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晶瑩瞥了她一眼:“我就是隨便看看,不買,就是覺得這顏色還行吧。你喜歡你買吧。”至于請沒請杜澤平她沒說。
“杜澤平最近可能挺忙的,我覺得就算你請了他可能也沒時間去,他大概有女朋友了,那天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他還讓別人叫他澤平哥哥呢。”
賀晶瑩深深地看了呂巧雅一眼:“你很閑嗎?”然后丟下一句:“你們慢慢逛,我該走了。”
賀晶瑩走后,呂巧珍推了一下她妹妹:“你想干嘛?你別惹事生非的。”呂巧雅說道:“我也沒干什么呀,這衣服我又沒跟她搶,聊天嘛,我就隨便說說不行嗎?”
呂巧珍比較穩當,告訴她:“不管是杜家,還是賀家,誰家都不是那么好惹的,你記著點。都22了,別像小孩一樣。”
賀晶瑩走出商場,透過玻璃櫥窗,看著窗內的模特,旁邊的玻璃印出了她自己的影子。十年了!她默默地念叨了一句。
到家以后,她父親居然早早就回家了,到家之后,看到她,就跟她說道:“小瑩,你明天請個假,早點下班,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兒啊?我單位最近事兒挺多的,能不能不去?”賀晶瑩不想去。
“是一個已經過世的老領導他老伴出院了,我過去看看。”
“那干嘛帶我去嘛?我還有工作呢。”
“你去跟年輕人多接觸接觸吧,我聽說老領導那幾個孫輩挺不錯的。”她爸爸說完,就又走了,賀晶瑩在他身后跺了跺腳,卻無可奈何。她爸爸決定的事,就得聽他的。
于采藍來到朱副院長辦公室的時候,輕輕敲了敲門,聽到門內有人說道:“請進。”
她便推門走了進去,朱副院長正在跟醫務科主任說話,見到于采藍進來,連忙站起來,從辦公桌后邊走出來:“小于大夫,你那邊忙完了?來來來,快坐,你稍等一下,這邊馬上就完事。”
說罷,伸手朝著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一指,請于采藍坐下。
醫務科主任當然聽說過于采藍的大名,他們科室那個副主任這些天灰頭土臉的,他太清楚整個事的來龍去脈了。
他朝著于采藍點頭致意,然后長話短說的把要跟院長說的事說完,很快就告辭了。朱副院長那邊已經說了很快就完事,他又不是弱智,當然得快點說完走人。
“您找我有事?”于采藍開門見山,都是忙人,這就不是喝茶聊天侃大山的時候。
“嗯,確切的說,不是我找你有事,我其實只是個中間人,想先了解下你的意思。”
于采藍揚了揚眉,沒插嘴,聽著朱副院長繼續往下說。
朱副院長沒跟于采藍說什么空話套話,直接說明衛生部副部長陳越峰的那個計劃,然后問于采藍是否有意加入。
于采藍想了一下,說道:“這不是小事,事關我未來的發展前途,只憑口頭的幾句描述,我沒辦法決定是否參加的。必須得有書面的材料,說明這個小組的具體職能和其他相關事項,我才能決定。而且我也需要點時間考慮,暫時不能給您答案。”
她的回答讓朱副院長挺驚訝的,他還以為這姑娘會覺得這是種榮幸呢。沒想到她這么理性。不過這種特質他本人是很欣賞的,寵辱不驚、淡然從容,更適合做一個優秀的醫者。
朱副院長摘下眼鏡,揉了揉酸澀的眼睛,說道:“你能這么想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丑話說在前頭,如果你有這個意向的話,也是要經過考核的,標準很高。選擇是雙向的嘛。”
“當然,考核是必須的,這樣吧,明天我外婆出院后,我得回沂州那邊了。你這邊詳細材料給我,我會盡快給你答復。”
“行,我這邊會和陳副部溝通一下。然后再聯系你,你把你在沂州的聯系方式給我吧。”
于采藍去辦公桌上取了張紙,寫好后,交給了朱副院長。然后看著事情說得差不多了,便提出告辭。
朱副院長笑著送她出門,關上門之后,搖了搖頭:這姑娘啊,真是個有主意的,比他年輕時可強多了。
于采藍走后的第一時間,朱副院長便撥通了陳越峰的電話。
“哦,她這么說的?呵,有點意思,行,我這邊明天就把材料給你,你就讓她好好研究研究。”
把電話放下之后,陳越峰忽然覺得挺好笑,想想自己家那倆孩子,就是靠著他這個老爹混日子。再看看這個丫頭,年紀輕輕,不光有本事,心眼子還挺多,都是年輕人,可真是不能比。她還非得要個詳細材料,連衛生部的名頭都鎮不住她,還怕他這個衛生部的副部長坑了她不成?
“外婆,你有沒有下地活動活動?”于采藍回到病房,見老太太坐在病床上,便問了一句。老是坐著當然不好,老太太不愛動彈,就得管著點。
“剛下地走了兩圈。”許淑謹一見于采藍回來,就給她倒了杯水。
“大舅媽,你以后可別這樣了,又是倒水又是切水果的。你是長輩,咱們幾個是小輩,你這怎么還弄反了呢?”
“就是,淑謹,你別忙了,他們年輕人想喝水自己倒,要吃什么自己拿,你管他們那么多干嘛?都二十好幾的人了,又不是小孩。”黃老太太也發話了。
許淑謹以前也不這樣,就是這幾年因為丈夫的身體,她也變得有些卑微了,黃嘯天說過好幾次,可她總覺得腰挺不起來。
“淑謹,這幾年照顧遠乾,你辛苦了,遠乾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老太太說了句公道話,換一個女人,未必能如此善待她的長子。
許淑謹能得到老太太的肯定,她覺得她這些年的付出值得,“媽,瞧你說的,我不管他誰管他?”
于采藍見她們婆媳倆說得挺好,沒再多話。她知道,等以后她大舅黃遠乾身體好了,他們夫妻自然就會變的。一個人的境遇對人的言行舉止和性格的影響太大了,沒有幾個人能逃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