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章結尾修改了,在本章開頭重發一下,這樣就不必回頭重看了本章2198。)
茱莉亞只會說一些日常的華國語言,稍微復雜一點的她應付不了,所以跟來的翻譯把茱莉亞嬸嬸說的不適癥狀告訴了于采藍:“于大夫,喬安女士說她最近兩年心里總是很煩。”
“是啊,于,我嬸嬸她情緒總是很煩躁不安,不管怎么開導都沒用。特別煩的時候,她甚至用棍子捶打自己的胸腹才舒服點。她以前不是這樣的,于,她曾經吃過……”說到這兒的時候,茱莉亞停頓了下來,想不出該怎么表達她想要說的意思。就求助地看著同來的經理。
兼任翻譯的經理微笑著說道:“曾經吃過鎮靜安神藥,可是無效。”
“嗯,對對,是鎮靜安神藥。”茱莉亞咬著舌頭說道。然后她又對那位經理說道:“抱歉,王,打斷了你的話,請你接著說吧。”
經理朝她頷首,然后告訴于采藍:“喬安女士自己說腹部發脹,失眠,經常想嘔吐,也不想吃飯。西醫那邊已經確診了,是神經官能癥。喬安女士聽了于大夫你給茱莉亞治病的事,想過來看看。”
與茱莉亞同來的幾個人雖然聽不懂他們說的話,也能猜出來是在交流喬安的病情,因此都保持著安靜。
這時候喬安見王經理不再說話了,她忽然說了起來:“我不知道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全身上下哪里都不好了,我只知道我現在的生活一團糟。你能幫幫我嗎?”
她情緒有點激動,說話時習慣地攤手聳肩,這在他們是很正常的肢體語言。于采藍指了指脈枕,示意她把胳膊放上去,然后只說了一句:“喬安女士,我先看看你的情況吧。請把你右手放到這里。”
喬安對中醫看病的程序不懂,雖然按照于采藍說的做了,可還是茫然地看了眼茱莉亞,心想那個小小的枕頭是什么?茱莉亞安撫地示意她稍安勿躁。
于采藍放下手之后,又看了舌苔,問了二便等對方沒說清的情況,便低下頭在處方箋上書寫,寫完后告訴茱莉亞:“給她開了幾服藥,先吃七天試試。有效果的話要來復診。”
茱莉亞身邊那倆人看著紙上的方塊字不知道寫的都是什么。于采藍告訴王經理:“給喬安女士開的有三味藥,梔子、厚樸和枳實。”然后又詳細地跟他說了用法。
幾個人說話的功夫,有個候診的男孩問他身邊的人:“媽媽,她是不是神經病啊?”男孩說話的時候,是指著喬安女士說的。
小孩媽媽連忙捂住孩子的嘴,輕輕斥責他:“出門別亂說話。”小孩子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就沒再說,可兩只圓溜溜的眼睛還是看著這邊,他就是好奇,才問了一句。
茱莉亞他們都知道那一對母女是在說他們,可是不知道說的是什么,連茱莉亞也不明白。精神病和神經什么癥不一樣嗎?茱莉亞分不出來。華國語言太復雜了…
于采藍覺得那孩子不是惡意,便柔聲告訴他:“這位女士她不是精神病的,她的思維很正常,只是情緒不太好,她病了,需要吃藥治療,就像你們小朋友感冒一樣。”
小孩子瞪著那倆大眼似乎明白了,說了聲“哦”。
這時候順子已經把給喬安的藥抓好了,拿到于采藍面前。于采藍把藥往喬安面前推了推。對方一看,那都是什么?有種子,有切成了一段一段的樹皮,還有切片的東西,這就是大夫給開的藥嗎?
倒是茱莉亞怕他們這樣,大夫會不高興,做主把藥收了起來,然后對于采藍表示感謝,至于為什么用這些藥她沒問,問了她也聽不懂,那些東西太奇怪了。可再奇怪,就是能治病啊。
于采藍并沒有在這個時候提起扈局說的事,只是告訴茱莉亞:“建議你們暫時不要回國,在這邊住一段日子。因為過幾天是要復診的。”
“于,放心吧,我們最近都會在鹿港住,這邊景色不錯,我們到處走走,另外,我叔叔嬸嬸還要領養一個殘疾的孤兒,最近在辦這件事。可是因為嬸嬸病了,情緒不穩,手續暫時辦不下來。還得等。”
于采藍一聽,倒是對這喬安一家有了好感。
他們走后,有個大媽拎著個尼龍袋過來小心地問于采藍:“大夫,剛才我聽說那個外國人得的是神經官能癥。這個病,我家那邊有個人聽說也是這個病,就用你剛才給開的藥方行不行?那家人挺可憐的。因為這病,一家人都不痛快,經常吵架。”
這大媽倒是個熱心人,但是于采藍不能不給她澆盆冷水:“那不行,必須得見到人,那是西醫的病名,中醫用藥不一定一樣的,千萬不能亂用。”
大媽聽了,捏著空空的藍色尼龍袋子退回去了,她打算回去勸一勸,讓那家人親自來看病。
于采藍得了空,問張學峰:“剛才那位喬安的病你記了吧?”
“恩,記了。”簡單的幾個字是張學峰的回答。
“我給她開的藥是梔子厚樸湯,這個藥主癥是心煩、腹滿、臥起不安。臨床上遇到神經官能癥、焦慮癥、失眠癥這些心境障礙上的疾病常可用它做基本方來治的。當然它能治的病還有很多種。你今天下班后跟寶坤一起就把這個方劑配伍和應用好好總結一下,明天把你們的總結交給我。”
張學峰很痛快地答應了,他明白得很,他有這樣的機會跟著于采藍近身學習,并能隨時受到她的指點,是很大的運氣。
他正在心里感激著于采藍,就聽到于采藍問他:“張學峰,你今年多大了,是不是二十六?”
“是,虛歲二十六。”她問這個干什么?
“那你就沒有考慮一下個人問題啊?”于采藍終于問了出來。她覺得她就沒有做媒人的天分。
“個人問題?”張木頭愣了一下,然后反應過來了。說到這個,他咧嘴一笑:“還沒考慮,我現在什么也不是呢。”
于采藍聽明白了,這小伙不是沒這想法,大概是覺得大丈夫業未成,何以為家吧?不是真的想當和尚就好。
“你看看,看看這姑娘怎么樣?蘇姐的妹妹,蘇姐想讓你倆接觸一下,你覺得行的話,把你照片給我,讓人家姑娘審查一下,看你夠不夠見面的資格。”
張學峰看了看那幾張照片,顯然不反感,但還是說道:“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