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我覺得,幾十年以后,咱們能趕上的。m.有你們這些人在,咱們會變得越來越先進。以后會在很多方面處在領先地位。”
何宸風靜靜聽著于采藍的話,覺得焦躁的心在她平靜安穩的語調里變得靜下來。
“現在就是還需要點時間,綜合國力還不夠,不過會慢慢好轉的,咱們倆應該能看到那一天。到時候,咱們的衛星能上天,潛水艇能入海,咱們的導彈驅逐艦、護衛艦甚至航空母艦也會在海面上到處巡游,揚我國威!”
何宸風聽著于采藍的話,安靜地靠在她身邊,有點蕭索的心,又涌起了當年曾有過的豪情。
第二天早起,老何照舊去鍛煉,然后送于采藍去診所,在路上,于采藍告訴他:“你那邊要是忙,就不用天天接送我,米大爺的侄子人挺好,開車也穩當,晚上你要是沒時間,我可以讓他送我回家。”
何宸風看著路面,說道:“我盡力吧,實在走不開再給你電話。”如果可以,他還是愿意自己接送。就是有時候忙到太晚,會讓于采藍在診所等太久。這時候讓那個米豐收早點把她送回家也不失為一個合適的選擇。
于采藍這一天過得和平時區別不大。下午快四點鐘的時候,錢偉鵬興沖沖地跑過來找于采藍:“小于,我剛才看到老袁那邊有個病人,也是頭疼惡心眩暈手腳發涼,我看他用吳茱萸湯倒是挺合適的。”
錢偉鵬來的這幾天,學了幾個藥方,然后就觀察來診所的患者,看看有沒有符合那幾個藥方使用標準的病例。這一天跑過來好幾趟,倒是讓他說中了兩例。
對他這種學習和鉆研的熱情,于采藍他們當然不會打擊,就算說錯了,也告訴他錯在哪?應該怎樣怎樣。于是錢偉鵬在這些問答的過程里不只加深了印象,又學到了新的東西。
這次于采藍聽到他這么說,她這邊手頭有患者,便告訴他:“這個你去問問寶坤,這方面他已經很熟了。不過一定要記住,這個藥用量不要大,中病即止。吳茱萸是辛溫藥,又有小毒,用過量了會有腹瀉之類的問題這你是知道的。”
“嗯,知道知道。”錢偉鵬答應著要出去找袁寶坤。
“小錢,你在這兒呢?我轉了一圈,才找到你。”過來找他的人是二東。
“找我干嘛?”錢偉鵬不知道二東能有什么事要找他。于采藍抬頭看了他們一眼,見二東回頭指著于采藍這個診室門口站著的倆人,然后跟錢偉鵬說道:“這倆人說是你親戚,過來給你送東西的,你去看看吧。”
錢偉鵬聽了,往那邊一看,說道:“哦,是三哥還有小鳳啊,你們怎么來了?”
這倆人是兄妹,都是錢偉鵬的堂兄妹,他們一家就住在鹿港。錢偉鵬這次跟他爸過來就是參加婚禮的,結婚的是這倆人的二哥。要不是來參加婚禮,他也沒機會認識于采藍。
聽他這么問,那男青年說道:“我是給你拿幾件衣服過來,你放家里那些衣服不是還沒郵過來呢嗎?先穿這些湊合著,還給你帶了點吃的,有你愛吃的辣醬。”說著,掂了掂他手里的行李包。
“親戚來看你了啊?”于采藍聽見他們說話,和氣地問了一句。
“啊,對,這個是我三哥,這是小鳳,都是我叔家的,他們家就在鹿港。”
“哦,好,那你先不用忙了,去陪陪親戚吧。”于采藍對他那倆親戚點頭微笑示意,然后便讓錢偉鵬去陪他們說話。
錢家兄妹跟錢偉鵬一起走出這個診室,幾個人找了個稍微安靜點的角落坐了。錢小鳳其實跟錢偉鵬不熟,她以前在外念書,很少回家,總共也沒見過他幾回。倒是他三哥在錢偉鵬家里住過好幾次,哥倆有話說。錢小鳳就坐在旁邊聽他們聊天。
這時候錢偉鵬問道:“小鳳畢業快一年了吧,不是說在紡織局上班嗎?怎么樣,還順利嗎?”
“還不錯,小鳳從小就聰明,現在要提干了呢。”她三哥說道。
“哦,不錯不錯,女孩子在機關上班挺好的。”錢偉鵬說道。
錢小鳳話不多,錢偉鵬見她不怎么接話,也就不再把話題往她身上引了。他雖然愛說話,可也不會剃頭挑子一頭熱。
袁寶坤趁著短暫的空閑時間,過來跟他們聊了幾句,然后又拿了幾瓶汽水和水果過來請錢家兄妹倆喝。他覺得小兄弟的親戚來了,冷淡了不好。
“大鵬,這邊的人對你挺不錯啊。”錢三哥接過汽水,等袁寶坤離開這邊后,小聲跟錢偉鵬說道。
“是啊,我來這地方是來對了。你倆吃水果吧,不用客氣,咱們這水果不缺,好多都是別人送的。”錢偉鵬說著,把果盤往錢小鳳那邊推了推,女孩子嘛,不都愛吃水果嗎?
不過錢小鳳沒動,她這次跟過來,其實是好奇,早就聽說過秋桐診所,聽說她三哥要來,她便提出跟過來看看秋桐診所到底什么樣。
她在同齡人中,其實挺優秀的,不只順利考上了大學,還分配到了人人羨慕的機關單位,現在又要提干了。所以她對自己是很自信的。
可這次到診所的所見所聞刷新了她的認知,讓她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在她還在想著如何討好領導團結同事,為一個提干名額汲汲營營的時候,那女大夫已經成了這個著名診所的所有人、掌舵者。
她看了看窗外的景色,沉默中感覺有一股酒氣傳過來,抬頭看時,發現一個醉漢進來了,踉踉蹌蹌往這邊走,眼看要到她身邊了,那醉漢身子忽然被人提溜到一邊。
隨即她聽到一個低沉有磁性的聲音說道:“沒事怎么喝這么多酒?二東,你來一下,看著他點,別讓他在這亂走。”
那人說著,跟袁寶坤點了下頭,然后沒在這邊停留,直接去了于采藍那邊的診室。
錢三哥問道:“大鵬,這人誰呀?”
錢偉鵬其實也沒見過,不過于采藍拉開抽屜的時候,他看到過抽屜里有一張照片是他倆的合影,所以知道這人就是何宸風。
“他呀,應該是老何,咱們老板的丈夫……”錢偉鵬把他知道的跟他倆說了說。
過了一會兒,錢三哥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倆該走了,這地方不錯,大鵬你在這好好學,別再像以前那樣不著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