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湛藍無際的空間內,維利和勒加斯的身影出現。
“次元空間……”
維利瞬間就意識過來,自己和勒加斯已經到了主世界之外。
所謂次元空間,在本質上已經脫離了主世界的空間,但它依然是依附在主世界之外的空間存在。
對于次元空間,維利并不感到陌生。
就在幾天前,他才剛剛去過圣光騎士團的演練場。
不過相比于演練場,這個湛藍次元空間更加宏大穩固,和之前維利獲得流銀長槍的淡金空間都有的一拼。
“我記得你也領悟了空間法則,等到你晉升了八刻境界,可以獨立開辟一個小型的次元空間,到了九刻,你也能開辟像是這般廣袤的次元空間……”
勒加斯說道:“我沒有領悟空間法則,我的這個次元空間,還是你們圣光騎士團的某位長老替我開辟的……它已經存在了三百年了,你們當年的那位長老,如今也已經離世了……”
維利聞言,默默地點點頭,沒有接話。
相比于魔獸們的生命,人族的生命還是相對短暫的。
同境界的超凡,魔獸種族的生命時長要遠遠大于人族。
“先讓你看一眼沃利吧……”
勒加斯眼中三道六芒印記輕微地逆向旋轉。
眼前的空間一片割裂。
另外一個像是被切割過的湛藍空間里,維利見到了沃利。
此時的沃利,并不是之前憨態可掬的樣子,而是化成了暴熊形態。
它的身形已經超過五十米,白色的毛發晶瑩美麗,藍色的電弧像是精靈一般在它的身上跳躍。
沃利合閉了眼睛,趴在地面上,呼吸沉重而均勻,口鼻之間流動的藍色顆粒,和維利之間見到的勒加斯很是相似,只不過相比于之前的勒加斯,沃利明顯已經失去了意識,它似乎陷入一種沉睡,就像是熊族動物的冬眠。
在沃利的頭頂,一個直徑約十米的圓盤狀光暈徐徐地旋轉著,圓盤邊緣處,一縷縷透明之氣散溢而出,一縷縷地竄進了沃利的身軀內。
每有一縷透明之氣鉆入,沃利的身上都會散溢出來一層灰黑氣流。
“在領悟毀滅法則么……”
看著這個狀態的沃利,維利眼睛微微一瞇。
雖然沃利看似在維利的身前,但是維利卻沒有感知到沃利一絲一毫的氣息。
維利知道,這是勒加斯操縱切割了這湛藍空間的結果。
雖然沃利同樣身處在這廣袤湛藍空間的某處,但是勒加斯讓自己看見維利,是使得內部空間進行割裂,自己能夠看得見沃利,但是卻無法感知到它。
這是勒加斯讓自己在看到沃利的同時,也保證了沃利的潛修不被打攪。
“沃利的修行天賦雖然不如你,但是我已經相當滿意了,之前的我也從來沒有想到,在世界的另外一個角落,一頭變異軌跡和我一模一樣的小家伙在逐漸地成長,它的天賦更甚于我,就像是專門為雷霆之森預備的霸主……”
維利注意到,勒加斯在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滿是慈愛的表情。
而且從勒加斯的語氣中,維利聽出來了,它是把沃利當作雷霆之森的下一任主人培養了。
一切都和科倫度帶著他們來到大陸中心前猜測的那樣,勒加斯對于和自己無比相似的沃利,投以了無比的信任。
“看到沃利頭頂的那個圓盤了么……”
勒加斯說道:“那是我凝聚的本源之痕的具現化,我在用我的本源之痕促進沃利的修行。”
“您凝聚的本源之痕?”
維利顯然沒有預料到這一點。
并不是所有的九刻超凡都能凝聚本源之痕的。
超凡者在晉升九刻之后,就有了觸及本源的資格。
當他們將本源領悟到深奧的程度后,才能凝聚屬于自己的本源之痕。
對于本源的領悟程度越高,凝聚出來的本源之痕就越加復雜深奧,更貼近本源。
雖然維利無法確切感知到勒加斯凝聚的本源之痕有多么深刻,但是維利很清楚,能將本源之痕實現長久具現化,其品質一定很高。
也正是因為如此,維利心頭的疑惑和訝然才十分之重。
因為勒加斯目前的境界,只是八刻,王者級魔獸。
還沒有晉升到九刻,但是已經凝聚出來這種程度的本源之痕,這有些匪夷所思。
外界傳言勒加斯以八刻之身輕松擊殺九刻,維利算是理解了一些。
“很奇怪么?八刻的境界凝聚本源之痕?”
勒加斯瞥了維利一眼,似乎是看出了維利的疑惑。
“有些不理解。”
維利如實地回答道。
勒加斯聞言,威嚴恐怖的面龐上,露出一絲人性化的惋惜之色。
它嘆息了一聲:“外界都說我是八刻的境界,這話對了,但又不是完全對……畢竟八刻的境界,怎么可能越級擊殺九刻呢,只有本源之力,才能壓制本源之力啊……”
維利聽出了勒加斯變化的情緒,依然沒有開口接話。
“七百年前,距離結束上一次界心之塔降臨戰爭已經過去了三百年,混亂的秩序在圣光騎士團的引領下已經逐漸被匡正……但是那只是在人類世界。”
勒加斯的眼中閃過一抹深邃:“魔獸一族被人族排斥割裂,無法滲透到人類世界中,只能在固定的區域混亂廝殺,在尋找出屬于自己種族的秩序……而就是在這種背景下,我誕生了。”
“之后的一百年里,我成長到所有魔獸群體都無法忽視的存在,山岳雷熊勒加斯的名號,讓所有魔獸都感到膽寒!我以雷霆之勢,在另外幾位頂尖魔獸霸主的注視下,硬生生地建立起了雷霆之森。也是這個時候,我的境界到達了八刻巔峰。”
“我的快速崛起,終于讓某位魔獸霸主意識到了危機,它決定要殺了我……那時,它已經是九刻圣域級……”
“為了應對這個可怕的敵人,當時的我,被迫選擇了壓榨未來的路徑……”
“我犧牲了血脈源頭的無限可能性,選擇了血脈源頭反饋法則領悟的路徑。”
勒加斯的眼中,閃過一抹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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