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要的是見面禮,等你以后有小孩了,我也給,虧不了你。”于采藍在電話那邊回道。
“還小孩兒?我連孩兒他媽在哪都不知道呢?”
“會有的,等著你那天呢。”倆人開了幾句玩笑,然后于采藍告訴他去北安的大概日期就掛了。
于采藍回頭看去,小樹正在和他爸爸兩人堆積木蓋城堡。
何宸風問她:“打完電話了?”
“嗯,打完了,你都不問問我給誰打電話啊?”
“問什么,不用問我都知道。”何宸風說著,遞過來一盤切好塊的西瓜。于采藍吃了一塊,順手喂了他幾口。
小樹聽到他們吃東西的聲音,轉過頭來,盯著盤子,然后站起來,說著:“瓜,瓜……”
小孩見不得大人吃東西,見著了就會饞,何宸風便喂了他一點。
于采藍給孩子擦了擦嘴,然后把他抱在懷里:“小樹,明天大舅要來了,你再跟媽媽學一學,大舅,大舅…”
小樹窩在她懷里,跟著學:“大,大…”那個舅字就是說不出口。于采藍覺得自己孩子至少在語言上,現在還是很普通的。她也不著急,像跟孩子玩游戲一樣,說著:“大舅,大舅。”到最后,小樹總算說出來了:“大秀,大秀……”
等到小樹困得都快睜不開眼睛了,嘴里還念叨著大秀。何宸風看著兒子認真學的小樣,也不嫌他學得慢,把孩子抱起來,放到他自己的小窩里,拍了兩個小孩就睡了。睡著了之后,小嘴還動了幾下。
何宸風捏了捏他的臉蛋,有過他那樣的經歷,他最大的希望是孩子能心理和身體都健康的長大。
陳越峰前幾天跟于采藍聯系過,說沂州周邊有一位老婦今天下午會過來找她看病,讓她到時候關照一下,并事先跟她講明白,那老婦這幾年脾氣變得越來越怪異,她兒女有時候也無奈,請于采藍到時候爭取包涵一下吧,這些事那是老婦的兒子請陳越峰轉告她的。
于采藍算了算黃嘯天要來的時間,覺得可以在上午把黃嘯天接到濱河路,然后她下午在診所等那個婦女。給她看完了就直接回家。
畢竟黃嘯天這兩年總在國外執行任務,在國內待的時間并不長。兄妹倆從黃嘯天離開鹿港和沂州一帶之后,只來去匆匆地見過兩面。
不過年初黃嘯天工作調動,會留在國內,并且相對的陪家人的時間會多一些。他已經跟楊信寧結婚了,也該給自己的小家庭留出點時間來。
黃老太太跟于采藍商量好了,她這兩年都沒再去北安,好不容易去一趟的話,就算再忙,至少也得住上十天半月的。不然去了也就是走個過場了。
于采藍答應了,可是她去十天半月可以,診所是她自己的,袁寶坤頂上一段也沒問題。問題是何宸風騰不出那么長時間陪她一直留在鹿港。他這樣的人,要請個十天半月的假,除了結婚,其他時候怎么可能呢?
黃嘯天聽說這事之后,主動提出來,他到鹿港來接于采藍娘倆個先去北安。等黃老太太過壽的前一天老何同志再打飛的過去就可以。
黃嘯天在上午九點準時到達鹿港機楊,于采藍抱著小樹等著他。何宸風站在旁邊。他跟黃嘯天到底在基地合作過一段時間的,見面了之后,倆人互捶了一下。然后黃嘯天轉頭看著于采藍和小樹。
他在看于采藍的臉,他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來她過得是不是幸福。一個人過得好不好,是不是順心,往往從他或者她的臉上能看出來。日積月累的情緒堆疊在臉上留下的痕跡很多人都能看出些端倪,何況是黃嘯天呢?
看了會兒,感覺得出來于采藍的日子過得穩穩的,便拍拍雙掌,逗小樹:“我大外甥,來,給大舅抱抱。”
小樹聽到他的話,看著他滿是笑意的臉,倒也不抗拒。只是習慣性地看一看于采藍,好像是在說:麻麻,有個長得黑黢黢的人,說是我大秀,跟我要抱抱。我要不要賞他一個?”
“這臭小子,這還用跟你媽匯報。來,大舅抱一個。”黃嘯天繼續誘哄。到了機場外何宸風的車上,幾個人上車往濱河路行去。
小樹再一次沒回應他的話時,黃嘯天有點挫敗感,想了想,打開包鏈,拿出一個方格子手絹,用手絹做出來個小免子,在小樹眼前晃呀晃的。小樹眼睛發亮地看著那來回動的手絹小免子。于要藍便笑著告訴他:“小樹,這是大舅,快叫人啊。”有了于采藍的懿旨,小樹小同學終于開恩地對著黃嘯天奶聲奶氣地說著:“大秀,大秀,大秀……”
他一連串的說著,還是挺給這大舅的面子的。黃嘯天一路奔波的疲憊都在他這軟萌的聲音里邊消去了,感覺心要化了一樣。也不管小樹那一聲聲大秀發音準不準,小心地把他抱在懷里圈著,對這一個團子怎么也看不夠。
這是他們黃家留下來的血脈,哪怕這孩子并不姓黃,黃嘯天對他一樣有濃于水的感情。
看著那張臉,最后沒忍住,在小樹臉蛋上叭嘰了一下,小樹下意識搓了下他叭嘰過的那地方,不知道是不愿意讓他這樣還是覺得癢。
“大哥,一會兒到家吃完午飯,你在家呆著吧,院子地方也大,你喜歡在哪兒呆就在哪,也幫我看看小樹。”
黃嘯天當然是愿意,不過他聽到于采藍說的下一句話,就要表示抗議了。
于采藍告訴他:“大哥,我下午還有個病人要來,得去一趟診所。是陳副部介紹來的。等我這邊忙完了就回家了。小樹你千萬別太慣著了,抱一會兒行,其他時間讓他自己下地走。”
“哦,知道了。”黃嘯天又開始新一輪的逗小樹活動。在小孩子面前,可以適當地放飛一下自我,孩子黑黑的大眼睛里,是這世上最純凈的事物之一。
何老太太給準備了豐盛的歡迎宴,可是他們剛吃完飯,打算歇一會兒再讓于采藍去診所。這時候電話就一陣緊似一陣地響了。接過來一聽,是袁寶坤打來的電話,如果是平時,他這樣連環打電話,那就應該是有急事,不然不至于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