你在材料研究上的深度就連中科院的賀老都給予了很高的評價,咱們也合作了兩年了,你小何是什么水平我心里有數。怎么樣,你看這個基地你有沒有興趣過來?”
何宸風說道:“羅上將,我是個軍人,按理說,應該服從命令的,只是……”
羅上將明白何宸風的顧慮,他家里爺爺奶奶年邁了,還有個妹妹,而且他都27歲了,婚姻大事還沒有解決,這個年代,三十歲不結婚,都算老光棍了。讓他到異地,有顧慮是正常的。
他是個開明的領導,知道下屬也是要生活的,因此這些事他事先都考慮過,便說道:“小何,你是擔心你家里的事吧?”
何宸風點點頭,還有于采藍呢,他要是走了,于采藍該怎么辦?她那么耀眼,真走了,他怕他會失去這個小太陽。
羅上將笑笑:“這事我倒是考慮過,你來了,我給你分套房子,面積也不大,夠你結婚用的。也給你配車,鹿港離沂州開車的話不過幾個小時,你有時間都可以回去看看的。工資方面,比你以前只高不低。你這樣的人才,總不能讓你生活上都過不去吧。”
見何宸風還是沒說話,他接著做思想工作:“我聽說你有個女朋友,是學中醫的是吧?她可以過來呀,不管她是想去醫院還是自己開診所,都可以啊。鹿港這邊我也認識幾個人,說幾句話還是可以的。”
羅上將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可以說為他考慮得挺周到了,憑心而論,羅上將是個很好的領導者,何宸風是愿意在他手下干活的。
于是何宸風松了口:“我回去跟家人商量下。”
羅上將笑他:“還得跟女朋友商量吧?”何宸風卻“嗯”了一聲,表示確實如此。
何宸風走后,羅上將獨自站在海邊,又待了一會兒,想著何宸風到底是個年輕人啊。可是人家難得遇到個可心的,他總不能擋著道,讓人一直打光棍吧。
回程的時候,何宸風沿著公路往沂州開去,在路上,他考慮著這件事必須得跟于采藍先溝通下。
他想著這個基地目前還在籌建階段,真要建成投入使用的話,至少要到第二年春夏了。到那個時候,于采藍已經畢業,只要她愿意去鹿港,那他們就可以在鹿港成家。
至于鹿港這個地方,他是了解的,發展的不比沂州差。于采藍要是過去,也不至于覺得太落后,生活上不方便。
沂州中醫學院,下午五點半鐘,正是學生們吃完晚飯后自由活動的時間,學校里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
因為音樂票的事,姚亞男和張小芬都很高興,她們還從來沒看過交響樂現場演出呢,只是從收音機里聽過。至于電視,是這幾年才開始出現的,節目有限,她們又只能在回家時才能看,也沒多少機會看到這種演出。
張小芬打開自己的衣柜,然后說道:“采藍,你說我這些衣服能行嗎?哎呀,我不知道穿哪件才合適。”
張小芬家里經濟不算寬裕,她平時比較省,衣服都要穿好幾年,也不趕時髦,所以想早點上班掙工資。
姚亞男衣服多一些,可她倆身材差別大,姚亞男有168了,張小芬是157的嬌小妹子,倆人衣服不好換著穿的。
于采藍去自己衣柜里找了兩套:“你試試,看能不能穿?”
張小芬現在比以前開朗大方多了,也不跟她客氣,拿過衣服就開始試穿。
仨人正開心,聽到有人敲門:“于采藍,你在不在?”
姚亞男把門打開,看到是旁邊寢室的同學,便問她:“采藍在呀,怎么了?”
那女同學便說道:“采藍,樓下有個女的,帶了一幫人來找你,我看他們不像好人。你聽,他們還在樓下喊你的名字呢。你是不是得罪人了?要不,咱們報警吧?”
其實剛才她們也聽到樓下挺吵的,但是她們在說后天去看演出的事,沒太注意,倒沒想到是找于采藍的。
于采藍聽了同學的話,說道:“我下去看看,先不著急報警。”她倒要看看是誰敢這么干。
“于采藍,你給我滾出來,有種你下來試試。”于采藍剛走出樓門口,便聽到這躁狂的叫囂聲。
宿管大媽從小窗口告訴于采藍:“小于,要不,我去報警吧。”
于采藍看著樓下越來越多的人,笑著說道:“阿姨,不著急,我先去看看,是哪個人要找我。”
這聲音,她已經聽出來了,那天在包間里,何菁菁沒打到她,想必憋了一肚子氣吧。
看來,今天是帶著幫手來的,那她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招數,正好,她也想活動活動了。
她一過來,人群自動讓出道來,不少人擔心地看著她。
于采藍只是笑笑,看到樓外何菁菁架著胳膊,十多個小青年在她身邊,大都是男的。
“呵,于采藍,你居然敢出來,膽子不小啊。”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又不是妾生的,我不丟臉,我怕什么呀?”
于采藍見到何菁菁的架勢,是怎么戳心怎么說。
妾生的?什么意思?旁邊的學生大都不明白這話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