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來說,霍格沃茨的課程并不算難。
至少,那些「新課標」之前的絕大部分教學內容并不算太難。
除了魔咒、變形這兩門涉及到大量魔法實操外,其他課程更多是理論記憶為主。
或許在小巫師們看來,魔藥學、魔法史這些非常讓人頭疼,但從成年人的角度來看根本不算什么。
經過斯普勞特教授的提醒,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家長們開始從單方面的傾聽轉為主動,協助孩子們分析、解決困擾。
無論是學習技巧,亦或者是某些疑難問題,在成年人眼中實在太稚嫩了——但凡存在客觀答案的題目,幾乎沒有什么值得煩惱的。
「看樣子過不了多久,無數微型的校外補習班就要開張了,希望大家會學得開心。」
艾琳娜看著氣氛逐漸緩和下來的休息室,轉過頭朝著旁邊正在翻閱學生手冊漢娜笑著說道。
「漢娜,你之后要小心了哦……你全班前三的地位可能要危險了。」
不同于德拉科,其他「月光眾」并沒有超自然的學習外掛,他們唯一的優勢僅僅是艾琳娜超前的輔導和押題。
而隨著家長們陸續加入到學習過程,相當于每個學生都獲得了各自的專屬教授,這種改變必然會在初期會呈現出井噴狀態。
「沒關系,反正還有你在。而且哪怕大家重新回到同一起跑線,我也不怕。」
漢娜蠻不在乎地說道,一邊認真更新著風紀日志。
雖然相比起其他幾名小女巫稍顯憨憨,但她依然有著自己的驕傲,以及非常清晰的認知。
同年級的學生中,除了她和另外三名小女巫,暫時還沒有人碰觸到「努力」上限。
倘若說其他人是朝著自身極限出發,那么她們已經開始嘗試突破極限,隱藏在她們體內的天賦正在一點點兌現。
「……不可以驕傲自滿哦,漢娜。世界可不僅僅是魔法。」
艾博夫人看了一眼自家愈發自信的小公主,摸著她金色的長發,笑著輕聲說道。
「哪怕你現在是風紀委員,可以輕松對付一眾酒鬼,但終究還有你無法應對的麻煩——」
「我還沒變身呢。艾琳娜那種魔法裝甲,其實我也有一套……」
漢娜悶悶不樂地哼哼了一句,下意識看了看綁在右手上的小貓頭鷹掛墜。
現在她已經可以做到二十四小時不間斷漂浮,達到了最基本的「瓦爾基麗婭」試飛標準。
可惜綜合飛行測試太難了,除了赫敏之外,她和盧娜暫時還沒辦法完美通過那堪稱地獄一樣的筆試。
「嗯,如果你可以通過考試的話,明天就可以飛哦——」
艾琳娜挑了挑眉毛,頭也不回地隨口回答道。
「考試?什么樣的考試?飛行課嗎?」
艾博夫人好奇地問道,輕咳了一聲補充道。
「其實……當初媽媽在念書時,也是赫奇帕奇魁地奇隊的主力。」
「或許在學習上幫不上忙,但如果是飛行方面的困惑,我還是可以——」
「魔法數控測試、多線程數值實時分流、還有湍流計算、火控系統模擬、群組變形建模、三維空間點測算……」
漢娜輕輕點了一下自己的魔法書,在半空中彈出一大堆輕輕旋轉的「專屬試題」模塊。
漫天的數值、線條、圖形在她的前方交匯旋轉,仿佛某種玄奧、晦澀的魔法符文,僅僅是看一眼就讓人頭暈目眩。
與此同時,漢娜天真可愛的聲音響起。
「媽媽,你要不幫我看看,隨便解決一道也行……」
「……貝尼特斯先
在斐潛舉行青龍寺傳教士,呃,教化使的封賞儀式的時候,荀攸并沒有在觀禮的官員隊列之中,而是早早的跟斐潛請了假,因為今天荀諶要到長安來。
荀諶一來是因為到了年終,要將北地一帶的收入和關中一片的進行匯總,二來么,也是為了青龍寺大論。畢竟荀諶還要講一節的《書》,自然需要提前一些到長安了準備一二。
雖然說冬日不怎么好走馬,但是對于已經在北地待了較長時間的荀諶來說,騎術多少也練出來了,一路裹著風雪泥漿來到了長安之外。
「見過叔父……」荀攸遠遠的見到荀諶到了,連忙迎上前去。
荀諶停在荀攸面前,然后甩鐙下馬。有了馬鞍馬鐙之后,對于長途騎馬旅行的人來說,確實是一個很大的福音,至少兩條腿不用一直貼著馬匹,然后摩擦得鮮血淋漓。
不過就算是如此,長時間羅圈腿狀態,也是讓人夠嗆。
荀諶下馬之后,彎了半天的腰,才緩緩的挺直了,喘了口氣說道:「今秋賦稅如何?」
「關中、隴右業已收妥,只有川蜀……」荀攸回答道。九月初開始收繳賦稅,然后到了十一月才差不多收齊,而且這還算是非常有效率的了,若是之前像大漢對于地方沒有什么掌控力的時候,秋天的賦稅拖到春天都有可能,保不準就借著什么道路失修春汛泛濫,又將賦稅扣留在了地方上。
中央朝廷和地方勢力的抗衡,是郡國制度之下的通病。
荀諶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川蜀之中,也不必多敦促,徐元直自有分寸。」
兩人講著話,又走了一小段路,感覺自己的雙腿凝結的血氣散得差不多了,荀諶這才登上了荀攸的車輛,沿著官道緩緩往前而行。
