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藥也是魔法的一種，不是嗎？”
霍格沃茨教授看臺，西弗勒斯·斯內普神色平靜地說道。
他的目光在下方氤氳紫色霧氣輕輕掃過，沒等麥格教授反駁繼續說道。
“蛇毒藥水是四年級的課本內容，我在課堂上不止一次講過，這些魔藥有太多魔法可以偵測和反制——但很遺憾，韋斯萊先生們平沒有成功消化、理解課堂上的知識……至于下毒什么的，嗯，那瓶試劑確實是我交給他們的，魔藥課教授的工作不就是這個嗎？”
作為斯萊特林學院的院長，斯內普可不是遵守規矩的好好先生，不給與馬爾福幫助已經是他的最后底線了。
尤其是當艾琳娜“不經意”告訴他格蘭芬多的操作后，他更是沒有了任何心理負擔。
“相比起這些，那些無痕伸展咒、縮小游走球的高難度魔法……”
斯內普教授幽幽地說道，語氣中夾雜著些許諷刺，打量著麥格教授和霍琦夫人。
“我不過是讓一切回歸到公平而已，至于其中的算計、情報什么，這些本就是對抗賽的環節之一。”
“可是……”
就在這時，弗立維教授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
“哪怕是蛇毒藥水，我還是不明白韋斯萊雙胞胎什么時候中招的？”
他看了一眼下方逐漸散去的紫色毒霧，弗雷德和喬治兩人渾身呈現出有些駭人的青紫色，有些痛苦地蜷縮在地面。
“況且，那看起來也不僅僅是單純的蛇毒藥水吧？這魔藥效果和發作時間，斯內普教授你是否太——”
“放心吧，不會有后遺癥，我可以保證這點。”
斯內普教授輕聲說道，黑色眸子宛若深不見底的幽深隧道。
“至于后續治療，卡斯蘭娜小姐知道怎么緩解，這可比那些韋斯萊煙花要安全太多了。”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之中，絕大部分巫師對于魔法對抗的理解僅限于魔咒。
不過，隨著去年艾琳娜的出現，某些全新的浪潮正在無聲無息淹沒這座有著上千年歷史的魔法城堡。
自從霧化提神藥水的效果得到驗證之后，斯內普等人宛若打開了一扇全新的魔藥大門。
相比起常規的口服、傷口涂抹，呼吸、注射乃至于周身毛孔吸收的魔藥形式如同爆炸般不停的在他們眼前涌出。
要知道，如今霍格沃茨在魔法學術領域研究能力最強的，無疑是魔藥學——斯內普、斯拉格霍恩、達姆科斯，這三人差不多算是近百年來霍格沃茨誕生的最頂尖魔藥大師，加上那些來自非魔法界的學者、醫生，魔藥學的進展幾乎每周都會越過一個全新的里程碑。
“如果是常規魔藥吞服，那么藥水會經過咽喉進入消化道，隨后才會隨著魔力擴散傳遞到四周。”
沒等斯內普開口，坐在他旁邊的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有些得意地搖搖頭，摩挲著手中的煙斗笑著解釋道。
“顯而易見，魔藥的吸收機理并不依靠腸胃——那為什么我們不考慮更快捷的路徑呢？”
“通常情況來說，正常人一平方厘米的皮膚上有150個左右的毛孔，僅僅是面部就有近乎2萬個完全不設防的毛孔，而它們后方就是毛細血管、神經網絡……霧化魔藥加以魔法鎖定，這顯然是全新的、更加高效精準的方式，無論是治療作為還是魔法攻擊的消耗品。”
“卡西奧佩婭小姐在離場前，利用泥沼魔法在格蘭芬多學院那一側場地埋下了經過西弗勒斯調制的擴散性蛇毒魔藥。”
斯拉格霍恩手指彈了彈，點燃手中煙斗，看著雪白色煙霧從煙嘴升起，頗為感嘆的輕聲說道。
“隨著卡斯蘭娜小姐激活魔法場地，那些埋藏在地下的魔藥自然會被蒸發激活……”
