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夫遠遠地聽到了,跟那老婆婆說:“這姑娘家里祖上好幾代都是大夫,她也是中醫學院的。她說的沒錯。紅棗可不能像你那么吃,一會兒我給你開點助消化的藥。以后可不能這樣了啊。”
那老婆婆一聽,可不是這么回事兒嗎?就是從那天吃了很多棗之后開始漲肚子的。
也是以前的日子苦,女兒能賺錢之后老是孝順她,她也不懂這些,就聽人說紅棗怎么怎么補,她想補一補早年虧空的身子,就吃得多了點,沒曾想吃出毛病來。
“謝謝你啊,姑娘,你要不說我還真不知道。”老婆婆笑著說道。
“不用客氣,就一句話的事兒。”于采藍跟她客套了一下。
見張大夫那邊病人走了,于采藍便讓于亞飛兄弟倆把藥材搬進來,放在旁邊,等他給那兩個老婆婆看完,再讓他看看這些藥材。
張大夫那邊速度很快,給那漲氣的婆婆一邊寫著藥方,一邊問于采藍:“你這是放假啦?上集沒?”
“是啊,張爺爺,才放假幾天,這不,我三叔家要開個食雜店,我跟我哥上集來看看到哪兒上貨好。張爺爺你要是知道什么好地方,就告訴告訴我唄。”
于采藍覺得張大夫一直在這邊開診所,消息應該比較靈通,或許從他這兒能得到點信息。
張大夫看了看那老婆婆,笑了:“這可巧得很,她女兒女婿就是做這個的。”
老婆婆這邊已經開好了藥方,聽說有人要開店,想找個合適的批發商,送上門來的生意哪兒能往外推?
何況她對于采藍印象也挺好的,便說:“對呀,我女婿就是做這個的,如果量多的話,可以給你們送貨的。價格絕對公道,你放心吧。”老婆婆適時地給自己女婿打起廣告,雖然她還不清楚啥是廣告。
于采藍一聽,那倒挺好的,聽那老婆婆說的話,她女兒挺孝順,這至少是個加分項,生意伙伴總得找個靠譜的啊。而且他們如果能給送貨,那對于運來家來說比較方便。
她并不想讓于亞飛一直拴在這個村子里。他還年輕,要是他愿意,也可以出去闖一闖的,就看他自己是什么想法了。
可是于亞飛要是不在家,于運來自己是趕不了馬車的,運貨就成了問題了。
于是她跟老婆婆商定,明天讓于亞飛去她女婿那兒看看,行不行的讓于亞飛自己決定,畢竟他已經跑了好幾個地方,對行情多少了解了一些。她想既然這家人是張大夫說的,應該還是過得去的。
等病人都走了之后,張大夫看了看于采藍他們帶來的藥材,點點頭:“這些藥材都不錯,還是上次那個價,你們看行不?”
于采藍他們自然沒什么反對意見,因為他給出的價格一直都挺公道。
藥材都歸置好后,張大夫跟于采藍抱怨了兩句:“不瞞你說啊,最近你們落英村有好幾家都來賣過藥材。可是有的我真是不愿意收。不收吧,他們上山一趟還挺不容易。可是收了吧,這藥材還不太好,錢給少了他們不樂意。愁人哪。”
于采藍聽了問道:“是怎么不好?”
“倒也沒特意摻假,就是有些都不是藥材,他們看錯了,還有的加工的不好。其實我現在是真不愛收這些人的藥材了,可總有人求著我收下。”
于采藍明白了,村里人看到于亞飛兄弟倆采藥掙了點錢,便也跟著學,可惜他們懂得少,所以就出了這些狀況。
對這事,她倒是有了個想法,跟張大夫說了說,張大夫也說行。
于采藍他們的馬車進村以后,便發現村子里有點奇怪,村民們好象議論著什么事兒似的,三三兩兩的聚在街上,說得熱火朝天。雖然往常這個點,有些人家的活忙完了,也會出來轉轉聊天侃大山。可像這樣還是很明顯得能看出來有什么事情發生。
于亞飛是個不愛管閑事聽閑話的,馬車沒停,那瞎了一只眼的老黃馬穩穩地拉著馬車到了于運來家門口。
這次連不愛說閑話的夏潔和于運來他們都和人聚在院子里說話。可見是真的有什么事情。
于采微正是好奇的年齡,幫她哥哥把買的東西拿進屋之后,問夏潔:“媽,怎么了,出什么事兒了嗎?”
夏潔是個不愛講是非的,倒是愛說話的楊嬸子說道:“采藍,采微,我告訴你們哪……”
她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向四周悄沒聲看了看,見沒別的人,除了自己就剩于運來家這幾個人了,向輝他們在前邊干活,有一段距離,聽不到他們說什么。
于是她放心地拉開了話閘子,說道:“我告訴你們哪,這人啊,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見她鄭重其事的樣子,于采藍笑道:“嬸子,看你說的,到底什么事兒啊,你就別賣關子了,說唄。”楊嬸子除了愛說話,其實是個很好的人,一天愛說愛笑的,熱鬧得很,于采藍挺愿意跟她說話的。
楊嬸子笑了笑:“那我就直說了,就是那周貴山她爸,周五星,在縣里不是讓他兒子那老丈人夏老板給找了個工頭的活嗎?哎呀,他呀,占便宜掐尖慣了,這回把人的工錢給扣下了,結果跟人打起來,都有人報警了。”楊嬸子說到這兒,一臉不加掩飾的興災樂禍。
周家人當初是怎么遭踐于采藍的,楊嬸子和夏潔她們都看在眼里。當時夏潔是干著急沒辦法,她畢竟只是三嬸,不是于采藍的媽,于采藍要是不聽勸,她能有什么辦法?
說深了怕刺激了孩子尋了短見什么的,說淺了也沒用。那時候她急得沒少和楊嬸子嘮叨。因些對周家干的那些事兒楊嬸子門兒清,她也很為于采藍不值。
于采微和于亞光聽到了也是很高興,他們也恨周家人,尤其頭天周貴山的新媳婦夏小玫和他媽媽宋艷連續鬧兩回,把這姐弟倆恨得,恨不得往周家窗戶扔磚頭,把他家給砸了,聽到這種消息還能不高興?
于采藍面上沒什么特別的表示,問楊嬸子:“那后來怎么樣了?”周家背后站著的夏老板,出了這種事,夏老板就算是不高興,可總會出面周旋的。憑他的社交范圍,大概不難擺平這種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