「今日主公于青龍寺舉辦教化使勛授之禮……」荀攸說道,「主公也有吩咐,叔父可先至家中梳洗一番,略作休息……」
荀諶點了點頭。正常來說,荀諶到長安,第一件事自然是先去拜見斐潛,不過這一次斐潛并不在將軍府內,而且也不可能因為荀諶就將預訂好的教化使授勛的儀式暫停下來,所以就干脆先讓荀諶回家先休息,再來拜見,不算是違禮。
「教化使啊……」荀諶望著遠處的房屋街道,微微感嘆了一聲。
荀攸保持著自己微微向荀諶偏轉一個角度的姿勢,并沒有直接應答荀諶的感嘆。
一路無話,待回到了陵邑院中,洗去了風塵泥漿,又用了些點心吃食之后,兩個人才重新坐到了一處,討論起關于教化使的事情來。
「主公此番教化使,如潤物細雨,化于無聲……」荀攸緩緩的說道,「如今某往來隴右,途中多有見羌胡,多有著襜褕,直襦者,亦有行漢禮者,言漢語者,若非相貌迥異,幾與漢民無異……」
荀諶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說到:「主公此舉,化胡為民,可增人口,可定邊疆,乃上上之策也……昔日邊疆不穩,時叛時平,或有貪官腐吏魚肉鄉野之故,亦有漢胡風俗不通,言語不明,政令不清之害也……如今胡人知曉漢令,明漢禮,久而久之,便與漢民同,然公達需謹記一事,不可因胡漢之別,而偏頗律法,失了主公本意。」
荀攸自然是應下。雖然荀攸只是主管經濟,不怎么管理門下曹的那些事情,但是漢代官吏并沒有像是后世分得那么清楚,隔著一條街就說不是防區了,然后就和賊人干瞪眼。有時候事發突然遇上了,該管也就管了。
這種職責分配形式,說好處有好處,說壞處也有壞處……
不過很顯然,荀諶和荀攸的關注點依舊是在教化使上,對于漢代當下這種職責形式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除此之外,主公還可以教化使填補邊疆空虛,平
生,您剛才說——你們那個小鎮叫什么來著?」
艾博夫人看了眼那些眼花繚亂的圖案,平靜地轉過頭,無比自然地轉移開話題。
果然,相比起其他學生遇到的那些正常問題,她家小漢娜的學習、困擾,已經不是她可以干涉的了。
艾琳娜看了眼宛若小惡魔般露出得意神色的憨憨。
完了、完了,除了赫敏之外,又一個開始欺負自家爸媽的小壞蛋誕生了。
「你什么時候也學壞了,你這樣下去快變成赫敏二號了。」
「唔,其實我是艾琳娜二號哦。」
漢娜眨了眨眼睛,忽然抬起手捏住艾琳娜的臉頰,毫無征兆地往左右扯了一下。
「好啦——別苦著臉了,有什么事情還有‘艾琳娜二號"在呢。」
「誒?!我哪里有愁眉苦臉——」
艾琳娜搖晃腦袋從對方的魔爪中掙脫出來,一邊揉著有些發疼的臉蛋,一邊下意識反駁道。
「或許你騙得了別人,但絕對騙不了我……」
漢娜飛快湊到艾琳娜的面前,琥珀色眸子里倒映著艾琳娜的面孔。
「從臥室出來之后,你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寧,你到底在擔心什么事情呢?」
「我哪有什么心神不寧——好吧——我是有點擔憂。」
看著漢娜澄澈的雙眼,艾琳娜聳了聳肩膀,有些無奈地承認道。
「我只是覺得……」
她抬起頭,看向爬滿藤蔓的天花板。
「你說……」
「如果赫奇帕奇這邊都爆發了激烈的親子矛盾,其他學院的休息室的狀況會不會更加嚴峻一些?」
「呃?應該不會吧——」
漢娜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確定地小聲說道。
「其他學院的成績比我們好吧?其他家長應該不會為了成績的事情大發雷霆……」
「……事實上,我擔心的恰恰就是這個——成績其實是最容易解決的。」
艾琳娜輕嘆了一口氣,憂心忡忡地看著一片祥和的休息室。
隨著鄧布利多暫時離開學校,作為霍格沃茨的學院長,維持校園秩序的責任絕大部分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身上。
或許代理校長麥格教授可以稍微分擔一些工作,但核心的矛盾還得由她來一一解答——畢竟,現在只有她知道「新課標」是什么。
更重要的一點是,正如同格林德沃、差點沒頭的尼克認為的那樣,這也是決定她未來話語權的重要考核。
倘若沒辦法妥善看好霍格沃茨,那么后續她獨立主持大型項目的阻力和質疑自然不會少。
還好,只要堅持到家長會結束……
哦不,晚上的篝火晚會,差不多就可以圓滿結局了。
「唔……但愿……另外幾個學院休息室暫時不要出什么大問題……」
好耶!終于理清了大綱,明天開始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