“原來如此，看樣子斯萊特林學院這次的準備相當充分啊。”
麥格教授的目光從那幾名魔藥學教授們身上掃過，眉毛豎得老高，冷聲道。
“不過，你們有沒有考慮過，這會開啟非常糟糕的影響，在霍格沃茨歷史上從來沒有下毒獲勝的決斗。”
“那么現在有了。況且，此前也沒有魔法煙花獲勝的先例吧？”
斯拉格霍恩敲了敲手中的煙斗，沒有半分懼色地看向板著臉的麥格教授，一臉輕松地笑著說道。
“米勒娃，我們可是魔藥學教授啊——”
不同于資歷尚欠的斯內普，無論是從年齡還是進入霍格沃茨的時間，斯拉格霍恩都算是麥格教授的前輩了。
在霍格沃茨之中，除了鄧布利多和賓斯教授外，還沒有哪個教授可以在這位“前魔藥課教授”前談論資歷和擺臉色的。
“每種魔藥在正式可以使用前，它的前幾名享用者肯定是熬制魔藥的巫師。”
“卡斯蘭娜小姐救下我們這些老家伙不下十次了。放心吧，這么小劑量的毒霧，她揮一揮手就能輕松祛除。”
仿佛印證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的話。
隨著半空中的比分更新，艾琳娜的身影也重新顯現出來。
瑩白色的光點從天空緩緩落下，如同冬天飄落的雪花，無聲無息的落在韋斯萊雙胞胎身上。
那些看起來嚇人的青紫色毒素痕跡在治療魔文前飛快褪色消散，至于四周那些稀薄的紫色霧氣更是如同陽光下的冰雪迅速淡去。
不到三秒的時間，喬治和弗雷德兩人的呼吸就平穩了下來。
緊接著，兩人眼皮顫動了幾下，旋即猛地睜開，搖搖晃晃地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
“比賽結束了，喬治、弗雷德——你們這次大意了哦。”
沒等韋斯萊雙胞胎兄弟釋放他們的游走球，艾琳娜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
同時，一股柔和的力量裹在兩人周圍，輕輕把他們推下了決斗場，沒有絲毫可以反抗、掙扎的余地。
相比起半年前的粗暴抗拒火環，如今的艾琳娜在魔法操縱方面的能力并不亞于那些三十幾歲的頂尖巫師。
魔法力量來自于肉體和靈魂的雙重糾纏協奏，隨著如尼魔文的頻繁刺激，艾琳娜體內的魔法血脈早已超過了成年媚娃，依照帕拉塞爾蘇斯和尼可·勒梅等人的猜測，她甚至有可能超過了同年齡的梅林——至于靈魂強度方面，她更是知道自己的優勢來源。
“游走球的戰術確實不錯，但你們不能僅僅想著自己的戰術……斯萊特林學院可沒那么簡單。”
艾琳娜看了眼滿臉不甘心的韋斯萊兄弟，意味深長地搖晃了一下手指，輕聲說道。
“韋斯萊煙花的設計理念很不錯，不過施法前搖還是太長，你們在攻擊、火力方向傾注了太多的精力，而忽略了魔法效率——”
她略微停頓了半秒，目光從那兩名耷拉著腦袋的“韋斯萊牌游走球”上劃過，嘴角揚起一抹狡黠。
“不過，我聽說尼可·勒梅教授正好缺兩個笨拙的學徒。”
“鑒于‘韋斯萊煙花’過于危險，你們可能要在那位教授的煉金工作室里挨一些訓了。”
看了一眼神色從迷茫到呆滯又迅速轉為狂喜的韋斯萊雙胞胎兄弟，艾琳娜抬起斷了他們后續的話，指了指場邊。
“現在你們先去場地邊緣的休息區平復一下心情和狀態吧，擂臺賽還沒結束。”
毋庸置疑，韋斯萊雙子絕對是當今魔法界最具想象力和創造天賦的新人。
霍格沃茨常規的魔法學習并不能完全匹配他們的需求，而另一方面，科學側的內容對于他們同樣是一種限制。
或許在未來某個時刻，他們可以作為引領魔法界和科學界融合的巫師超新星，但現在顯然還為時過早。
