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敖玉烈口中發出一聲暴喝,一躍而去,手中的黑炎妖刀狠狠落下。
氣勁刀芒化作黑色巨龍,沖入腳下的樓船中。
隨著一聲巨響,浪濤翻涌,巨大的樓船從中間碎裂成兩截。
敖玉烈身子輕飄飄落下,站在一塊小木板碎片上,隨著浪濤起伏,如同謫仙降世。
“師父,這刀果然可以大大減少這個世界的壓制力。”他轉頭,看向另一邊說道。
“嗯,有感覺。”
唐洛手中拿著一根棍子,另一只手斜向上伸出。
手中抓著一個男子。
那男子艱難地掙扎舉動緩緩停止,目光落在唐洛手中的棍子上。
臉上全是震驚。
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拿著九大圣兵之一的盤龍棍,正面交戰的時候,卻依然不是這個男子的對手。
對方,似乎根本未盡全力的樣子,甚至還奪走了他的盤龍棍。
眼中的驚駭化作絕望和晦暗。
隨著火光一閃,男子被琉璃焰燃燒成一團灰燼,當場火化。
舉起棍子,唐洛看了一眼。
盤龍棍齊眉長短,中間黑色,上面雕刻著一條金色的真龍,略微有一點凸起的花紋。
兩端則是金色鏤空,里面懸浮著兩顆金色小球。
隨著棍子的活動,跟周邊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讓人心頭一震,意識為之清明。
這便是九大圣兵之一的盤龍棍。
給唐洛和敖玉烈的感覺,跟黑炎妖刀一樣,跟九齒釘耙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恐怕同樣是九齒釘耙(的部分)打造而成。
“想不到這煙雨樓還挺厲害的,比黑天神宮要高出太多。”敖玉烈踏浪而行,來到唐洛身邊。
唐洛此刻也站在水面上。
“走吧,效率有點慢了。”唐洛說道,腳下泛起漣漪,不斷擴散出去。
下一息形成白色浪花,唐洛的身影瞬間遠離消失。
“我們去客棧了!”
敖玉烈抬頭,大聲喊道,聲音穿透云霄,傳出去老遠,通知在附近各處的神魔行走,迅速跟上唐洛。
“驚堂木”被拍在桌子上,說書人朗聲說道:“說那玉龍公子以黑炎妖刀格擋住盤龍棍。”
“雙方圣兵交擊,聲若洪鐘,猶如九天神雷在耳邊炸開,周圍之人無不東倒西歪。莫說加入兩人之斗,便是站立也極為困難。”
“可那四度妖僧當真了得,硬頂圣兵交擊之威,閃身出現在煙雨樓樓主身后,施展出最為恐怖的第三度。”
“可憐煙雨樓樓主,得到盤龍棍不足一月,正直摩拳擦掌之際。”
“被那第三度·度化擊中背心,落得個尸骨無存的下場……”
“‘東江湖’一代霸主,就此隕落,整個煙雨樓也變成了空中樓閣,再無任何烽煙氣象。”
這是一家酒樓。
周圍的食客們,聽著說書人講述著最近江湖上發生的大事——經過各種藝術加工的那種,聽得如癡如醉。
說完一段,說書人端起面前的清茶潤利潤喉嚨。
“老丈,那四度妖僧,到底是何方神圣?”有人開口問道。
說書人是個略微消瘦,非常有書生氣息的老者,只是行為頗有些市儈,聽了那人的話,也不作答,反而笑而不語。
“得,得。”周圍的人笑罵,“你個老貨,就知道要錢。”
也不含糊,紛紛給出打賞。
“人在江湖行走,總要吃飯的嘛。”說書人笑呵呵道,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他須發皆白,頗為仙風道骨,不過行為倒是非常有生活氣息。
“你也算江湖人?”食客笑道。
“當然算。”說書人說道,“我不行走江湖,哪來那么多消息?都行走江湖了,怎么不算江湖人?”
“那你會武功嗎?”有人問道。
“武功嘛……我一說書的,靠的是腳程快,嘴皮子利索,要武功做什么?”說書人道。
“行了行了,給我們說說那四度妖僧。”剛才問話的男子說道,“這四度到底是哪四度。”
“說起那四度妖僧。”
說書人又用茶潤了潤嗓子,輕輕拍了一下驚堂木止語,“來歷極為神秘,至今都沒有人摸清其根腳。”
“此人自稱和尚,法號玄奘,俗家姓名為‘唐’,亦被人成為‘四度妖僧唐玄奘’。”
“他第一次在江湖上露面,便是月余前白羽劍莊一事……”
說書人將白羽劍莊一事描述一遍,其中有春秋筆法,也有少量夸張,但距離真相,也是八久不離十。
“可憐那所謂白羽三劍,恐怕是近年來江湖最倒霉的成名少俠了。”
“要不是有人見莊主周羽帶人遲遲未歸,摸進了白羽劍莊,此三人怕是要在死在水牢中。”
眾人齊齊發笑。
對這種冒名少俠,顯然沒有什么好感,當然,也有可能只是單純的幸災樂禍。
“白羽三劍”倒霉了他們這么笑,過些日子,換什么大俠、名宿倒霉了他們照樣這么笑。
“那玉龍公子手中的黑炎妖刀到底怎么來的?”有人問道。
說書人摸了摸下巴的胡子:“黑炎妖刀自然來自黑天神宮,這半年時間多,黑天神宮不斷擴張,底牌正是黑炎妖刀!”
