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于采藍碰到陳露和馬小喬,馬小喬說道:“我昨天晚上都聽說了,于老大,你知道嗎?有人說你太厲害了。冰(火中文”
“聽說什么了?哦,就我宿舍進人的事啊?換成你們怎么辦?難道要忍著,然后天天擔心生氣嗎?”
于采藍這么一說,陳露說道:“其實我覺得采藍這樣做挺好的,這樣人就是不能慣。我高中有個同學,就老是用別人的東西,也用我的,自己都不愿意買。給她用過多少次,她也不念我的好。就有一次我沒讓她用,她就到處說我壞話,現在想想都好氣啊。剛開始就不應該慣著她,我活該。”
馬小喬說道:“嗯,陳露你說得對。其實我最后悔的是我回去晚了沒看到于老大吵架,太遺憾了。”
于采藍白了她一眼,“我得走了,幾點回來不知道,中午你倆要是看不到我的話,你倆吃吧,不用等我。”
“好的,你去吧。”倆人揮手跟于采藍告別,然后也各忙各的去。
于采藍頭天跟雷家人說過,第二天早上要去人民醫院看看,顧雷又沒去,他想留在醫院里照常上班。于采藍就自己去了,畢竟小美的腰也是她給扎的針灸,她順便去看看效果如何。
到了醫院,她原本以為雷廳長會去上班,畢竟不是周末。結果很意外,雷廳長也在病房里,而且沒有要走的意思。
于采藍跟他打過招呼之后,看到雷少軍和小美都在,點了點頭,然后直接去看雷夫人。她酣睡了一夜,現在不睡了,正靠在枕頭上休息呢。
看她眼神和面色就知道,她沒事了。不過于采藍還是微笑著走流程,給她切了脈,然后說道:“雷阿姨,這些天你遭罪了,不過沒事了,再休養幾天就好。一會可以吃點流質食物,然后下地走走,活動活動比較好。”
雷夫人這輩子看過很多人,以他家現在這樣的地位,她知道很多待她熱情的人,目的是不純的。人心向上,她理解,也明白,可是對那樣的人總是會有提防。
可是于采藍這個人不一樣,別的方面她還不了解,可光是從做大夫這方面來看,于采藍就跟一般人不一樣。她給人看病,不光是看人的身體,還會考慮到對方的心理,體察到病人心理上的問題和擔憂。這是讓人很暖心的,所以雷夫人愿意跟她多接觸。
“好的,我會按你說的做,放心吧。”
于采藍又跟她聊了幾句之后,走過去看小美,“你感覺怎么樣?”
小美自從頭天扎完針灸,腰好了許多,藥是這一日早上開始吃的。今天于采藍到的時候她就能站起來迎接了。
“嗯,不錯,以后注意保養好身體,女人怕冷怕風寒的。”
于采藍跟小美也嘮了幾句就準備告辭了,她的職責已經盡到。
讓她意外的是,雷廳長這時候叫住她,“小于,先別忙著走,咱們聊聊天,坐。”說著,他指著他身邊的一把椅子說道。
說到底,于采藍也是衛生系統的人,是雷廳長的下級的下級的下級……總之中間不知道隔了多少級別。既然雷廳長說聊聊天,于采藍自然不會反對,便坐了下來。
“小于,我聽說你畢業后打算去鹿港那邊開診所是吧?”雷廳長也不啰嗦,直奔主題。
于采藍不知道他為何會問起這件事,便如實回答。結果雷廳長說道:“以你的能力,只開個診所,有點可惜了。你可以做更大的事。”
于采藍當然知道自己的能力,只在于她想與不想而已。
雷廳長見她沒說話,便說道:“我個人覺得,你其實不光可以治病,還可以做管理的。你的事我也了解一些,不光有技術上的實力,而且做人做事有魄力。你考慮一下,畢業后是否愿意到我們衛生系統內工作。”
于采藍想了想說道:“我打算開診所,也是因為我這個人比較自我,不愿意受到太多約束,也不想在醫院里論資排輩地一年一年混下去。而且我這個人說實話,想多掙錢過舒服日子,不想太操心。像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不求利己但求利人那種思想境界我肯定達不到的。”
雷廳長聽了她的話,笑了:“你這個人,還真敢說大實話。”
“丑話說在前頭嘛。”于采藍回應道。
雷廳長明白,體制內確實存在著一些問題,按部就班、論資排輩、體系僵化等等問題都是存在的。于采藍不愿意來,可以理解。
他沒再提這個事,跟于采藍聊了聊中西醫結合的問題,便放于采藍走了。
“這個小于,挺特別的。”他老伴在病床上坐著,他們的談話她都聽到了,越發覺得這姑娘畫風清奇。
這時候他兒媳婦小美說道:“過幾天小鵬生日,我想請小于來做客,爸,你看行嗎?”
那一天來的基本都是走得比較近的親戚朋友,小美忽然想起這事,就想把于采藍也請來。
“哦,這種事你自己決定就可以了,或者跟你媽商量,我就不管了。好了,我也得去上班了。這幾天你們都累夠嗆,現在你媽不用老看著,你倆換著睡一會兒。”
雷廳長囑咐了幾句就上班去了,他特意留下來就是想了解下于采藍的想法。
雷廳長走后不久,付院長就過來了一趟,雷夫人的病好得很快,讓他驚訝,也讓他心虛。當初他可是跟張守成說過,不贊成讓顧雷他們過來會診的。
可是現在,他知道再為難顧雷和于采藍他們,并不明智。顧雷就不用說了,就算是于采藍這個年輕人,在沂州醫療圈子里,也已經有一定的名氣了,憑他是壓不下去的。
他要真敢做點什么,就不知道會被誰叫過去談談了。至于談什么,想想也知道,反正不是談天說地、琴棋書畫詩酒茶……
他這個人別的方面不一定厲害,但一向識時務。所以他送走了那位賈教授之后,便一天幾趟、殷勤地來看望雷夫人,每天都這樣,一直維持到兩天后,雷夫人病愈出院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