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收容措施基金會的……見習調查員?
伊琳娜·伊萬諾維奇目光微微閃動了一下,這個名字或許對于其它巫師來說,僅僅是一個不知所謂的稱呼,但對于她這樣來自于前蘇聯的“殘黨”而言,實在是太熟悉了。
在一個月前,就是這個龐大而神秘的組織從天而降,改變了她的未來。
在那艘休伯利安號上,她更是站在艾琳娜·卡斯蘭娜的背后,親眼目睹了俄羅斯魔法部、國際巫師聯合會、美國魔法國會、美國妖精……這些不可一世的魔法官員們,如何消融在漫天的紅色魔咒中,幾乎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地失去了各自的記憶。
而擊潰那些魔法部門傲羅的“巫師組織”,他們胸口大多別著類似的金屬徽章。
至于他們的身份……
伊琳娜·伊萬諾維奇下意識轉過頭,看向不遠處的拉文克勞長桌。
在位于長桌最末尾的地方,艾琳娜依舊安靜地坐在那里,但是不知不覺間,除了盧娜·洛夫古德之外,另外那些剛加入拉文克勞的新生們也紛紛端起盤子,坐在了她身邊。
果然,這就是所謂的……光?
伊琳娜眼神恍惚了一下,思緒逐漸飄遠,想起了幾天前的那個夜幕。
時間:兩天前
地點:圣彼得堡郊外
“這就是您對抗國際巫師聯合會的依仗嗎?”
伊琳娜·伊萬諾維奇瞳孔微縮,看著艾琳娜面前的光幕,“全新的一支巫師軍隊?繼承了格林德沃的意志,在此基礎上潛伏,并且擴張了數十倍的龐大力量?”
在她們面前,一屏秘密麻麻的長方形光幕拼接在一起。
數百名男女巫師的頭像出現在光幕上,等待著艾琳娜發布指令,而在他們每個人的胸口處,閃爍著銀光閃閃的徽記,從每個人的光幕右上角的備注來看,他們此時都在船上。
“準備,繳械咒、昏迷咒,交替飽和齊射三輪……”
艾琳娜漫不經心揮了揮手,手指在空氣中凌空輕點。
伴隨著女孩的魔力,一層無形地波紋剎那間傳遍了整個艦橋,緊接著,所有“發射臺”的光導通道打開,顯露出一個剛好足夠一根魔杖放置進去的凹槽——仿佛已經提前演變過幾百次了一樣,巫師們熟練地抽出魔杖,放入凹槽之中,開始念咒。
在凹槽深處,那是幾臺經過改裝的六管加特林火炮。
只不過原有的供彈入口如今暫時被替換成了一塊巨大的魔法凹透鏡,來自四面八方的魔咒再此匯集,經過折射反射之后,順著火炮的炮管向著下方傾瀉而出。
赤紅的光雨,從天而降——
“飽和射擊結束后,按照原計劃清理戰場,完畢——”
艾琳娜瞥了眼下方零星的反擊,神色平靜地輕聲說道,旋即關閉了光幕。
由于紐特、鄧布利多的拖延,此時抵達戰場的俄羅斯魔法部成員并不算太多,絕大部分都是來自于美國魔法國會的精英傲羅,以及少量的美洲古靈閣妖精們。
事實上,從紐特·斯卡曼德加入的那一刻開始,結局就已經徹底失去了懸念。
方案非常的簡單,刪除在場所有敵對成員的記憶,讓這些官員們去和空氣斗智斗勇。
經歷了長達半年的“烏里揚諾夫斯克號拯救計劃”之后,遺忘咒差不多可以說是這一批巫師們最熟悉、最拿手的幾個魔咒之一,根本不需要艾琳娜耗費多余的精力去擔心。
而此時,艾琳娜也終于有閑暇時間可以慢慢品嘗魔王副官的稚嫩了。
“你剛才說……軍隊?不,他們從來都不是軍人。”
艾琳娜揚起嘴角,輕輕拍了拍椅子的空白處,示意伊琳娜坐在她身邊。
緊接著,她抽出魔杖在空氣中揮動了一下。
剛才出現在兩人面前的光幕再次出現,只不過這一次人數顯然要少得多,而且全都是靜止的照片、檔案模式,而非此前那樣的休伯利安號艦橋實時指揮的通訊畫面。
“庫爾特·麥爾,薩爾茨堡‘鹽樹枝酒吧’的老板兼調酒師。”
“比爾·韋斯萊,古靈閣巫師銀行埃及分部解咒員。”
“吉德羅·洛哈特,暢銷作者,自由撰稿人。”
“弗蘭克……”
宛若閑聊一般,艾琳娜指著畫面上的圖片,興致勃勃地一個個地介紹著。
“當然,他們現在還多了一個身份,特殊收容措施基金會的成員——只不過根據他們身份、能力以及個人意愿,在基金會之中擔任著不同的職位,非盈利零酬勞的職位。”
“特殊收容措施基金會?”
伊琳娜·伊萬諾維奇有些好奇地重復了一句。
不過,還沒等她話音落下,面前的光幕閃爍了一下,一連串宛若從深淵之中浮現出來的、充滿質感的立體英文在她面前依次出現,最終形成了一個碩大的徽記模樣。
“沒錯,正如你所見,這并不是一個武力組織……”
艾琳娜聳了聳肩,若有所指地看著面前的徽記,語氣復雜。
“倘若有一天,你坐在了這個位置上,我希望你一定要記得一點,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永遠不是來自于以破壞為目的的暴力組織——只有這些由普通人匯集而成的星火,才有可能徹底點亮人類頭頂廣袤無垠的黑暗夜空,權利永遠無法凌駕于‘普通人’之上。”
“可是,倘若沒有展現出力量,我們怎么把他們聚集在一起呢?”
伊琳娜·伊萬諾維奇說,聲音里透著一絲困惑。
漫天的魔咒光雨已經漸漸停下,下方變得無比安靜,除了零星的魔法光芒之外,休伯利安號籠罩下的這片區域宛若一片靜謐的墓地,散發著一絲讓人凜然的冷意。
那些曾經闖進她家里,奪走了爺爺魔杖,把爺爺軟禁在房子后邊的柴木屋里面靜靜等死的魔法部官員、國際巫師聯合會的成員們,沒有任何像樣抵抗——曾經在伊琳娜眼中宛若全世界的那些力量和權勢,在這一刻脆弱得就好像當初被父親鎖在臥室里的她一樣。
第一章!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