“怎么可能?既然黑天神宮有黑炎妖刀,為什么還會被那妖僧覆滅?”
圣兵無敵是江湖的鐵律,大自然的基本規律。
很多人疑惑,既然有妖刀在手,黑天神宮又是怎么跪的?
“當晚月黑風高,經歷者死傷慘重,僅有黑天神宮一些仆從生還……”
沒等說書人繼續說什么。
“是不是傳說中的牧人鞭,真的在那和尚手中?”有人打斷問道
說書人搖搖頭:“牧人鞭?多半是沒有的,因為只有幾個仆從生還,語焉不詳,當晚具體之事……我還真的不知道。”
中間還故意賣關子停頓,等眾人脖子都伸長了,就給他們聽這個。
還好大家褲子沒脫,不然的話……
“你這老貨!”
“把賞錢還回來!”
酒樓大堂內的食客笑鬧起來。
“我要是連這個都知道,就不是說書人,是神仙了。”說書人道,“來,來,我們繼續說那四度妖僧。”
“白羽劍莊一事,只能算是妖僧初入江湖半件大事。”
“覆滅黑天神宮是第一件大事,毀煙雨樓,奪盤龍棍,是第三件。”
有人思考一下,提出疑問:“老頭,不對吧,第二件呢,被你吃了嗎?”他可是學過算術的。
“別急,我正要說第二件呢。”說書人道,“那第二件之事,也是四度妖僧名號的由來。”
“說話白羽劍莊莊主在江湖上也有不少好友,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黑天神宮,那妖僧又沒有隱瞞黑炎妖刀在手的消息,自然有江湖人蜂擁而至。”
說到這里,說書人搖搖頭,似乎在感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誰都明白圣兵的強大,所以誰都想要。
“當然會危險,可其他人也會上,說不定我運氣好就拿到了呢?混江湖的,還怕什么危險?怕危險干脆回家種地去。”
對于圣兵的爭奪,每個人都抱著類似的想法,前仆后繼。
持有圣兵帶來的強大,又不是全方位的無敵和強大。
是人就會有破綻,有破綻就有機會。
唯有圣兵才能抗衡圣兵的鐵律,是指力量上的正面抗衡。
要真的是得到圣兵就全方面無敵,那圣兵也不會在江湖上不斷出現、消失,流轉于各個江湖人士手中了。
“別感嘆了,老頭,繼續啊!”有人催促道。
“好,好。”說書人說道,“其實也沒有什么好說的,就是一些人找到四度妖僧唐玄奘,被對方‘度化’,四度的稱呼也從這里而來。”
“四度到底是什么意思?”
“所謂四度,就是度身、度心、度化、還有渡劫。”說書人說道,“前三者是那和尚霸道詭譎的武功。”
“度身是指妖僧霸道的內力,一掌一拳,一舉一動都帶著尋常江湖人士完全無法抵抗的力量,觸之即傷,擊中即死,還經常死無全尸,被人稱之為度身。”
“度心的話,則是詭譎無比,難以形容這是什么武功。當日在白羽劍莊,唐玄奘在白羽三劍三人頭上各自一拍,三人便俯首稱臣,痛哭流涕,后也有人中過此招,無法自己。”
“與其說這是什么佛門武功,倒不是說是什么邪魔功法。”
“度化亦是如此,以強大的功力,如烈火一般,將對手連同衣服整個化作灰燼,尸骨無存。”
“那不是三度嗎?”看到說書人停下,有人問道,“最后一度呢?”
“最后一度,是對別人而言。唐玄奘的出現,等同于他們的劫難。”說書人搖頭晃腦。
“怎么說?”
“難道說的是恨天門要倒霉了?”
說書人輕輕拍了一下驚堂木:“不只是恨天門。那白發和尚行事果決,出手毫不留情,可沒有傳說中出家人的慈悲心腸。但此人又不是濫殺無度之人,亦正亦邪,倒也不算真正邪魔外道。與之對上,相當于渡劫,是死是活全看天意。”
“看什么天意,還渡劫?我就不信了!那妖僧有那么厲害!”有人拍著桌子說道。
“別人可是兩件圣兵在手,普天之下,還有誰擁有兩件圣兵?”
“又不是有圣兵就真的無敵了。”有人說道,“而且依靠圣兵,算什么英雄好漢?”
“別人妖僧呢,本來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漢。況且,照你這么說,四大圣地又算什么?”
“四大圣地能一樣嗎?圣兵是他們的象征,底蘊,沒有了圣兵,四大圣地不照樣是圣地?”
“話也不能這么說,飛劍門從來一脈單傳,沒有了圣兵,就兩人,誰怕啊?”
“得了吧!給你一件圣兵,你敢去找落英劍神決斗嗎?”
“你倒是給我啊!”
“你去我就給啊!”
“你給我就去啊!”
一群人為誰更強吵成一團,戰力分析杠精黨,自古有之。
“都別吵了!”
一聲暴喝震得人耳朵發麻,阻止了戰斗黨的黨爭。
卻是一個唇紅齒白,模樣秀麗的公子哥,不用多說,這是一個女扮男裝的。
但光聽剛才那一吼,就聽得出來,實力不弱。
“咳咳。”那人咳嗽兩聲,看著說書人,“老丈,我有一個重要的問題。”
“公子請說。”說書人笑瞇瞇道。
“那個……聽說那玉龍公子俊美無雙,是真的嗎?”臉色微紅,但還是問出來了。
“……重要個屁啊!”
“女人滾出江湖!”
大家群情激奮,你他娘就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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