反正尼可·勒梅的工作量從來沒有達到飽和，古靈閣妖精女皇對于這種浪費耿耿于懷很久了，這次的學院對抗賽無疑是一個非常具有公開說服力的由頭——韋斯萊煙花的強大效果在第一場對決中震撼了所有人，落敗的雙子在性子壓了壓之后，正好可以給顆糖平衡下。
“好了，擂臺賽繼續……作為戰勝方，你們有一刻鐘的休息時間。”
艾琳娜沒有理會那兩名還沉浸在天上掉餡餅和比賽失利雙重情緒折磨的韋斯萊，看著決斗場另一邊的兩名斯萊特林說道。
作為魔藥革新的全程見證者，她自然知道斯萊特林方的秘密武器是什么，更清楚今天的這場雙人擂臺賽從一開始就失去了懸念。
除開韋斯萊雙胞胎中招的“霧化蛇毒魔藥”，斯內普等人還給這些小巫師準備了“延時石化藥劑”、“粘稠八眼巨蛛沼毒”、“強效催淚魔法藥劑”、“不穩定紅瘡藥水”、“迷霧化混亂藥劑”……零零總總近二十瓶大師級的戰斗魔法藥劑。
與其說他們是在和斯萊特林同級生戰斗，不如說他們是在與斯萊特林學院近百年來最頂尖的三名魔藥大師隔空交手。
不過，艾琳娜并不打算干擾和封禁魔藥戰斗的這個小插曲。
看著韋斯萊雙胞胎兄弟離場，艾琳娜偏過頭，不動聲色地與遠方看臺上的斯內普等人對視了一眼，
在她和斯內普教授等人的交易中，這次的雙人擂臺賽本來就是魔藥大師們的產品發布會。
而作為交換，這些教授也同意加入到后續新型藥品的開發改良之中——不僅僅是魔藥，還有麻瓜藥物的重塑。
魔法可以不講道理地直接創造出某些要經過幾十年才能尋找到的藥物答案，而如果可以從答案逆推成分，那么這個世界的醫藥學界的未來可能能進入到一個從來沒有人設想過的神明領域，更重要的是，魔藥學也可以在這個過程中，真正的成為人們公認的“魔法”。
一刻鐘之后。
“咳咳，第二場擂臺賽即將開始。”
“格蘭芬多學院的參賽選手——嗯？韋斯萊先生？”
艾琳娜清了清嗓子，正準備依照此前的名單，宣布下一輪選手參賽。
就在這時，珀西·韋斯萊忽然從不遠處的球員通道跑了出來，打斷了艾琳娜的話。
“抱歉，卡斯蘭娜小姐，我們申請動用臨時換人權限！”
沒等艾琳娜詢問，珀西氣喘吁吁地跑到場邊，一邊打開手邊的魔法書，一邊飛快的說道。
“格蘭芬多學院支付200積分，兌換一次替補資格。”
“替補資格？”
艾琳娜眉頭挑動了一下，饒有興致地看了一眼氣喘吁吁的珀西。
“嗯，沒錯……在比賽細則中是有這條內容。”
“不過我要提前聲明一點，哪怕是替補隊員上場，也必須滿足本場比賽的基本要求——必須是格蘭芬多五年級學生。”
她有些好奇地打量著珀西·韋斯萊，不知道這名帥氣、聰明的格蘭芬多級長想要干什么。
在剛才那一刻鐘的休息間隙中，格蘭芬多學院那邊應該知道要面對什么了。
面對的是教授級壓迫，最明智的選擇就是體面的躺平。
畢竟這么短的時間，根本沒辦法準備好解毒劑，而格蘭芬多五年級似乎也沒有什么特別出彩的學生。
出現在名單上的那兩名格蘭芬多女生，應該算是格蘭芬多五年級之中最強的雙人組了。
無論多么強大、厲害的小巫師，在大師級魔藥面前都沒有什么還手余地……哪怕是赫敏、乃至于比爾這些基金會成員，在這種無法抵御的“魔藥攻擊”之下，一時間也不可能有任何的抵御方式——剛才韋斯萊雙胞胎被“秒殺”的事實已經說明了一切。
與此同時，四周觀眾席上，也同樣響起了一陣困惑、期待的竊竊私語。
“是的，我們清楚擂臺賽的替補規則。”
珀西·韋斯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深吸了一口氣。
“我們增加的替補選手是……”
“魯伯·海格。”
好耶！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